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拿她怎麽辦?
說着放開她,可是,這心裏哪裏能夠放開!
真的讓自己對她不管不顧,那他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他努力的拼搏奮鬥還有什麽意思!
若是他的出現,會帶給她這麽大的痛苦,給她這麽大的壓力,他可以不出現她的面前,就隻在她背後默默的保護她。
他願意給她時間和空間,讓她可以慢慢的忘記自己,忘記他們之間已經變的傷痕累累的愛情。
隻要她能不再這麽痛苦的哭泣。
龔香琴哭了好久才停下來,當崩潰痛苦的情緒漸漸的平複下來後,她開始覺得丢臉丢人,将張宸毅推開,從他懷裏出來後,便垂着臉抹眼淚,沒敢去看他。
“我以後再也不見你,是不是讓你舒服一些?好過一些?”張宸毅低聲問道。
“你是,想聽,真話嗎?”龔香琴抹眼淚的動作一停,因爲剛才的恸哭,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時不時的抽噎一下,說話也一哏一哏的。
“嗯,真話。”張宸毅聽見她這哭腔,有些好笑又心疼,手不受控制的去揉了揉她的發頂。
他想,這或許是他和她相處的最後一個機會了,就放縱自己這一回,就唐突她這一次,想要和她多親近一下,哪怕隻是揉一揉她發頂。
“沒有用,你不見我,無法,讓我好過一些。”龔香琴抽噎着說道:“至,至少現在,現在不行。我好,好害怕。我每天都過的膽戰心驚。
我很多時候,都在想,想我這次要是救不了爸媽,我要是被殺,殺死了。等我慘死的時候,我會不會,後悔?
後悔我明明,放不開你,卻因爲對你母親心有怨怼,我明知道,你對我是真心,卻因爲你選擇讓我去幫你媽對你失望,就這樣和你分開。這樣忍受痛苦的分手。
我想,我如果找不到幕後的兇手,如果我被殺了,活不過下個月,改變不了父母的悲慘命運,我一定會後悔這個時候沒有放下這些怨怼,這些恨,後悔沒有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一起過最後的幾天,或是幾十天……”
張宸毅聽的又心暖又心疼,他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抓了抓,讓她擡起頭來,沖她說道:
“聽着,我們一起攜手,找出真兇,先過去這一道生死難關!我們暫時忘掉這痛苦的分手,放下彼此的感情。現在,你隻需記着我愛你,全心全意的愛着你,别去想什麽我媽,不要去想以後的一切。你所要想的,做的,就是保持最好的狀态,提高警惕,找出幕後真兇,報仇!明白了嗎?”
龔香琴愣了片刻,緊接着重重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張宸毅笑了,溫柔的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安慰道:“收拾一下情緒,一會兒栾航他們或許就過來了。”
龔香琴抹了抹眼淚,笑着應了一聲。
不知道是大哭了一場發洩的原因,還是因爲他說的先攜手渡過這次難關再談其他的話,她這心裏不僅輕快了不少,還有種開心的愉悅。
而且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又慢慢的湧入她的心底,讓她不再發虛害怕。
張宸毅一定向她施了魔法,龔香琴在這一刻不禁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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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次出門很成功,遇見什麽高興的事情了?好久沒見你笑的這麽開心了。”龔香琴回到家,鍾玥看見她的一眼,就察覺到了她心情的變化,不禁笑着問道,心底也着實松了口氣。
“我沒有笑啊。”龔香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納悶的道:“媽,你怎麽看出來我笑了。”
“你走的時候還死氣沉沉呢,回來後就活力四射了,你不用笑,從内而外,你整個人都在告訴我,說你很開心。”鍾玥笑着說道。
龔香琴聞言,尴尬的低下了頭,抓了抓頭發沖她說道:“媽,我剛出門碰見張宸毅了……我和他談了談,覺得稍微舒坦了一些。”
“你們這是無法分手,要複合嗎?”鍾玥倒是沒有意外,畢竟,也就隻有張宸毅,才能讓女兒如此的開懷了。
“沒有。痛苦糾結還在那裏,還沒有解決,但是,我已經沒有精力去處理和他之間的感情,太傷神了。我和他決定還是暫時先放下感情和分手的事情,先攜手将咱家的難關渡過去。等一切安穩之後,分手還是繼續,到時候再談吧。”
“你這是……”鍾玥努力的尋找詞彙,爲了不會傷害到她。
“媽,我知道,我是在逃避,在躲避,或許也是再欺騙自己,再懦弱的延後,但是,我嘗試了一個半月,我實在是忘不掉,太痛苦了。我經常走神,注意力也無法集中,更不要說保有警惕心了,我怕我一個疏忽犯了個緻命的錯誤,連累到大家。”
龔香琴捂了捂臉,無力疲倦的說道:“我隻能先這樣欺騙自己,讓我好過一點,媽,對不起,我太無用了……”
“說什麽話呢!每個人都有處理不來的感情,當初我無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這麽一個堅強心狠的人,都将自己折磨瘋了。你無法放下和宸毅的愛情,媽有什麽好指責你的。先放着就放着,等這事完了咱再說。”鍾玥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謝謝媽。你真的就像是我的朋友,謝謝。”龔香琴感動的一把抱住鍾玥,紅着眼睛有些許哽咽的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傻閨女。”鍾玥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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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和栾航約好了要去拍照,隔天,龔香琴便又到了影樓,姚雯雯想要湊熱鬧,便跟着一起過來了。“你們怎麽來這麽早?”龔香琴和姚雯雯一走進影樓,便看見已經坐在那裏等待的張宸毅和栾航。
“從不遲到是我們的準則。”栾航打了個響指。
張宸毅看向龔香琴,沖她笑了笑,将手裏的袋子遞給她:“給你的。”
“什麽東西?”龔香琴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這人,這兩天一見面就開始送她東西,似乎都要送上瘾了。
龔香琴打開袋子低頭一看,又驚又喜的叫道:“黑天天?!這個季節怎麽還能有這個?不都掉光了嗎?你從哪裏找到的?”
“昨天去山林訓練,看到了就摘回來了。很甜,你嘗嘗。”張宸毅笑着說道。
“啧啧,你别聽他說的這麽輕松,昨天他爲了摘這個玩意,可是差點從懸崖上跌下來。”栾航在一旁揭他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