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被吓到了啊。”張宸毅笑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你忘了我可是當兵的,刻意表現的要尋死,也就是受點傷,絕對不會讓自己死掉,但是能将我媽吓的再也不敢和我鬧死鬧活的。”
“我發現,你每次思考的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樣啊。”過了一會兒,龔香琴驚奇的看着他,“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就想兩個選擇,一個是屈服和不屈服,很少有玩以死相逼對着幹的。”
“我媽心疼我,這樣以死相逼雖然很爛,會将我媽吓個半死,但是,絕對是最有用的以暴制暴的辦法!”張宸毅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爸這次做的蠻好的,房子拆了,錢也沒了,也是以暴制暴的再抵制我媽要給我說媒的事情。你想想,我家現在一破房,還沒錢,再加上你以前還是我媳婦,被我媽嫌棄不能生,知道這一點的,隻要有點道德品質的人家,就不會想将女兒嫁過來。真是要嫁過來的,絕對不是什麽有品行的人,我媽不栽一個狠的跟頭,她永遠也想不明白。”
龔香琴聞言,不禁笑了,心裏也跟着敞亮了許多:
“你這麽一說,怎麽給我一種這還是好事的感覺了。我們要感謝你父親,還好有他支持你,支持我們。”
張宸毅無奈的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腦袋,也笑了起來,“是啊,有我爸在我們這邊,我媽再折騰,也鬧不上天!你想想,沒我爸幫忙,她會買聘禮嗎,會下聘嗎?會找人辦結婚酒席嗎?她啥也不會,就是會嘴上叨叨和尋死覓活……”
“噗嗤。”龔香琴被他給說笑了,“你說的也對。”
這時,外面等候的司機又在催了,龔香琴不舍看着他,“我真要走了,等我回來後,再找時間來見你。”
“嗯。路上當心。”張宸毅也很不舍的抱了她一下,準備拔了吊針,送她下車,自然是被龔香琴給按住了,不讓他亂動。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龔香琴沖他擺了擺手,剛要下車呢,忽然間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急忙又跑回到他的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道:
“秦老說,我現在有一絲的希望能懷孕了,而且,等你服用完藥丸,我們就能同房了……”
張宸毅愣了一下,立刻看向她的肚子,緊接着又看向她的小臉,一瞬間,呼吸都開始變粗了,已經染上了幾分渴望,他驚喜的小聲問道:“真的?能同房了?”
龔香琴被他這反應弄得臉火辣辣的,變的紅撲撲的,她咬唇點了點頭,有些羞窘的慌忙道:“……我走了。”
張宸毅傻笑的沖她揮揮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車門口,又趕緊的透過車窗去看她,直到看着她走進了車裏,車也開走,再也看不到了,他才将視線給收了回來。
“啧啧,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媳婦兒那麽漂亮!”剛下去的軍醫又上了車,看着張宸毅,有些羨慕的調侃道。
張宸毅笑了笑,也不搭話,心滿意足的重新躺下,吸吸鼻子,甚至還能聞到香琴身上的馨香氣息,他滿足輕歎一聲,此刻的滿心喜悅甚至讓他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想到香琴離去時,說的那一句話,張宸毅更是覺得深藏的身體上的渴望不斷的湧出來,他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想目前的困境,趕緊将這股燥熱壓下去。
香琴這邊,因爲她的身份,有不少人動了念頭想要前來求娶她,而他這邊,他媽愚昧無知,還固執的一定要給他娶媳婦,又是一堆的爛事。
這般想着,張宸毅皺緊眉頭,心想前路艱辛,路漫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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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鎮上,要舉行學校建設的奠基儀式,據說場面會非常隆重,不光縣長要來,就連捐款的香琴小姐也會親臨現場,縣裏的電台記者會全程錄像呢。
這一則消息,從兩天前,不光鎮上的大喇叭廣播,就是各個村裏的喇叭也是一天三遍的放。
其實,這村裏的喇叭,從好幾天前,就沒有停過,熱鬧的很,每天都有新的消息宣傳。
比如學校建設,正式招工的消息;比如說适齡兒童上學提前報名的消息。
這一個又一個的好消息傳出來,讓青年有活幹有錢賺,娃們都有學上,讓這些落後的小山村,每天都充滿了喜慶的氣氛,人人臉上洋溢着笑容。
而其中,青山村的氛圍在熱鬧喜慶中,又有了一絲其他的味道,因爲張父一家就在這個村子裏。
每天,這青山村裏的老少爺們往樹蔭裏一坐,就開始說這學校建設,這娃上學的事,再吹捧一下香琴的大善心和大能耐。
可說到後來,總也少不了的,是嘲笑張父張母愚蠢瞎眼,居然嫌棄這麽個金鳳凰兒媳婦。
尤其是,張母每天不停閑的跑進跑出的找媒婆,這打聽那打聽的要給她兒子再說媳婦兒的事,更是村裏人茶餘飯後的聊點。
大家抱着看熱鬧的心思,總是時不時的吐槽諷刺幾句,都等着看張母能找到個怎麽樣的新好兒媳。
而且,自從張父拆了房,當衆将錢給了蘇梅之後,這村裏人也不知是誰先故意扭曲的事實,都在傳他們家是因爲得罪了香琴小姐,這才會房子被扒了,家裏錢也都沒了!
更絕的是,也不知道誰造謠說的誰和他家走的近,就要跟着倒大黴,會被香琴小姐惦記上,到時候不讓壯丁幹活,不讓娃上學。
村民大多沒啥見識,都是跟風愚昧的,所以,漸漸的,這村上的人,就将張父一家給孤立起來了。
每當張父扛着鋤頭出去,在村裏碰到人,他們總是扭開頭,根本就不和張父招呼說話,等張父走過去了,還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各種笑話。
人活一張臉啊,誰活着不要點臉面啊!
尤其是在這沒什麽秘密的村裏頭,被人這樣戳脊梁骨,這滋味,真是能将人給煎熬死,折磨死。
就這麽幾天下來,張父被折磨的整天皺着眉,耷拉着臉,不見一點笑,腰杆也挺不直了,很多次,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