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明天去問一問,若小四不是親生的,我想将她帶到北京去。”鍾玥說道。
“也蠻好。聽小四說她的家人也不是什麽有德行的人,小四這麽一個好姑娘,留在這實在是可惜了。”龔香琴想了想,輕聲說道:
“我倒是希望小四是那白羽軒的妹妹,也希望借此,能夠将兩家過往的誤解給解釋清了,不要再彼此怨怼,互相仇殺,便宜了真正的壞人。”
“媽也是這般想的。”鍾玥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已經很晚了,趕緊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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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龔香琴好不容易睡着了,卻是睡的十分不安穩,噩夢連連,眼角流淚,到了後來,竟是開始呓語不斷。
“香琴,香琴,醒醒,醒醒……”鍾玥趕緊起來,見她這樣,焦急的輕輕去推她的身子,想要叫醒她。
“宸毅!!有狼!不要吃他!不要!”龔香琴猛的推開鍾玥,一下子坐了起來,尖叫驚恐的大喊道:“不要吃他!”
“香琴,是媽媽。你做噩夢了,宸毅沒事,不在這。”鍾玥心疼的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輕輕的拍着她,不斷的安慰道。
“媽?”龔香琴從驚懼中漸漸的回過神來,等看清真的是鍾玥時,她眼底的迷茫和恐懼才漸漸的退去,哽咽的說道:
“媽,我剛才夢見宸毅被狼群圍住了,他受傷死了,那些狼就開始分吃他的肉,好多血……”
“噓……隻是噩夢而已,隻是噩夢!”鍾玥心疼的将她抱在懷裏,一邊輕揉着她,一邊輕聲安慰道:
“你白天受了刺激,日有所思,才會晚上夢見狼在吃他,你千萬不要當真。宸毅現在一定好好的,被人給救了。”
龔香琴疲倦的點了點頭,抱緊鍾玥,悲痛的閉上眼,眼裏的淚也滑落下來……
宸毅,你還好嗎?你現在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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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你快來看看這孩子,這都昏睡了兩天了,咋還沒醒啊,你是不是給他用的藥不對啊!”一個老婦人一邊細緻的給躺在床上的張宸毅擦臉,一邊擔憂的沖一旁的老伴兒喊道。
“他傷的太重,沒醒過來也是正常的。”喬老漢一邊處理着藥材,一邊開口說道,
“沒事,我用山參給他吊着命呢,我看他意志力也強,慢慢養着會好起來的。”
“咳咳咳……就你那半吊子醫術,給我治個咳嗽治了這麽多年也沒見好,咱還是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吧。”老婦人将毛巾放在一旁,疲憊的坐了下來,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讓你歇着,你非要動顫。”喬老漢趕緊起身,一邊給她順氣,一邊責怪的說道:“你就别操心了,這孩子我會照看着,不會讓他死的。”
“呸呸呸!别說死不死的。”老婦人瞪了喬老漢一眼,又扭頭看向張宸毅,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
“這孩子也真可憐,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被人給舍棄了。咱們撿到他,也是福氣。這冷清的家裏,總算多了點人氣。”
“也說不準是被丢棄的,你别胡亂猜。等他醒了,養的好一點了,咱打聽打聽,讓他家裏人來領他回去。”喬老漢說道。
“不是丢棄的,咋能讓個老牛拉着車往咱這沒人的荒涼地趕。”老婦人哀歎一聲,擺擺手,輕聲說道:“不說這了,希望他能快點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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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坪縣内,合興村内。
“你這死丫頭,你死哪裏去了!兩天不着家,是不是想死啊!”伍春榮一見小四回來,立刻怒氣沖沖的吼道。
“你還有心思管我去哪兒啊?!你不是整天在想着沒到手的那一千塊錢呢!”伍小四撇了撇嘴,想到旁邊還有鍾玥等人,才沒有繼續和他吵架。
“别給我提這事!”伍春榮火大的吼道,氣的那是心窩子疼啊。
那可是一千塊錢,就這麽沒了,這幾天看着伍小麗,他真是恨不得打死她!
“你好,我是鍾玥,也是張宸毅的家人,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鍾玥上前一步,冷着臉,直接了當的說道。
“他,他的死可和我沒關系。我們一直都好好的照顧着他的。你要怪,就去怪王慶林那個鼈孫玩意!是他将張宸毅給偷出去,才害死他的!”伍春榮一見鍾玥,就被她身上的氣質所威懾,再加上有些心虛,立刻開口辯解。
“外面太冷了,進屋談。”鍾玥沒應他的話,而是說道,完全掌控了主場。
伍春榮愣了一下,趕緊的請她進了屋,再看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壯漢,這心裏是愈發的惴惴不安。
“小四救回來宸毅,并且細心照料。你對宸毅的态度如何,你也不必撒謊,我都知道。以及後面,你三女兒和她未婚夫,因爲想領賞金,将宸毅偷出去,害死了他的事,我也一清二楚。”
鍾玥看着伍春榮等人,一字一句的冷聲說道:“我不想一杆子拍死好人,也不想放了害宸毅的壞人。小四救了宸毅,我感激她,給她一萬塊錢作爲感謝費。但是,你的三女兒,因爲過錯,造成宸毅慘死,就算她是無心的,可也參與了誤殺。我要告她誤殺罪,讓她長點教訓!”
“什麽?!你要告我,要抓我?!”伍小麗快要吓死了,哭着看向伍春榮和伍小四,“爸,小四,你們要救我啊,我不是有意的。我錯了!我沒想害死他,我就是想要那些錢,而且,慶林也死了啊……”
“玥姨,一萬塊錢我不要,你能不能别告我三姐?她這人就是笨,她也不是有意的,而且,她也沒有趕車,沒有直接害張宸毅。”伍小四一聽,趕緊爲她三姐求情。
“小四!你說什麽呢,感謝費是你應得的,你三姐做錯了事,人家要告她也沒錯啊!你咋能說不要錢去救小麗的話。”伍春榮頓時着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