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龔香琴被綁着手腳,封着嘴巴,昏迷的躺在地上的樣子。
鍾玥盯着這幾張照片,心如刀絞,臉色也變的慘白如雪。
過來許久,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将暴怒又難過的情緒平複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說吧,你的條件。”
“夫人,你可不要誤會了。你的女兒真的不是我綁架的,我隻是收到了這些照片,代人交給你罷了。”白羽軒看她這崩潰的樣子,眼眸中閃過一絲報複後的快意。
鍾玥冷着臉,抿了抿嘴唇,沒有言語。
白羽軒忽然笑了,笑的依舊溫文爾雅,聲音溫和的說道:“夫人,對方還讓我捎給你一句話。問你是要龔家,還是要女兒?”
“什麽意思?”鍾玥雙眸閃過冰寒,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夫人,你想救龔軍長,想保龔家地位,你女兒的屍首就會運到你的面前。”白羽軒也沒有賣關子,微笑着說着殘忍的話。
“很好。”鍾玥沉默了許久,咬牙說道:“謝謝告知。”
“夫人太客氣了。畢竟夫人和我母親曾經是好朋友,我能幫上忙,必然會幫的。”白羽軒嘴角帶笑,可是,眼中卻帶着濃濃的恨意。
“你母親的死,和我無關。”鍾玥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淡聲說道。
“呵呵,是嗎?”白羽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站起身道:“夫人,言盡于此,我就先走了。我真的很期待夫人的選擇是什麽?龔家,還是女兒?”
“啪!!”等白羽軒走後,鍾玥猛的一拍桌子,心中充滿了巨大的憤恨和痛苦,讓她甚至想要摧毀眼前所有的東西。
“哐當!噼裏啪啦!”
桌子上的茶杯也被鍾玥掃落在地,摔成了碎片,掉落的到處都是,滿地狼藉。
鍾玥看着這些碎片,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女兒的照片,眼睛漸漸紅了,心疼的都要窒息了。
是她沒有保護好女兒,将女兒認回來後,不僅沒有讓她過一天安生的日子,還讓她受盡劫難,多次遭受生命危險。
先有徐家,間諜冷一,現在又有了白家,其實他們都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是這些人,都看出來女兒就是她的弱點和痛處,所以,他們全都去害香琴,而不是直接來傷害自己!
鍾玥痛苦的捂着臉,揪心,自責,甚至後悔将女兒認回到身邊,讓她受的苦難一點都不少于女兒的前世,甚至令她的處境更加的危險。
“你是選擇你的丈夫還是你的女兒?呵呵……”
白羽軒的話一遍遍的在她的腦海中浮現,若是今天沒有接到張宸毅的電話,鍾玥想,她選擇保住女兒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剛才張宸毅的一番話将她給點醒了,讓她想到了上次送女兒去醫院時,女兒讓自己給她的一個承諾。
“媽,假如我真的出了事,你一定要保持理智,我不會那麽容易死的,你一定不要沖動,要做正确的決定……”
女兒向她說的這一番話,鍾玥在腦海中反複的思量,反複的琢磨,再加之張宸毅今日的一番話,讓她終于決定忍痛賭上一賭。
從理智上而言,這确實是最正确的決定。
因爲隻有先保住龔家,隻有他們屹立不倒,之後才能有找到女兒的能力,若是他們垮台了,丈夫也死了,就算女兒還活着,她就算想找女兒,估計也是無能爲力了。
鍾玥捏着照片的手指緊的泛白,她盯着上面被捆綁的女兒,默默的祈禱着,女兒一定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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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宸毅挂掉電話後,小心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便快速的離開了。
他去了商場,買了一些僞裝需要的東西,還有一些日用品,就找了一個小旅館,要了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他便将自己臉上的假胡子給除去了,用買來的東西,快速的給自己做了一個全新的僞裝。
貼上大胡子,又将臉上,脖頸上,手上的皮膚弄的白了一些,頭上也戴了假發,到耳朵的長度,再等他穿上喇叭褲,裏面套上花襯衫,外面穿上大風衣,戴上墨鏡後,瞬間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文藝大胡子青年。
張宸毅反複的照着鏡子,檢查自己臉上的裝扮,不斷地按壓胡子,抹勻皮膚上的粉底,就連假發爲了逼真,他也是黏在頭上的,絕對不會被風吹掉或是被人摘掉。
确定沒有問題之後,他又将剩下的錢财大部分塞進背包的夾層裏,立刻從旅館出來,打到了一輛出租車,立刻直奔火車站。
他要去東北!
在和鍾玥通完電話之後,張宸毅确定鍾玥讓自己離開的意思之後,忽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香琴前世的經曆。
香琴一直在告訴他,哪怕重來一次,她的命運和經曆還是不能改變,有些該發生的事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會發生!
哪怕過程和原因都發生了改變,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尤其是對她重要的,能夠改變她命運的事情。
難以逃脫的宿命感,不僅香琴感受到了,就連他,也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所以,他直覺的判定,香琴一定會再次回到東北那個偏僻封閉的小屯子。
而什麽時間回?對方是不是現在還将香琴藏在北京,并沒有運出去?
這些他都不知道。
如今,他想自己能做的,或許就是來一次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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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的來到火車站,張宸毅直奔售票廳買了一張去吉林長春的一張火車票。
他運氣不錯,買到了從北京發往長春的最後一趟列車的票,而且,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列車就開始檢票了。
“所有人都停一停,檢票的也停下。我們正在追查犯人,有身份證的拿出身份證,戶口本也行,趕緊的。若是兩個都沒有,女的不管,男的必須留下,直到你可以證明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