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森在旁邊看着,他雖然對所有和自己師兄搶女人的人都看不順眼,但是這個人現在幫了他師兄,那麽……他就稍微順眼一點吧。
“……多謝。”青森的聲音很輕,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如果不認真聽幾乎聽不到,他把因爲疼痛而微微皺眉的青一往自己懷裏靠了靠,好讓他能舒服一些。
司俊明一屁股坐在旁邊,看了看這倆人,又看了看還在圍着倒塌的屋子忙碌的人們,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微笑。
“你說什麽?”像是故意的似的,司俊明就是要讓他再說一次。
青森當然也能看得出來這低劣的手段,臉色一冷,“說你有病。”
“……”
司俊明立刻收斂了笑意,什麽人呐這是,早知道就不幫了,一點幽默都不懂,痛死他算了。
哼了兩聲,他站起來就往自己師父那邊走,也不知道白璎珞怎麽樣了……
赤玉和赤江在司俊明走後才湊過來,兩人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一邊關心着青一的傷勢,一邊跟青森解釋着。
“我明白……”青森也知道這不是這兩人的本意,畢竟誰也想不到師兄會這麽做。
“白璎珞那邊,有把握嗎?”青森的聲音極輕,如果不是距離很近,根本沒可能聽到,他防的就是被其他人聽去,而現在,他就是要确認白璎珞是不是按照他們的計劃也已經……
赤江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赤玉門辦事,從來都不需要人操心。”
青森終于松了口氣,想着帶着青一好好休息一下,這傷每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好不了啊……
赤玉和赤江覺得愧疚,當然也多有幫助,和青森一起帶着青一離開了,而這忙碌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幾個人的消失。
司俊明走到自己師父身邊,發現大家的臉上表情都十分沉重,尤其是伯逸風,如果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那麽多半說明,白璎珞的情況很不樂觀。靜悄悄的站在元智的身後,司俊明仗着是他的徒弟,占了個最好的位置觀察着自己師父的把脈,那把着白璎珞手腕的指尖還微微冒着淡藍色的光,元智的臉色有些發白,表情又十分凝重,也正是因爲這
樣的表現,才會讓伯逸風覺得恐慌……
放下把脈的手,元智長長地歎了口氣,眉頭也緊鎖了起來。
“怎麽回事?”伯逸風急不可耐的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問題。
元智看了看依舊沉睡的白璎珞,伸出雙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恐怕是……有些難了。”
“什麽有些難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是病是毒還是受傷了?難了是什麽意思?”伯逸風好容易冷靜下來,元智的這個反應讓他很難不激動,要不是白璎珞還靠在他身上,他就要撲上去揪住元智的領子了。
這時候他也不顧上什麽大小尊卑前輩不前輩的了,他隻知道他的白璎珞還躺在這裏情況不明!
元智當然也是理解伯逸風的反應的,歎了口氣,“我也分辨不出是病還是毒,但是我可以肯定她沒有受傷,隻是這情況十分特殊,明明身體完好,也還有呼吸,怎麽會摸不到脈搏?”他剛剛用上了幾分靈力都探查不到白璎珞的脈搏,這醫師摸不到脈,找不到原因,又應該怎麽治?司俊明一愣,湊上去扯起白璎珞的手腕也把了上去,仿佛一段枯木,司俊明的指尖沒有任何常人應該有
的脈搏跳動,哪怕再微弱的一絲跳動都沒有……
如果不是白璎珞還有呼吸,他幾乎以爲白璎珞已經死了。
怎麽會這樣?
人怎麽會沒有脈搏呢?司俊明又摸了一遍,确實沒有,再去摸頸部動脈,依舊平靜的可怕,仿佛她已經是一具屍體,可是屍體又怎麽會呼吸呢?
衆人不免有些大駭,這……這太可怕了!
西涼媚捂着嘴,眼裏隐隐有淚花,難不成,白璎珞真的要……
元智眉頭緊皺,他行醫雲遊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碰見過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她……還有沒有救?”伯逸風的聲音有些顫抖,怎麽會這樣呢?明明剛才她還在跳舞,還會親昵的對他笑,現在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元智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給我一夜的時間,想來她的情況也不會惡化的這麽快,這一夜我應該就能找到辦法了。”
伯逸風沒有回答,但是,很明顯,隻要有一線機會,那麽久一定要把握住!
看着她緊閉雙眼的臉龐,伯逸風多希望她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像是往日那樣對她俏皮一笑,然後捏捏的他的臉,嘲笑他被耍了……
可是,沒有,她就那麽睡着,一絲反應都沒有。
司俊明也很難受,怎麽會突然就變成這樣了……祈求的眼神望向自己師父,得到的也隻是無奈的搖頭。
他也沒有辦法啊,元智當然能明白自己的徒弟的心思,不是他不想救,是他有心無力啊。哎……這一夜他看起來可有的忙了,不管是爲了自己徒弟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傻小子,還是爲了那邊那個傷心欲絕的傻小子,元智都覺得看見了當初失去墨露的自己,爲了不讓這些年輕人遺憾,就算再
難,他也會努力一把,爲了他們,也是爲了自己。
當初他沒有機會爲墨露做什麽,這白璎珞和墨露也算是有血緣關系,一樣的,他一樣要救。有小厮查點了受損的房屋,隻有白璎珞和伯逸風的卧房被燒得一點不剩之外,其他的屋子基本完好,伯逸風點了點頭,打算先把白璎珞找個地方放下,然後等到明天再看元智找到 什麽方法,要如何治
療。而那些廣場上的百姓更是茫然,這一夜,注定不會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