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條黑色的蟒蛇盤曲成三繞,雙眼赤紅的紋樣麽?”邪老描述的,自然就是當初殺回赤水鎮逼宮伯逸明時,從荷花池底撈出來的伯逸明的屍體上看到的。
伯逸明的後背在右肩處,正是黑色的盤蛇紋身啊!
當日發現這紋身的還是西涼媚,隻是她現在已經……和伯逸塵一同下落不明了。
“正是。”青一微微颔首,心裏也疑惑着爲什麽他居然會見過黑曜門的門徽。
白璎珞和伯逸風有些疑惑的看着邪老,凜風則好整以暇的打着扇子等着邪老說出來什麽有用的消息來。
“伯逸明……我在他身上見過。”就是邪老也不禁皺起了眉。
司俊明愣了愣,怎麽會突然提到他?他不是死了很久了嗎?在司俊明的印象裏,那就是個有史以來最狼狽的皇帝罷了……
白璎珞和伯逸風交換了一個眼神,這麽說來,伯逸明是黑曜門的人?
可是他也沒有很強啊……也沒見過他用過什麽黑色鬥氣……曾經用一把軟劍追着伯逸明滿皇宮砍的白璎珞一指扣着下巴思考着。
凜風對那個看似溫文儒雅實則喪心病狂的家夥也有印象,因爲那次殺回赤水鎮就是他陪白璎珞回去的。
确實不像是深藏不露的什麽高手啊……
伯逸風細緻的發現白璎珞身子一顫,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白璎珞的指尖都泛着涼意。
她想起來了那荷花池底下,和伯逸明唯一也是第一次的唇齒接觸,他曾經在水底吻過她,而在那一吻裏,從伯逸明的唇間傳遞出的悲傷她還清楚的記得。
他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但是……沒有。
是不是和這個紋身有關呢?
察覺到白璎珞的不對勁,伯逸風握緊了她的手,白璎珞順勢望了過去,伯逸風也趁機看到了她眼底的迷茫。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讓白璎珞如此魂不守舍?
在場的人都不傻,如果伯逸明是黑曜門的人,那麽……不對,這話還不能說的這麽肯定,畢竟其中疑點太多。
而白立軒,也在這一刻選擇揭開一個二十年前的秘密。
那就是胡蜀容當年的屍體被盜後,棺椁上同樣留下了這樣一個盤蛇紋樣的東西,剛才聽邪老描述的時候,不隻是青一疑惑,白立軒也是疑惑的。
二十年前他就見過啊!
這太奇怪了不是嗎?!
青一緊緊的抿着唇,薄薄的唇瓣都抿成了一條直線,這所有的信息串起來,在他腦海中形成一個完整的鏈子。
“隻怕……要比我們想的更麻煩了。”
這話不無道理,二十年的時間,先抛開黑曜門爲什麽如此強大不說,這二十年足夠他們發展出一個絕對成熟的根據地了,這根據地足夠隐秘,足夠強大……強大到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應付的了的。
可是就算再難,也不能放任他們不是嗎?
當初的伯逸明憑的什麽能夠登上那帝位?因爲他殺了先帝?絕對不會隻有這麽簡單,伯逸風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想起來了……幼年,我曾經見過先帝身上也有這樣的刺青。”
這就對了。
青一面色凝重,皇帝身上有黑曜門的标志,白璎珞一改帝制他們就冒了頭,完全說得通了!
“他們的根據地就是之前的各國皇室。”青一開口了,嗓音像是帶着砂礫般的沙啞,他的推測,幾乎就是事實了。
來到飛龍大陸的黑曜門憑借遠超出整個大陸的鬥氣水平在各國皇室落腳,背地裏控制着各國的命脈,以此謀取暴利,收皇帝保護費的門派,古往今來大約也隻有這麽一個了。
所以,大概各國的皇帝身上都有這樣的紋身,伯逸明作爲新帝登基時也被紋了上去!而改革後的現在的其他各區的區長,想必身上的盤蛇紋身還存在着……
黑曜門對白璎珞的不滿,大約就是改革帝制後他們的利益嚴重受損,所以不得不出來教訓教訓,結果卻意外的發現,白璎珞就是那個擁有胡家血脈的胡蜀容的女兒!
就憑這她那條母鏈便認出了她的身份……
現在的黑曜門比他們知道白璎珞身份要早,準備自然也早,對邬寒城的監視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便開始的,大可愛離開邬寒城的時候是個巧合,帶他們找到青花門的隐遁之地也是偶然……卻害的青花門……還抓走了同樣有胡家血脈的西涼媚。
全部都理清楚了!但是,黑曜門依舊在暗,而他們在明啊……
“有什麽好擔心的?他們敢躲在這些人身後,我們也有我們的辦法。”白璎珞突然露出一抹微笑,那反推過來,監視這些區長不就等于監視到了黑曜門?
她可是整個飛龍大陸的公安局局長啊!
當日,各區的治安司都接到了白璎珞的緊急命令,監視區長。
治安司裏全部都是白璎珞的人,文書也都是用密文書寫,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洩密,隻是苦了那些原來的不見血組織的成員,他們自打進了這治安司以後,殺人的活兒是沒幹過了,每天都東跑西颠的,比當刺客要累得多!
雖說是監視,但是就這些人的專業素養來說,做的也算是隐蔽,可還是瞞不過黑曜門那些幾乎變态強勁的人……
幾乎是第一天行動就被逮個正着,但是他們卻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白璎珞的監視行爲暴露了,卻不知道,還在熱火朝天的忙着發展經濟,而這樣的行爲更是又一次狠狠的觸動了黑曜門的利益死穴。
之前帝制的時候,他們通過掌控各國命脈從中牟利,現在皇帝沒了,他們隻能靠着盤剝,現在盤剝這條路也堵死了,他們還能怎麽辦?
而這股惡氣,自然是發到了被他們捉走的西涼媚的身上罷了……
不開心的不止有一個黑曜門,還有各區之前專門盤剝這些商戶貨物的人,這白璎珞建立什麽飛龍區盟就算了,連他們最後一點賺錢的活路都堵死了,這不是逼他們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