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連長,你好。毅哥已經去執行任務了。我們剛下了火車,在車站碰到了鍾團長,他立刻下令讓毅哥去了東北那邊,說是去救援雪災去了。”
尤軍聽了,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問道,“你是說鍾團長?!”
“就是鍾霆天,你們的鍾團長。”龔宇不耐煩的開口,“你快開門,我要回去了。”
尤軍立刻看向龔宇,“這位是誰?你家親戚嗎?”
“不是,就一朋友。”陳香琴搖頭,一邊開門,一邊沖龔宇說道,“謝謝,你要心急,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龔宇瞪了她一眼,用腳踢開門,提着旅行包進去後,頓時啧啧幾聲,“就這破地方,也能住人?”
陳香琴進去一看,也有些傻眼了,就隻見裏面沒有任何家具不說,還堆着各種雜物,就像是個廢舊的儲物間,等到走到卧室一看,發現裏面就隻有個一米的木闆床,床上也什麽都沒有。
這條件,已經不能用簡陋來形容了!
唯一慶幸的是,這樓房是集中通暖,房間内倒是不冷,很暖和,買床薄的被子什麽的就能湊合過一夜,總比睡外面的橋洞強。
“這房間還沒收拾出來,我去喊幾個戰士,幫你将東西都搬走,再清掃收拾一下。宸毅原來住的宿舍有床褥,讓他們給你抱過來,先湊合一晚上吧。”尤軍跟着走進來,看了看說道。
“尤連長,謝謝你。你讓戰士們幫我搬走這些雜物就好,收拾什麽的我自己來。”陳香琴走到廚房,找到一笤帚,說幹就幹,立刻清掃起來。
等她将所有地方都掃了一遍,将垃圾都堆成一堆的時候,這一擡頭,才發現龔宇還在呢,正捂着鼻子,一臉嫌棄的看着她。
“你怎麽還沒走?”
“這破地方怎麽住人,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外面住一晚,明天再回來收拾。”龔宇皺眉說道。
“謝了,不用。”陳香琴低頭,繼續掃垃圾。
“嘿,你這女人,不知道好壞……”龔宇正要說呢,這時,從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見過嫂子!嫂子你好!”這門一開,外面站着的三個軍人,還沒看見人呢,就齊刷刷的開口喊道。
陳香琴被吓了一跳,趕緊擡頭去看,見是三個年輕的戰士,立刻笑着招呼道,“你們好。你們是毅哥的戰友嗎?快進來。”
“回嫂子的話,我叫周峰,他是鄧小松,這個瘦高的是高磊,我們都是張排長的室友。一聽尤連長說嫂子你到了,需要幫忙收拾屋子,我們就立刻過來了!”
“謝謝你們!”陳香琴趕緊笑着道謝,“那就要麻煩你們将這些東西搬走。”
“不麻煩!爲嫂子幹活那是應該的。我們可沒少吃嫂子寄過來的肉幹。”周峰一挽袖子,笑着說道。
“對對。應該的。”小鄧趕緊點頭,扛起一個麻袋,又提起一個小袋子,就往外面走。
“嫂子,你以後有啥要幫忙的,盡管說,千萬别客氣。”高磊也搬起一箱子,邊朝外走邊說道。
陳香琴笑着應道,因爲他們的熱情,心裏頓時間安定了許多,對這個地方的陌生感也立刻消散了大半。
戰士們果然是最可愛的人,不過吃了她做的一點肉幹,就如此的知恩,這般的熱情幫忙。
“呦,沒想到你還挺受歡迎的。”龔宇等人都走了之後,聳了聳肩,看着她,“你這心眼還蠻多的,還沒到的時候,竟然就開始賄賂戰士了,啧啧。”
陳香琴瞪了他一眼,本來不想理他的,可是,後來一想,這有個免費的勞力,還在這裏瞎哔哔叨叨的,真是不用白不用。
“你知道現在哪裏的商場還沒關門,可以買鍋碗瓢盆什麽的?”陳香琴問道。
“你想讓我帶你去買?你也太不客氣了。”龔宇見她要讓自己幫忙,其實心裏挺開心的,不過,這嘴上卻是擺出一副我一點都不樂意的樣子。
傲嬌的不要不要的。
“車費加賄賂。”陳香琴從兜裏掏出五十塊錢,遞給他。
“呦,你還挺大方啊!可小爺我不缺錢,這賄賂沒用。”龔宇哼了一聲,輕擡下巴。
陳香琴看了他半天,打開自己的旅行包,将裏面還剩下的肉幹和肉丸子等等都拿了出來,“去不去?”
龔宇接過來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沖她豎了豎大拇指,立刻道,“行。走。”
陳香琴走到對面門,敲了敲門,這次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嫂子,你好,我是張宸毅的媳婦,我叫陳香琴。家裏什麽都沒有,我這要出去買,一會兒那幾個戰士再回來,你能幫我告訴他們一聲嗎?我一會兒就回來。”
“……哦。好。你去吧。”尤大嫂打量了陳香琴幾眼,沖她擺擺手,不怎麽熱情,甚至,當她看向龔宇的時候,那眼神中,還有着一絲看到某種j情的八卦神色。
等陳香琴走後,尤大嫂也不做飯了,立刻到了四樓,去敲狄連長家的門。
“大姐,快進來,你吃飯沒?”金芸一見是她,立刻熱情的邀請道。
“沒呢。你猜我剛看見誰了?”尤大嫂一臉的八卦樣,也不等金芸問,立刻說道,“是張排長的媳婦!人來了。”
“這就來了?人漂亮不?我前一段時間聽連裏的戰士都說人可漂亮了,長的就如那明星一樣!哼,我可不信,不就是從村裏出來的土包子嘛,能有多俊啊。”金芸撇嘴。
“我之前也不信。不過,今一看是真挺漂亮的,穿的也洋氣,說話也是普通話,客客氣氣的,一點都不土,像是城裏人!可不像那個什麽牛排長的媳婦兒,那真是土掉渣。”
尤大嫂兀自說着,沒注意到金芸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想當初,五六年前,她剛從村裏出來随軍的時候,也是說的一嘴的鄉音,穿着又肥又醜的粗布衣服,不知道背地裏被人笑話了多久。
慢慢的,她也開始學說普通話了,也開始舍得買衣服打扮了,才漸漸的在這軍嫂中挺直了腰杆,如今,每次看到從村裏來的軍嫂,看到她們笨拙的樣子,她就有種自己蛻變成功的優越感。
這一聽,從村裏來的張排長的媳婦竟是一點都不土,頓時間就有種被比下去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