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姐,我也覺得是真的,大栓這小子我記得,當年你手底下的一老兵了,忠心上沒話說,絕對不會撒謊的。他說他找到了當年在王八蛋徐海茂手底下的一個士兵,聽那士兵親口說的,當年他們将嬰兒給弄丢了,後來又找了一個濫竽充數的。”龔世山也很激動,“你聽聽這話,有這句話,那還不是說明你女兒沒死嗎!”
陳香琴聽到這,忍不住的插話,“那嬰兒是在哪裏被他們弄丢的?柳河村嗎?”
“這個嘛,栓子沒說。”龔世山搖頭,“當年,我們是在溪口村逮到的徐海茂等人,要說丢,應該也是在那丢的。”
“你知道柳河村?”龔昱山轉頭看向她,“怎麽這麽問?”
“我前一段時間也在查我的身世,查到一個老兵何大柱,他說當年是在柳河村,從一夥壞蛋中将我給搶回來的。還說養了我三天,要是那樣,我就是和玥姨的女兒同一天出生的。我在想我是不是玥姨的……女兒。”陳香琴抿了抿嘴。
“真的?”剛才一直沒反應的鍾玥聽見她這麽說,眼睛猛的一亮,激動的抓住她的手道,“柳河村和溪口村是挨着的,你也是那天出生的,香琴,我女兒真沒死的話,你一定是我女兒。”
陳香琴也是免不了心中激動,她也是這麽想的。
“這不可能!當初那徐海茂手底下的人可都有槍,他一個什麽何大柱怎麽可能從他們手中搶走孩子。”龔世山搖頭。
“那一群人看着一個嬰兒,真的認真看守的話,又怎麽能将孩子給丢了!”陳香琴反駁他。
龔世山皺眉,被駁的啞口無言,支吾了半天,又說道,“玥姐,我剛才也見過那個李春花了,其實長的像我哥,而且,栓子說她就是被人抱養的,當時抱走她的老漢說的地點和時間,都跟你女兒丢失的吻合。”
“我不覺得她是。”鍾玥冷着臉,淡聲說道。
“爲什麽啊?”龔世山一臉不解。
“感覺。”鍾玥說,“我對她不喜歡。”
“嘿,我看你就喜歡陳香琴,對誰都不喜歡。”龔世山無語的搖了搖頭,将手裏的包袱丢給她,“你看看這個,剛才那李春花給的,說是當時撿到她時,包裹她的小棉被,我不記得了,你看看當時包裹侄女的是不是這件?”
鍾玥愣了一下,然後手抖的趕緊将包袱給解開,看清裏面的深藍色,白色碎花的小棉被時,頓時紅了眼睛。
她鋪開棉被,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哽咽的不住的點頭,“是這個花色,是這個花色的,我記得。”
陳香琴心裏有些難受,對方有這個,十有八九就是玥姨的女兒了吧。
“阿玥你真确定?”龔世山皺眉,“當初,我将……女兒給找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小棉被裹着,當時這種花色很常見,也算不得數。”
鍾玥情緒稍微冷靜下來,“說的也是。可是,這大小和我記憶中好像一樣,花色可以相同,大小差不多就很難了。”
“要不然,咱也來個滴血認親。”龔世山一拍手,提議道。
“那個不準。”鍾玥搖頭。
“咋不準了,老祖宗不都是這麽弄的。”龔世山辯駁。
“二哥,你有空也多讀讀書,現代醫學早就有了血型學,父母和子女的血型不一定相同。”鍾霆天皺眉說道。
“雖不能證明,但可以排除。”陳香琴說道,“血型遺傳的推演就是固定的幾種可能,隻要她不是其中的一種,就絕對說明她不是你們的女兒。”
“這倒是個排除法。”鍾霆天點頭,“但,依舊不能确定。”
“先讓她留這吧。”龔昱山開口,“查她的血型。我也去查查賈大栓的話,再重新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
“香琴,你将你查到的身世證據給我們一份。”鍾玥說道,“我去查查。你的血型我們也查查。”
“我是A型血。”陳香琴說道。
“昱山他就是A,我是AB。”鍾玥看向陳香琴,嘴角染上笑意,“你有可能是我們的女兒。”
龔昱山聽見鍾玥久違的叫自己的名字,臉色也不禁緩和了,點頭道,“是有可能。”
陳香琴将信件,還有那個紀念章都交給龔昱山,“我回頭問問我媽,還記不記得撿到我時,裹我的用的什麽。”
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陳香琴眼見天色都黑了,就告辭離開,心底已經沒有來時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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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後,她從龔宇的口中得知,那個李春花的血型也是A型,這下什麽也排除不了了。
陳香琴也打電話回家,詢問了陳媽媽,也沒有得到什麽結果,因爲陳媽媽不記得了。
事情陷入了沉寂,李春花也在北京住了下來。
直到三個月後——
龔軍長的人找到了另外一個徐海茂的手下的兵,而且他也曾參與了當年的事情,從他口中得到了一個消息,當年的嬰兒被他們抓到之後,被徐海茂用煙在手臂上燙了兩個傷疤。
而李春花的胳膊上,真真切切的有兩個傷疤。
“這麽說,那個李春花,真的就是玥姨的女兒了?”張宸毅聽完龔宇的講述後,見陳香琴低頭沉默不語,很是爲她心疼。
“八九不離十了。”龔宇點頭,剛想說什麽,就見陳香琴起身,二話不說的朝北邊的卧室走去。
“喂,你幹什麽去。”龔宇叫她。
“打沙袋,練拳。”
“練,練拳?”龔宇差點被口水給嗆到,“這時候你還練什麽拳啊,你總要說點什麽吧。”
“我恭喜玥姨,找到親生女兒,總算是了結心願,可以開懷了。”陳香琴頓了頓,開口說道。
龔宇歎了口氣,“給你們說實話吧,我們家的氣氛這兩天有點詭異。”
“怎麽了?”張宸毅問,陳香琴也不由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