“秦逸晨重病,絕對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你!因爲你的自作聰明,因爲你的喪心病狂!你想幫他,你就要殺了宸毅,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宸毅死了,我一旦知道了真相,别說接受他了,我會恨死他,恨不得殺了他!
你做了這件事,讓我和秦逸晨就連普通朋友都沒法再做!你覺得他要怎麽想,他要被你給氣死了,恨不得從來沒有見過你!是你将他害病的,是你!”
“咳咳……咳咳,你胡說八道!”紀芙神色間閃過一抹痛苦,她想到今天去找秦逸晨,被對方拒絕見面,越發的歇斯底裏的龔香琴吼道:“你胡說!我是爲了幫助逸晨,我沒有要害他,我是爲了幫他!”
“這麽說,你是承認你害宸毅的事情了?”龔香琴眼神冰冷的說道。
紀芙的神色一僵,随即變的十分難看,她盯着龔香琴,咬牙說道:“你剛才在故意的套我的話?”
“呵呵。”龔香琴譏諷的一笑,猶如看傻子一樣看着她,“我不需要套你的話,我隻是再告訴你事實!”
紀芙神色陰晴不定的盯着她,過了半天,她忽然間大笑起來,索性承認道:
“對,是我派人去追殺的張宸毅又如何,你們要告我還是要殺了我?反正我就要死了,不管你們做什麽,我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想你父母應該會在乎。”鍾玥勾了勾唇,冷笑出聲,輕聲道:
“這紀家之女,将死之人,心思竟是如此的惡毒。此事爆出來,你爸那素來德行俱佳的好名聲恐怕就要到頭了。”
“你,你……”紀芙自然在乎自己的父母,被她說的神色一變,咬了咬唇,指着鍾玥,一時間心慌不已。
說白了,她也就是一個被父母保護的很好的女孩兒,沒經曆過多少波折,根本就談不上心機深沉,對上鍾玥他們,不過一兩句話,就将她逼的方寸大亂,到了絕路。
“你生命的最後幾個月,在監牢中度過,應該是對你最好的回報。”龔香琴冷冷的看着她道。
“呼哧……呼哧……”紀芙開始劇烈的喘息起來,眼中帶着濃濃的恐慌,氣憤的高喊道:“你們想要報複,就沖着我來!你們不要傷害我父母!”
“阿彪,送客!”鍾玥懶的再與她廢話,冷聲說道。
阿彪等人得令,立刻上前,她不願意走,就直接拽着她的胳膊拖着往外面走,紀芙的兩個保镖,因爲被槍指着,乖的像是鹌鹑一樣,不敢反抗。
“終于清靜了。”龔香琴疲倦又氣怒的揉了揉太陽穴,“真累。”
“你坐下,我給你揉揉。”全程沉默觀戰的張宸毅将她拉到一旁的沙發上,雙手爲她輕柔着,笑着說道:“你剛剛真厲害!”
“聽見她羞辱你的話,我都要被氣死了!”龔香琴氣鼓鼓的,雙手還揮動了一下,開口道:“我真想手撕了她。”
“就是個被寵壞的熊孩子,别和她一般見識。”鍾玥說道:“這次可是她自己自掘墳墓,跑到這親口承認的罪行。對她私下動手沒意思,還會遭人诟病。咱們這次走法律手段,告她意圖謀殺罪。我去聯系律師。”
“對!告她!”龔香琴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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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龔香琴他們剛和律師談完,還沒有正式報警呢,紀元任就親自過來了,速度很快。
“龔夫人,龔小姐,張先生,我代表我女兒向你們道歉賠罪,這是一點心意,還請你們收下。”紀元任讓人将拿來的東西放下,放低姿态,臉上堆起笑,開口說道。
“你覺得我們家缺你這些東西?”龔香琴真想将東西提起來,狠狠的砸到他的臉上去。
“自然不缺。”紀元任臉上不見尴尬,仍然泰然自若的開口道:“既然張先生沒出事,咱們私了如何?真的鬧到法院去,你們以爲自己真能占到便宜嗎?”
“我們不需要占便宜,就算打不赢官司,判不了你女兒重罪也無所謂,隻一條,紀家女兒殺人案,就夠讓北京沸騰一陣的了。”鍾玥勾起一抹冷笑。
紀元任嘴角的笑意僵了,他眼眸冷了幾分,再次開口時,則是将矛頭對準了張宸毅,似笑非笑的諷刺道:
“看來張先生不僅幸運,還很有本事啊。一個寒門的窮小子,攀上了高枝不說,還讓龔小姐對你死心塌地的,你或許不知,你可是被許多人羨慕又佩服呢,畢竟你如今也算是隻鳳凰了啊,不過是個男的,呵呵。”
龔香琴聽到這些譏笑張宸毅的話,頓時氣炸了肺,漲紅着臉就要反駁,可是,張宸毅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示意交給他來處理。
紀元任注意到他們的互動,内心諷刺一聲,眼眸中帶着蔑視。
“紀先生過獎了,我哪裏能比得上你啊。”張宸毅上前一步,嘴角帶着笑,一臉溫潤的開口道:
“我聽說當初紀夫人不願意門當戶對的未婚夫,鬧死鬧活的也要嫁給當時還是窮小子的你,當時京城可是傳成佳話呢。我頂多就是幸運一些而已,不用争不用搶,因爲香琴本就是和我定了親的。”
聽見他的話,鍾玥驚奇的看了張宸毅一眼,沒想到他竟然知道紀元任的事。
被人揭開了二十多年前的令他覺得羞恥的事情,紀元任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
張宸毅見他變了臉色,聳了聳肩,又沖他賤賤的笑了笑,将他給氣的怒火飙升。
“原來紀先生這麽有本事啊!怪不得紀芙這麽惡毒呢,看來是遺傳的好。”龔香琴聞言,立刻笑了,沖他豎了豎大拇指,氣的紀元任差點吐血了。
“好了,香琴,宸毅,你們别鬧了。”鍾玥見将人氣的差不多了,适時的出來打圓場,開口道:“紀元任,說出你這次來的真正底牌,你想拿什麽救你的女兒?”
“呼哧呼哧……”紀元任劇烈的喘息着,過了半天才終于平複下來,赤紅着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張宸毅他們後,道:“我和你去書房談,就我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