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之前硬吃了堪稱納垢老火濃湯的瘟疫，讓墨誠沸騰的腦漿還沒冷卻下來，以至于做事都失了分寸。
當那女子将手裏的東西砸過來，聲音吸引到旁人看向這邊的時候，墨誠才發現自己剛才到底有多麽做事不過大腦。
就算是在現代，在大街上抓着别人的肩膀，去說剛才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想知道是哪種水乳、香水……
這樣做的後果，最輕都是被人來兩個響亮耳光。
意識到不對，墨誠趁着其他人還沒有徹底看清楚他長什麽樣之前，身形化作虛無消失在原地。
“看來那瘟疫會損傷智力，犯傻了。”
墨誠捂住自己的腦門，也不知道是自己單純沒想起來，還是那瘟疫的效果就是那麽強烈，導緻自己犯傻到那種地步。
搖了搖頭，墨誠倒也沒有繼續停留在那個地方，而是保持着【幽靈漫步】的狀态，同時如同之前那般封閉其他感官，僅餘嗅覺去尋找能夠讓他【感覺】有所反應的味道。
至于剛才的姑娘，墨誠将其放在最後，實在沒辦法再去尋她請教。
畢竟剛才的【感覺】雖然有所反應，但卻不僅隻有她一人，适才墨誠的嗅覺能夠察覺到，有好幾股相似的味道路過，而那名姑娘正好是距離最近的一位。
【月亭】很大，對于墨誠來說在這麽大的地方，去尋找有着不知名特定目标的存在，也是分外的麻煩。
沒多久，墨誠便尋找到另一個能夠引起自己【感覺】的目标，那又是一名女子，她身上的味道同樣引起了【感覺】的反應。
隻是他剛打算上千試圖用話術将關于那股香味的來曆套出來之時，墨誠的腳步猛地停頓了，緊接着食指中指猛地一夾，夾住了強弓射出的箭矢，箭頭上銘刻着不知名的符箓，竟然能夠攻擊到已經化作幽靈的他。
“那書生，你的事犯了，跟我等走一趟！”
四周蹿出來的是【月亭】的捕快，很顯然因爲剛才墨誠某種意義上稱得上是【非禮】的行爲，讓捕快立了案。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發現處于【幽靈漫步】形态的他，但墨誠此時完全不想跟他們産生什麽關系，更加不想被人知道犯案書生就是墨誠。
無他，非禮猥亵這種罪名不太好聽。
這般想着，墨誠身化清風直徑離開，捕快們隻能察覺到那名追捕的犯人逃跑了。
找下一個，并且要注意躲避捕快。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捕快察覺到什麽規律，每當墨誠發現一個可以引起【感覺】有所反應的味道之時，那些捕快總是能夠很快的出現，就好像在他身上裝了某種定位一般。
意識到不甩開捕快壓根沒有辦法進行工作，墨誠隻好一面分出副身體隐身跟着捕快們在全城玩捉迷藏，另一副身軀則是現形來到了線索指向的地方。
那是一間店鋪，店鋪招牌的名字隻有十分簡單的兩字——怡紅。
在尚未被捕快找上門幹擾的時候，墨誠通過那些女子與旁人聊天的隻言片語，均提到一個地方——怡紅。
此時正值響午，店鋪之中似乎沒有人在，墨誠直徑走了進去，卻猛地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哎呀，終于找上門了？”
身後的店門輕巧的關上，露出躲在門後的人，“剛才聽得捕快說今天有個書生滿城的找身上有着香味的貌美女子下手，奴家還怕閣下不會找上門來呢。”
“畢竟……”門後的身影婀娜多姿，團扇擋住嘴唇勾起的微微笑意，“閣下找的那些女子，都是本店顧客，若是不找上作爲老闆的奴家，豈不是說奴家相貌平平，入不得閣下的眼嗎？”
“所以，那些女子身上的香味，其實是你賣的胭脂？”墨誠環顧了一周，發現店内也的确擺放着胭脂，“爲何店名叫【怡紅】？”
要不是這店名少了個【樓】、【閣】之類的字，墨誠估摸着都會認爲是煙花之地。
這也算是某種刻闆印象，就好像他看到招牌上的【悅來】就會下意識認爲是客棧。
“豈不聞【紅香綠玉】、【怡紅快綠】？”老闆娘團扇輕搖，“而且香味來源不是胭脂，而是香液，本店偶爾會幫熟客弄一些不在經營範圍内的小東西。”
“無妨。”
不管是胭脂還是香液，對于墨誠來說都不是什麽問題，他将手中包裹放到桌面上往前推了推，“還請老闆娘幫我将裏面的東西制作成香液。”
那些香味能夠引起【感覺】的反應，可能是煉制手法，又可能是其中搭配，不管是哪種，目前爲止墨誠還有時間對此進行探索和研究。
說着的同時，墨誠的手也摸上了淩櫻所給的令牌，如果對方不答應，那麽就隻好用主事的令牌要求對方配合了。
淩櫻作爲主事，應該有那個權限。
聽到墨誠的要求之後，老闆娘有些驚訝，“所以，公子在全城找有着香味的美貌女子，不是物色下手對象，而是想問她們的香液從哪裏買的？”
“下手這個詞，過于武斷了。”
他要是打算下手，那麽在捕快來臨之前，那些女子别想留有全屍。
到那個時候，捕快要查的就不是非禮猥亵的案子，而是特大分屍殺人案了。
“以訛傳訛，三人成虎，公子言行可最好謹慎一些哦。”
老闆娘解開包袱，看了看裏面裝着的藥材，“用藥材制造香液，這可是第一次做呢。”
“還請盡力而爲，此事十分重要。”關于瘟疫的事情不能夠說出來，墨誠也懶得找什麽接口糊弄人。
“奴家可不敢保證一定能夠做出來，诶……”
正說着的時候，老闆娘才發現包裹之中的藥材不止一份，“這些全都要做成香液嗎？三份？”
得到準确的回應之後，老闆娘搖頭輕笑，“居然要同時做三份，公子看着年輕，胃口卻是不小嘛。我有些相信之前的傳言了。”
老闆娘的話讓墨誠輕歎了一口氣，剛才還沒察覺，現在倒是反應過來了，人家是在調侃自己是個登徒子，好色之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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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