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爺爺病了許久許久了,可我們都不知道,直到前一段時間我帶他去檢查,醫生說爺爺的病沒法治了,最多還能撐到過年。爺爺很喜歡你,想在走之前,見你最後一面,你能早點回來嗎?
我說發生不好的事情,其實,應該算是很嚴重的事吧。
爲了陪着爺爺,我最近起早貪黑的去鎮上的四姑家,我做的是福根叔的牛車,給他了十塊錢,讓他每天按點來接送我。就在半個多月前,張洪濤,對,你沒看錯名字,就是大娘家的兒子,他想要糟踐我!
那天晚上,他等在我回家必經過的山溝處,打暈了福根,想要對我施暴,可是,我那天走運的回去晚了,沒有做福根叔的牛車,是村裏王滿倉的兒媳婦遭了殃。
原本福根叔被判可能會成爲植物人,還好,老天有眼,好人有好報,就在前幾天,他醒過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激動。
之前張洪濤一直狡辯說不是他幹的,警察也一時沒找到證據,也無法判他的罪,不過,等福根叔醒來後就指認他了,說就是他幹的,經過這事,他強j,再加上故意傷人至人重傷,至少也要蹲半輩子監獄,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惜,我恨不得他在裏面一輩子!
還有劉梅花,她爲了給他兒子減刑,說是她指使兒子幹的,那張洪濤還沒有畜生到底,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幹的,和劉梅花無關。所以,劉梅花被關了幾天就放出來了,不過,她現在天天在村裏鬧,又哭又喊的,咱們大伯終于硬氣了一回,說要和她離婚,劉梅花死活都不同意,婚還沒有離。
對了,陸寒霜已經放出來了,說是在獄中表現好,關了三個月就出來了,我沒再見過她,聽說是去外地了。她一定将我們恨死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遇見她,想必遇見她準沒有好事。
出了這事之後,爸媽怕我再出事,就讓我暫時住在四姑家陪着爺爺,不用再兩邊跑了。
我在四姑家也沒有閑着,之前那一個月做衣服的錢,爸媽給了我兩千,我花一千,買下了一間小門市店,開了一個小吃鋪,專門賣小吃。
小吃鋪我不怎麽忙活,就是教給四姑要做什麽小吃,幫着她做,由她去賣,利潤我們五五分。姑父現在已經不上班了,幫着四姑一起忙活小吃店。就這開起來的半個月,因爲要過年了,生意特别好,我們已經賺了一千多塊!
四姑說将那一千塊錢給我,他們要那個小吃鋪,我同意了,因爲年後我想要随軍,跟着你一起來部隊。
這次我不僅做了香辣肉幹,還有丸子,雞塊等等東西,眼見還有半月就過年了,你給大家分了吧,謝謝你們這些軍人保家衛國,有些戰士春節了還不能回家,辛苦了!
就在今天,爺爺沒有力氣起床了,我擔心他随時會撒手離去,毅哥,你要是可以請假,就請回來吧,回來見爺爺最後一面。
等你的香琴。
張宸毅紅着眼眶,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将信揣進兜裏,就沖出了宿舍,朝連隊指導員的辦公室飛奔而去。
周峰在外面碰見他,就隻覺得有一股風從自己的身邊飄過,等他反應過來,張宸毅已經跑出十幾米遠了,他立刻大吼道,
“哎,排長,你跑那麽快幹啥去啊?!”
可是,張宸毅連回應都沒有,就給了他一個快速離開的背影。
花了兩分鍾,風一樣的跑到指導員辦公室門口,敲門,也不等回應就直接推門進去,“報告連長,我要請假……”
一進去,話還沒說完,氣喘籲籲的張宸毅就閉了嘴,因爲辦公室内,除了連對指導員,竟然還有其他幾位營長,就連鍾團長都在。
剛指導員看了他一眼,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張宸毅壓抑住自己的焦急,趕緊敬禮道歉,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卻不想,鍾團長叫住了他,“爲什麽請假?”
張宸毅一聽,激動的立刻轉身,沖鍾團長敬禮道,“報告團長,剛接到來信,說我爺爺病危就要不行了,我要趕回去。”
指導員一聽這個理由,臉色也緩和下來了,不過,有鍾團長在,倒是沒有他插嘴的地。
鍾團長點了點頭,“去吧。交接好工作,準你半個月假。”
張宸毅立刻敬禮感謝,“謝謝團長!”
“等等。家裏事忙完了,春節回來值班,還有其他人想過年回家見見父母的。”指導員見他要走,立刻囑咐道,“再急,也要将工作交接好。”
“是!”
等張宸毅走了之後,指導員不禁看向鍾霆天,有些試探的問道,“鍾團長,看來你很欣賞張宸毅這小子啊,對他倒是多了幾分的優待。”
“老鄉。”鍾霆天淡淡的說了一句。
指導員還想再繼續問,旁邊對鍾霆天還算熟悉的何營長拉了拉他的袖子,沖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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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是不知道啊,我們那生意可好了!今天做的東西又都賣光了,賺了有兩百塊呢。這不,我就提前回來了。”四姑從外面回來,抹了抹眼淚,才裝作若無其事的進了屋,走到床前,沖陳爺爺笑着說道。
陳爺爺的手指動了動,又動了動。
一旁的陳香琴往旁邊偏過頭,抹了抹眼淚。
陳爺爺現在正處于半昏迷的狀态,他已經不能說話了,一天很少睜開眼,你給他說話,他就動一動手指,高興了就動兩下。
從爺爺卧床之後,四姑就不打算出去做買賣了,可是,陳爺爺不願意,不能因爲他,就耽誤了之女賺大錢的時間。
四姑拗不過他,隻能繼續幹着,回來就向他說好消息。
說了一會兒話,陳小蘭拉着陳香琴躲到一邊,小聲的問道,“你爺爺今天吃飯沒有?”
“隻喂了點米油,連米都吞不下了。”
“宸毅呢,啥時候能回來,就說你該打電話的,這寫信多慢啊!爹就等他了。”陳小蘭着急又心酸的說道。
“就這一兩天了,一定能到的。一定能的……”陳香琴聲音有些哽咽。
“人呢?!家裏人呢?!還有那老頭子呢,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