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宸毅聞言一驚,快如閃電的向前跨出一步,探身伸手,抓住賈大栓的脖子,猛的将他一提。
“放開我!”賈大栓用力的掙紮着,“我今天就要磕死在你們面前,我看看你們怎麽撇清關系,我要你們再也害不了夫人和小姐。”
“閉嘴!”陳香琴一把将出血的吊針給拔了,避開他亂動的手腳,一把勒住他的領口,冷聲喝道,“賈大栓,你看着我!”
賈大栓不由的看向她,見她俏臉冰寒,秀眉皺緊在一起,目光冷冽,透着銳利和狠厲,乍一看,讓他恍惚看到了夫人年輕的時候。
當年,夫人生氣暴怒,要教訓他們這些新兵時,就是這個樣子。
他神色恍惚,一下子就停止了掙紮,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陳香琴。
張宸毅見他不動了,再看香琴,見她手背上全都是血,立刻急了,“你先松開他,按住針眼,流血了!”
“沒事。”陳香琴淡淡的看了一眼滿是鮮血的手背,松開賈大栓的領口,按住針眼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的沖賈大栓罵道,“蠢貨!在你心中,玥姨是什麽人的話都信的嗎?!你真的以爲我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竄和玥姨聽我的話?!”
“你當然不能!”賈大栓激動的搖頭,“夫人根本就不會信你的,也不會聽你的話!夫人從來隻信自己的判斷和直覺!”
“你能明白就好。”陳香琴冷哼一聲,“是玥姨自己斷定李春花不是她女兒。不信的話,你去問她。問完之後,你再決定死不死。”
賈大栓詫異的問道,“夫人親口說的?”
“你不信我,自己去問。”陳香琴說。
“我會去問的。”賈大栓皺眉,“可是,佳怡不是這麽說的,她說都是因爲喜歡你,夫人想要認你做閨女,所以,才不想認她的,不想接受她的。她說都是你竄和的。”
陳香琴聞言,冷冷的哼了一聲,“别的我不想争辯,反正我說什麽你也不信。我就隻問你一句話,玥姨和龔佳怡,你聽誰的話,相信誰的話?”
“當然是聽夫人的!我的命都是夫人救的。佳怡是夫人的女兒,我才認她當小姐,保護她的。”賈大栓想也沒想的說道,“要是夫人認爲她是假的,不可信,那我也不信她是小姐!”
陳香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開門啊!裏面怎麽回事?”剛才有隔壁或走廊的病人聽見裏面的打鬥聲告訴了醫生護士,現在他們過來了。
張宸毅和陳香琴對視了一眼,然後去開了門。
醫生一進來,看見碎地上的吊瓶,歪倒的椅子,再看賈大栓,頓時吓的喊道,“媽呀!這怎麽回事!趕緊報警,快報警!”
“不用報警,自己人,剛發生了點小誤會。”張宸毅連忙制止道,又沖被吓愣的護士說道,“麻煩幫她清理一下手上的鮮血,還要重新輸液。”
“……哦。好的。”護士趕緊應了,跑着出去拿棉棒吊瓶等東西去了。
陳香琴走到賈大栓面前,壓低聲音警告道,“你要是真爲了玥姨好,你就該明白,見到龔佳怡怎麽說,怎麽做。不管龔佳怡是不是玥姨的女兒,你将這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就是再害玥姨!你是兵,玥姨才是帥,該怎麽做,你該去請示她!”
賈大栓心裏一驚,盯着她看了半天,沉着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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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陳香琴從醫院出來,直接被鍾玥接到了她住的小院。
“不用管張宸毅,你就在這養病,等養好了,再回去。”鍾玥說道,“我這,沒人敢來打攪你。”
“玥姨,你黑眼圈很重,這兩天你沒休息好吧?”陳香琴心疼的說道,“你和龔軍長離婚的事……”
“你才多大,這事不用你操心。”
“玥姨,我都結婚了,說不定馬上也要當媽了,哪裏小了。這事必須操心,你不讓我說,我能憋死。”陳香琴辯駁,一點點的向她講明自己的看法:
“玥姨,和你處了半年時間,我這個外人都能了解到你們鍾家和龔家的命運息息相關,不管是兩家人的情感,還是利益,都不能分開。雖然在龔佳怡這件事上,龔軍長和你意見有了分歧,可是他這麽多年,對你如何你清楚,你總不能一下子抹殺了他過去做的一切。如果這龔佳怡的背後真有什麽陰謀,你就更加不能中計了!我覺得現在不是讨論離婚的時候,既然懷疑龔佳怡,那我們就要去查,隻要她居心叵測,總能夠查出來一點蛛絲馬迹的……”
說着,說着,陳香琴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爲鍾玥看着她一直在笑。
“玥姨,你笑什麽啊?”陳香琴很是莫名,“我說的有什麽不對的,你就批評指正,你這一笑,笑的我心裏直發虛。”
“我笑我家香琴可真聰明。”鍾玥憐愛的摸了摸她的發頂,仍然笑着,“你懲治訓斥賈大栓的事,我還沒誇你呢,做的漂亮!”
陳香琴被這麽一誇有些不好意思,忽然想起來什麽,緊跟着問道,“那賈大栓呢?還跟着龔佳怡呢?我覺得他不是多聰明的人,放在龔佳怡身邊不好。”
鍾玥點頭,“我昨讓他回老家了。”
“嗯,回去的好。”陳香琴贊同的點頭,過了半天,才發現這話題又被玥姨給帶遠了,忙繼續道,“玥姨,這離婚的事……”
鍾玥握住她的手,打斷她,淡笑道,“你剛也說了,龔昱山對我如何,我該清楚。二十年的患難都不動搖的感情,又怎麽會現在出了變化。”
陳香琴愣了愣,眼睛突然一亮,明白過來,驚喜的壓低聲音喊道,“玥姨,你是說……那,那天在醫院你們吵架說離婚是……”
“噓……”鍾玥沖她使了使眼色,笑着搖頭,小聲道,“别說。你明白了就好。對誰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