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附屬弟子們下午的靜心修煉已經非常的疲憊了,剛剛進入夢鄉沒一會兒,就被外面的打鬥聲給吵醒了,緊接着就被那九個蒙面人像轟雞似的給趕到他們吃飯的大堂裏去了。
幾十個衣服都沒穿好的附屬弟子們被關到大堂裏,隻有敢怒不敢言的份,畢竟他們也不敢在情況不明的時候招惹他們,外面躺着的那些正式弟子的屍體血還沒幹,誰也不想讓自己變成下一個。
赤璃隻披着紅衣站在大堂中,雖然滿臉的不忿,但是顯然以他的本事,也奈何不了這些人的。
可他們就這麽關着大家要幹什麽?
由于白天站的腳已經很累了,現在也很少有站着的,基本上按照就餐的位置都已經各自坐了下來,隻有赤璃還抱着手臂站在門口,好像是在給大家守門站崗似的。
“赤璃,你是擔心你姐姐嗎?先坐會兒吧,好歹也是督導,不會那麽容易出事的。”有人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示意他先坐下來不要着急。
赤璃當然也會擔心自己姐姐,隻是他也知道赤琉的實力,所以就算擔心,也還沒有想到什麽其他的可能,隻是在幹着急。
他們被困在這裏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隻能選擇靜觀其變了。
沒多久,就有人把剛剛醒過來的甯傾推了進來,甯傾因爲背上的傷口有些踉跄,沒有站穩險些摔倒,還是被滿若扶了一把才站穩,但額頭上已經浮出了冷汗。
他怎麽會虛弱成這個德行啊……那蝕骨蜘蛛當真不一般啊……
“甯傾你怎麽樣了?”滿若扶着甯傾找了個地方坐下,其他五個黑曜門的人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東問西問,生怕甯傾又出了什麽事。
“我沒事,不過……這是怎麽了?又發生了什麽?”甯傾看了看大堂裏的衆人,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裏去,大家原本都很茫然,但是被甯傾這麽一問,一時間都有些說不上來。
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啊,隻知道是出了什麽事,不然也不至于被關起來啊。
“這會不會是又一次試煉?”甯傾看大家沉默,皺着眉說出自己的另一個猜測,“我認爲很有可能……”
甯傾的話一出口就引來了很多贊同,“我也這麽覺得!有完沒完啊一次又一次的……”
“就是啊,一次就行了吧還來,一點新意都沒有!”
“可是,那外面的那些屍體……”滿若還是有點不認同,如果這次還是演戲,那麽那些屍體也太逼真了吧?“大約就是爲了讓我們以爲是真的出事了,所以才這麽做,我們已經上過一次當,這次當然要做的更像才能讓我們相信,而且三門齊聚在這裏,這天龍島上還有什麽人能做得到一次性殺害這麽多三門正
式弟子?”
甯傾的分析聽起來很有道理,一時間許多人都紛紛附和了起來,就連赤璃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如果這真的是又一次試煉,那麽……這手筆也太大了吧?
不過,既然是試煉,那應該就不用擔心什麽了?隻不過姐姐居然沒告訴他還有這麽個試煉的事兒,赤璃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司俊傑在基地大營裏轉了好幾圈,其實這裏的一切他都已經了然于胸,但是現在又轉一次,是因爲答應過白璎珞不會傷害季歡顔。
真正的季歡顔就被他藏在龍皇山後的一個獨立小院子裏,被丫頭婆子們包圍着養身子,别說受傷了,被伺候還伺候不過來呢,雖然對外面發生了什麽都很不知情,但是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而這被用來做入門修煉考核之用的所謂的基地大營原本就是個山寨改的,所以這下面的機關也好暗道也好,司俊傑也都無比熟悉。
夜風中,司俊傑站在龍皇山的最高處俯瞰着腳下的一切,看着赤鶴慢吞吞的下山,又把視線投向天龍城水流雲的方向。
胡家家主,想不到吧?他們司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唇角揚起譏諷的笑意,司俊傑回想起了他小的時候,那些令他痛苦的回憶,不過,以往想起來是痛苦的,但是現在,司俊傑第一次覺得,其實那些經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已經熬過來了,站在這
個地方,親手把那些傷痛還回去。
冬夜的風本來是很涼,但是今夜似乎暖了些,并不是很冷,司俊傑就這樣站在山頂,直到雪花飄然而下,他伸手接住了幾片雪,緊緊的握在了掌心中。
“又下雪了……”
司俊傑這才打算離開了這裏,準備去看看那些個關在大堂裏的附屬弟子們。
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龍皇山旁邊不遠處的探龍淵突然爆發出一陣沖天的火光,随之而來的還有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那是……
司俊傑連忙回頭,眯起眼睛去看探龍淵中迸發的那道火光,有人進了探龍淵?而且通過了試煉出來了?
爲什麽他居然不知道?!
司俊傑用一隻手擋在眼前,對于這個天龍島上竟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很驚訝,同時也好奇了起來,到底是誰,竟然通過了探龍淵的試煉?
那可是整個天龍島的禁地!
沖天的火光足足照了有一刻鍾,向整個天龍島宣布又有一位強者,從探龍淵的試煉中活着出來了!
是敵是友?這是司俊傑最關心的問題,如果必要的話,就得在他插手攪合他的計劃之前,把他給徹底的解決掉。
十金暗衛在看到那火光的時候就已經沖了上來,看着司俊傑發呆,也隻能恭敬的垂首站在一邊等待命令。
“誰讓你們都上來的!”司俊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吓得十金暗衛把頭頓時低的更低。“去給我查清楚這個人是誰,如果會影響到我的計劃,就讓他立刻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