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這也能夠查的出來?!你好厲害!”龔香琴聽聞這話,眼神中充滿了佩服,不,應該說是敬畏了,她坐正身子,一五一十的說道:
“确實有過。在三個半月前,當時經期推後,來的時候大量流血,而且腹部十分絞痛。”
甄老見她眼睛澄淨,對自己是真的敬重,笑的更慈愛了一些,爲她解釋道:“你之前腹部中刀,難以懷孕,是因淤血阻塞。而那次大出血之後,其實已經緩解了些許。原本你的醫生告訴你說希望不足萬分之一也是對的……”
龔香琴聽着,有些複雜的想着,沒想到張母當初的那一推,反而讓她因禍得福了。
“那這麽說,她是可以治好,可以懷孕的?!”雷虎不耐煩的打斷甄老的話,激動的問道。
若是隻看他現在的表現,定然會以爲他真心爲龔香琴好,因爲他是那麽興奮。
“不錯。”甄老看了他一眼,眼眸的又一道疑惑閃過,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過,想要治好需要一些時間進行針灸,也需要一味名貴的雪蓮作爲藥引。雪蓮名貴,你們可負擔的起?”
“你說的雪蓮多少錢?”雷虎問道。
“需要上千。”甄老道。
“錢沒問題,這雪蓮,你有沒有?”雷虎再次問。
“雪蓮我這沒有,不過,我可以爲你介紹一個賣主。他手中有一株雪蓮,正中姑娘的病症。”
甄老爲他詳細的解釋道:“若錢财于你們無礙,那你現在就可以去将那雪蓮買來,我即刻就給她醫治。”
“那好。你告訴我賣主地址,我立刻去買。我們兄妹住的遠,在治病期間,想要在甄老這住下,費用我們會另外再給的。”雷虎急切的說道。
“若是你們不嫌屋子簡陋,那便住下吧。”甄老笑着說道:“姑娘的病大概需要針灸半個月的功夫,配上藥,一個月可痊愈。”
龔香琴聞言,忍不住内心的喜悅,笑着站起身來,沖甄老拜謝:“甄老,你真是國醫聖手,太感謝你了!太感謝了!”
甄老摸着胡子笑了,沖她擺擺手道:“不用這麽客氣。這也是你的造化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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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虎臨走前,将龔香琴拉到一邊,低聲沖她威脅道:“你如果不想将禍事惹到那老中醫身上,你就不要亂說話,也不要想着逃跑!明白嗎?”
“我也想治好自己,我現在不想逃跑。”龔香琴淡聲說道。
雷虎眯着眼盯了她一會,暫且信了她的話,便匆匆的離開了。
“姑娘,剛才那位真的是你的兄長?”等雷虎離去後,甄老了然的開口說道:“你若是有什麽苦衷,可以告知我。”
“甄老,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确有苦衷,但隻是家中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龔香琴内心無比的溫暖,她的眼睛慢慢紅了,但是,她不能将真相說出來冒險連累甄老,除非她有把握能夠一舉将雷虎給殺了。
甄老看着她,微微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從自己的櫃子中拿出一個小鐵盒,遞到龔香琴面前:“你手腕處的傷可以抹這個藥膏,雖然恢複的慢一些,但是,這藥膏無色,味淡,抹上也不會令他察覺。”
“甄老你的大恩,我以後一定會報答的!”龔香琴看着這藥膏,感動不已,她立刻站起來,沖龔老鞠躬感激道。
“我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了,還圖你什麽報答。隻是做一些讓自己心安的事情罷了。你不用一直沖我說謝謝,我也是再爲我積德。”甄老笑着說道。
“能碰上你,真是我的福氣。”龔香琴不禁感慨的說道。
福禍相依。
龔香琴不禁想起這四個字。
這次,被綁架提前到這,雖然受了不少的磨難和折辱,但是,卻也讓她幸運的遇到了甄老,有機會治好了不孕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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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張宸毅焦灼的從上午等到下午,眼見天已經黑了,可是,那處房屋依舊院門緊閉挂着鎖,那男人根本就沒有帶着香琴回來。
張宸毅根本無法在旅社坐着等,他想直接蹲在門口等着,可是,又怕這樣太過顯眼不敢這麽做,所以,他隻得在這個鎮子上瞎轉悠,轉完一條街就跑回去看看人回來沒有。
等他快要将附近轉悠了十幾次,而且天也黑透了,已經晚上七八點了,卻也不見人回來。
大街上空無一人,就連有些人家也都熄燈了,準備入睡了。
張宸毅迎着寒風,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整顆心也慌的空空的,擔心,害怕,焦灼,疑慮等等負面的情緒,讓他不僅身體冷,心中更冷。
是自己之前判斷的出現了問題嗎?
那人将香琴帶到哪裏去了?
現在還不回來,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還是耽擱了?
一個又一個問題,讓他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無可自拔。
而且,這種焦慮,也随着龔香琴他們的不出現,變的越來越深。
可是,張宸毅此時還不知道,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是第一天而已。
以後,每一天,他都會經受這樣的折磨,每一天,都會在焦灼和絕望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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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夫人,你爲什麽還在等?咱們手中的證據足以将軍長洗清嫌疑了,該出手了。”
“不,再等等。”鍾玥冷着臉搖頭,“昱山的事情還在調查中,還沒有定論,還不是出手的時候。”
“可是現在人心惶惶啊!又頻臨大選換屆,現在衆人看軍長垮了,被調查,好多人都轉頭去支持白家,讓白嘉希來做頂替軍長的位置。這樣下去,恐怕……”
“呵。且讓他們得意一陣。就算現在投票全都給了他們,我也有辦法後期讓其作廢。”鍾玥冷冷的一笑,不耐煩的擺手:“什麽時候出手,我自有分寸,不需你們再勸說,先回去吧,我這還被監視着呢。”
幾人歎了口氣,紛紛站起身,朝書房外走去。
等那些人走後,鍾玥疲倦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