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宸毅背着她不斷的費力前行,卻是許久都沒有聽見她的動靜,心中一慌,焦急的不停的呼喚着她的名字,卻是沒有得到回應。
張宸毅害怕的都要窒息了,他加快了腳步,趕緊的找到一個稍微雪少幹淨的地方,将龔香琴放了下來,害怕的探了探她的鼻息。
“呼……”張宸毅感受到那絲微弱的氣息後,确定她隻是昏睡過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虛脫的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這一坐下,他感覺到全身異常的疲倦,好似剛才撐着的一口氣洩掉了,再也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嘶……”
張宸毅用刀子撕開自己右腿傷口附近的衣服,再割下一條衣服,将自己的傷口包紮了一下,緊緊的一勒。
做完這一切,他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氣,緩了一陣,他費力的爬起身,伸手再次探了探龔香琴的鼻息。
她的臉色太蒼白了,氣息也十分微弱,就像是個死人,張宸毅真的很怕她就這麽一睡不醒。
明白自己不能夠再繼續停留,隻有将龔香琴盡早的背出去,活下去的機會才越大。
張宸毅咬了咬牙,吃力的再次将她背起,剛往前走了一兩步,卻是突然聽見了從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嚎。
張宸毅被驚的臉色一變,剛才的狼群,難道還有一頭狼之前沒有出現?
所以,它現在找來了?!
若它真的屬于原本的狼群,看到同伴全部死去,那它一定會尋過來,找他們報仇的!
張宸毅背着龔香琴,費力的不斷的朝着來時的路奔跑起來,隻求着能夠有一線生機可以離開這裏。
“快點,快點,再快一點……”張宸毅心中不斷的念叨着,不斷的給自己鼓勁,告訴自己,香琴的性命就在自己身上了。
“一定要活下去!”
可是,似乎天要亡他們。
那隻剩下的獨狼,聞着氣味,很快就追上了張宸毅和龔香琴倆人。
它停在他們面前,仇恨的怒視着,沖他們發出憤怒的吼聲,不過,由于狼的狡猾和謹慎,對于滅了它同伴的敵人,它不敢冒然的發動進攻。
隻是堵住他們的去路,圍繞着他們,不斷的嘶吼着,呲着牙,好像是随時要發動攻擊。
張宸毅見它這樣,連忙将昏迷的龔香琴放下,抄着刀迎戰這隻獨狼。
然而,張宸毅之前的體力消耗太大,他就連背着龔香琴走路都覺得吃力,即便手中有刀,面對這隻憤怒的要複仇的獨狼,卻是有心無力。
剛一交戰,張宸毅就被狼一下子給撲倒了,在狼要咬住了他的咽喉時,他趕緊擡胳膊去擋,刺出刀子,卻是被這隻獨狼咬住了右臂上的衣袖,刀子也掉落在地上。
張宸毅掙脫不開它的牙齒,伸出左手想要去撿刀子,這隻狼卻是仿若成精了一般,立刻便意識到了張宸毅的意圖,所以,它咬着張宸毅的袖子,直接将他往遠處拖。
張宸毅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意識的龔香琴,心中焦急萬分,不斷的用拳頭,去捶打這隻狼的腦袋,口鼻,想讓它松口。
然而,他如今的力道,就算是用上渾身的力氣,對于這隻獨狼而言,依舊不過是撓癢癢,根本就不可能讓它松口。
更何況,狼的攻擊方式,就是死咬住獵物不松口,直到将對方給咬死。
這隻獨狼,一邊咬着張宸毅,一邊将他往遠處拖,而且,拖動的速度還無比的快,當張宸毅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已經不知道被這隻狼給拖到哪裏去了。
他回頭去看,自然已經看不到龔香琴的身影。
張宸毅大急,心底的焦急和憤恨,不禁轉化成了力量,張宸毅再次揮出一拳,狠狠的揍向獨狼的眼睛,終于使得其松開了嘴巴。
徒手之下,唯一能殺了狼的辦法,就隻能絞殺,用力将這隻狼的脊椎給掰斷。
張宸毅心中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因此,他的右手掙脫出來之後,就立刻雙手絞住狼的脖子,與其抱成一團。
獨狼被他鎖住,立刻用四肢不斷的奮力掙紮,又因爲一人一狼處在一個斜坡的位置,因此,張宸毅和狼不由自主的開始朝着坡下滾動……
更要命的是,這個斜坡的尾端,是一個斷崖口,當張宸毅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張宸毅身子墜空的一瞬間,往下看了一眼,至少十幾米的高度令他心中一涼,自己恐怕要被摔死了。
而他如今,或許唯一的活路,是緊抱着這頭狼當墊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身子不停的下墜,張宸毅的眼前不禁閃過龔香琴的臉,想到她的慘狀,心口疼的瞬間要窒息了。
“哐當!”
張宸毅墜地的一瞬間,成功的将這隻狼給壓在了身下,緩沖了些許的下墜力,可是,他還是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碎裂了。
撐了大概幾十秒鍾,他還是昏死過去了,在最後有意識的前一秒鍾,張宸毅還在心中默念着:
“香琴,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對不起,我恐怕要食言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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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在張宸毅被那頭狼拖走的二十分鍾後,孫立安帶着人找到了龔香琴,衆人看到她的慘狀,都驚出一身冷汗,吓的心髒都要停擺了。
“小姐是不是死了?!”阿彪悲痛的大喊一聲,趕緊撲上前,卻因雪地太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孫立安也是連滑帶滾的來到龔香琴的面前,看着她毫無氣息的樣子,吓的食指顫抖的探到她的鼻子下面。
“沒死!沒死!小姐還活着呢!”當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後,孫立安驚喜的大喊道:“快,趕緊的拿藥和繃帶過來,拿水來,還有大衣,快快……”
“小姐胳膊上的傷口是被……”阿彪有些驚駭的瞪着眼,看着她那血肉模糊,露了白骨的胳膊,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是狼咬的!他們一定遇到狼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