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也确實是在納悶了,畢竟分組也好點名也好他都不在,這個季歡顔是不是回去了他也不清楚啊。
而且他赤鶴看起來是誰都認識的樣子嗎?
白璎珞看他一副你别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隻有自己歎了口氣,好吧,看來你是不知道。
“那你就先把他們送回去,我去找找她。”
白璎珞看了看周圍,大概辨識了一下方向,就開始準備脫隊走人。
但是她走了沒兩步就被赤鶴拉住了手腕,“還是我陪你去吧,到時候你找到了人連基地大營都回不去了。”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點了點頭,赤鶴讓那兩個人把滿若和甯傾先送回去,至于他們兩個,去山腳下的樹林裏找季歡顔去了。
白璎珞跟着記憶中的路線下山去找,抿着嘴唇手指繞了幾個圈,如果季歡顔就在這附近而她留給季歡顔的火又沒有滅的話,那麽憑借控火術就可以大概尋找到她的位置。
就這樣,赤鶴揣着手跟着白璎珞走在化了一半的泥濘雪路上行走着,滿臉都是嫌棄,赤玉門想來奢華,對于這種不幹不淨的路,他赤鶴那可是從來沒有自己下腳走過的。
但是跟在白璎珞的身後,他隻能揣着手一邊走一邊皺巴着整張臉,順便看着白璎珞動來動去的手,眼睛裏帶着探尋的意味。
就這樣走了一刻鍾,白璎珞才看見了倒在雪地裏的季歡顔。
兩個人連忙上前把人扶起來,火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滅掉了,季歡顔的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深紫色。
這……這是給凍死了嗎?
白璎珞連忙去探她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多多少少還是松了口氣,隻要還活着那就有救回來的可能。
但赤鶴卻發現了季歡顔頭頂的銀針,伸手就拔了下來。
“你幹什麽?”白璎珞再去看的時候,赤鶴已經拿着那根銀針端詳了起來。
“你昨天有沒有碰到什麽人?”赤鶴滿臉嚴肅的看着白璎珞,眼神裏仿佛在醞釀着什麽風暴。
碰到什麽人?
白璎珞在心裏回想了一下,她也知道這個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就能結束,也許,是司俊傑?
‘我對你沒有惡意。’
司俊傑的這句話又一次在白璎珞的耳邊盤旋,但是,對她沒有惡意,不代表對季歡顔沒有惡意啊,現在的這個情況,大概也隻有這一種解釋了,除了司俊傑,還有誰知道并且接觸過季歡顔?
可是,她要不要說?
“這是什麽?”白璎珞決定先看看再說,她不是爲了保護司俊傑,而是爲了保護季歡顔,她可是知道司俊傑的身手和能力的,如果他現在正躲在暗處窺視,她一說出來,季歡顔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這種針,并非凡品,且不說材料之難得,這銀針上的标記……”赤鶴的眉頭皺的很深,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标記怎麽了?”白璎珞原本還想問,但是看着季歡顔的臉色越來越差,也就暫時壓下了這個想法,“等回去再說,先把她帶回去!”
先把季歡顔帶回基地大營再說别的吧。
赤鶴點了點頭,把針收好,直接把季歡顔背在背上,兩人加快了步子一同上山。
這次路上可沒有什麽人阻攔,一路直接進了基地大營。
一邊走白璎珞一邊指責他們安排的這個什麽初考太糟糕,這麽多條人命差點都搭進去了,簡直糟糕透頂。
赤鶴也沒有反駁也沒有說别的,他根本顧不上聽白璎珞說什麽,在心裏一直在回想着那個銀針上的标志。
細長的銀針尾端有一條盤旋其上的龍紋,很是精緻,赤鶴對這個标志的記憶,還留存在圖譜中驚鴻一瞥的記憶。
他依稀記着,這種龍紋一旦出現,就意味着有大難臨頭了。
到底是誰,會用着這樣一根銀針,出現在這樣的地方?赤鶴隐隐的覺得有些不妙。
把季歡顔放到床上,叫了随行來的醫師過來給季歡顔診治,赤鶴沒顧上給白璎珞解釋什麽,直接拿着銀針就去找督長了。
因爲治療,白璎珞也不能一直呆在季歡顔的屋子裏,被客客氣氣的請出來之後,白璎珞站在門外觀察着這個基地大營。
算不上金碧輝煌,最多隻能算是個山寨配置,該有的一樣不缺,但是東西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白璎珞擡頭看了看極好的陽光,輕輕的伸了個懶腰,聽見嗤啦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水紅色長裙已經快要衣不蔽體了,這件胡夫人給她挑的衣服顯然就要光榮犧牲了。
她正要回去換身衣服,卻被身後的聲音給生生攔住了腳步。
“大小姐,您與甯傾滿若因爲遲來了一步,被一同分在了風字組,我是赤琉,風組督導。”
赤琉滿面笑意的走了過來,她穿着赤玉門的那身紅色長裙,和白璎珞因爲奔波一夜已經不能稱做衣服的水紅色長裙擺在一起,那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但是白璎珞絲毫沒有任何卑微的态度,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笑,“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被分在她的手下,果然還是有點貓膩的吧?哼。
白璎珞心裏冷哼,臉上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完美微笑,雖然看起來是狼狽了一些,可那一身的氣度擺着,怎麽也不會被赤琉這樣面上就帶着些刻薄的人比下去。
“請您先回去歇息,今天用過午飯就要開始入門們修煉第一天的功課了。”赤琉的臉上也挂着微笑,但是這笑卻沒有達到眼底,帶着幾分假。
白璎珞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直接轉身走人,找到了自己的屋子,直接推門進去。這基地大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别的姑娘都是兩人一間,但是她白璎珞似乎是因爲胡家大小姐的身份關系,單獨有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