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們十金暗衛尋着火光尋找目标的同時,天龍城水流雲中的人也看到了那探龍淵方向的火光。
北遊的中衣大氅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來,在夜色中抱着手臂看着那火光直到完全消散,他眯了眯眼睛,探龍淵啊……
然而最激動的人,當然還是青花門門主了,他久久的看着探龍淵的方向,激動的雙眼泛紅,出來了……他真的通過了探龍淵的試煉,出來了……
整個天龍島上的人不止他們關注到了這異變,就連熟睡中的百姓也都聽到了那一聲轟隆,雖然他們不關注也不知道怎麽了,但也能察覺到,即将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而那剛剛從生死線中走出來的人,通身的肅殺之氣,雖然臉部輪廓依然堅毅,但是他眸子裏帶着的那份冰冷卻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氣質。
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破爛,但他完全不在乎,手中暗紫色的鬥氣長劍在夜色中閃爍着光芒,他每走一步都會有凜冽的風在他腳邊盤旋,好像是在俯首稱臣。
伯逸塵,經曆了生與死的洗禮後,終于徹底蛻變。
現在他不再是那個因爲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人而隻能心痛的窩囊廢人,這幾個月以來,他都是用命在修煉,直到現在,突破了紫尊不說,甚至已經登頂巅峰,在探龍淵的魔物中再沒有絲毫懼怕。
這就是現在的伯逸塵。
從探龍淵帶着一身的殺氣出來,他滿腦子想的隻有一件事,回到飛龍大陸,去見他最想見的那個人。
想到西涼媚,伯逸塵的眼睛都有些泛紅了,他終于可以回去了。
雖然應該是要去向青花門門主當面緻謝,但是現在他也顧不上這些,他心心念念的隻有他的西涼媚。
仗着登頂紫尊巅峰,伯逸塵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借助着風力向着他記憶中的飛龍大陸的方向移動。
但沒多久,他就看到了一個身上扛着一個人同樣在飛快移動的黑衣人。因爲黑曜門的關系,伯逸塵對黑衣人格外敏感,再加上他扛着的那個人的身形看起來格外熟悉,伯逸塵眉頭一皺,腳下也不停,直接追了上去,剛從探龍淵裏出來,好容易看見個人,當然沒有那麽輕易
地放過他。
他現在滿身都是憋着的火兒沒處發,也正想找個人來試試自己的本事。
那扛着白璎珞正在飛快的跑着準備把人送出天龍島的暗衛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追,不禁回頭去看了看,他覺得自己跑的已經夠快了,這身後的人怎麽像是橡皮糖似的越黏越緊?
他沒心思猜測到底是什麽人半夜不睡覺追着他跑,他隻知道如果完成不了公子的命令,他的小命恐怕就要完了。
十金暗衛雖然是十個人,但是這十個人裏無論是誰,那對司俊傑抱持的除了恭敬之外就是打心底裏的恐懼。
司俊傑絕對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子,也是一個不能惹的主子,這是十金暗衛達成共識的認知,所以如果白璎珞沒有按照要求送出去的話,恐怕倒黴的就是他了。
但是想着這天龍島上能應付他的人也沒幾個,更何況能打得過他的人偏偏出現在這麽個地方堵到他的幾率又能有多大?
就這樣,他竟然幹脆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開始打算跟身後的那個人面對面的聊一聊。
“哪兒的朋友?出來談談吧。”
伯逸塵跟着他一路了,聽見這麽說也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那暗衛這才看見這一直跟着他的人。
可看見是看見了,這人……穿着打扮怎麽像個乞丐似的?
眉頭皺了皺,對于這個追着他跑的乞丐,他的想法就是這人是不是找他讨錢的?可是一個乞丐跑那麽快,是長了飛毛腿嗎?
伯逸塵看着他眼中閃過的質疑和嫌棄,有些不滿,但是現在的伯逸塵可不是之前的他了,如果是以往的那個張揚的六皇子在這裏,恐怕已經要動上手了。
但是現在的伯逸塵徹底蛻變了,就算是被人當做叫花子,也依舊面色不改的站在那裏,當他看清楚這人肩上扛着的人之後,這次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那……那是白璎珞?她爲什麽會在這裏?
他驚訝錯愕的表情落在暗衛的眼中,讓他以爲這個叫花子是看上了白璎珞的容貌,在心裏嗤笑兩聲轉身就準備走。
“你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但剛剛轉過身,就聽見身後低沉的不似人聲的聲音,伯逸塵再三确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白璎珞之後,先是強壓下自己心裏的疑惑,然後就準備把人搶過來。開玩笑,雖然他不知道白璎珞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是昏迷的狀态被他扛在肩膀上,但是伯逸塵以在探龍淵行走這麽久的對危險的直覺來判斷,這個人大概不是什麽好人,至于具體要
做什麽不利的事他不知道,但是既然被他碰見了,那他就要盡力去阻止!
伯逸風,感謝我吧。
伯逸塵在心裏呐喊了一聲,手中暗紫色的鬥氣長劍已經反射着寒芒了,而那正打算離開的暗衛也瞬間察覺到了後背凜然的寒意和殺氣。
好家夥,碰上對手了。
暗衛的眸中寒光一閃,既然已經有了殺氣,那麽大概就是要不死不休了?
雖然兩個人現在沒有什麽交流,可光憑殺氣,就能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伯逸塵握緊了手中的鬥氣長劍,冷冷的開口。
“把人留下,我不殺你。”
明明是氣場全開的一句話得到的答複卻是對方不屑的輕笑。
“就憑你?”這句話裏透露的是滿滿的輕視,但是伯逸塵卻不會因爲這樣的刺激而發怒,沉下心來,握着鬥氣長劍擺出了防禦的姿勢來。眼神也漸漸的冰冷,透露出無邊的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