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試便知。”
充滿火藥味的問答，但雙方卻沒有立刻開打，相反不管是墨誠還是無心都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不過是裝腔作勢。
“問個問題，有興趣提供一下是誰找你們的嗎？又或者告訴我後面是誰擋路？”
無心自然是不可能回答墨誠的這些問題，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嘲諷又是憐憫一般，“庸人自擾何必知曉更多，今日我之目标隻有月瑤主事，轉身離去或是死在此處，幕後之人和之後阻攔是什麽，都于你無關了。”
不知道是天上的雷霆讓無心感到強烈的危機，還是要殺掉月瑤的人給出的價格不夠多，無心似乎盡可能的避免将争端擴大。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的目标隻是殺了月瑤。
至于龍象佛子……
那屬于另外一件事。
“哇偶，居然能夠好言相勸，可惜我是個不聽勸的。”
不隻是不聽勸，墨誠臉上露出的笑容充滿了猙獰、兇惡，在無心看來宛若修羅或是明王，反正都算不上什麽好東西，整一副沖着鬧事和殺人去的模樣。
麒麟才子，比自己想的還要好戰。
無心并非是那種什麽都不想不顧，接下了委托就直接沖上來殺人的家夥。
正相反，他做事向來有着穩妥的計劃，不管是擊斃自己的師父善金剛，打傷首座外逃，甚至前前後後幹掉數十位【般若宗】來找他的人。
這些所有的戰績之中，都是經過了相當的謀劃才達成。
無心所說的也不是謊言，如果墨誠等一行人真的肯掉頭離開，他自然是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強行留下他們。
但墨誠不肯離開，自然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是因爲【麒麟才子】的自負和傲氣，還是……
無心的視線越過墨誠，看了一眼他的目标，【南離道域】的月瑤主事。
年少慕艾，似乎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
更何況在月瑤主事那般富有魅力和萬貫家财的女性，亦不曾缺少異性的追求。
石榴裙下多上一位【麒麟才子】，似乎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腦海之中不斷從最合适的角度猜測着墨誠和月瑤的關系，同時無心更是根據這猜測進行試探。
“紅粉骷髅，紅顔白骨，墨施主，須知皮囊雖美，終究化作泥土。”
随着無心的話語，墨誠眼中的世界開始發生了變化。
隻見無心那俊美容貌開始腐爛，随後爛肉掉落，不僅僅隻是皮肉，還有眼珠，内髒，甚至是大腦，一切東西都在腐爛并且脫離他的身軀。
墨誠甚至還能夠嗅到那腐爛到極點之後，沖擊鼻腔的惡臭味道。
同時墨誠的耳朵靈敏的聽到身後傳來什麽東西掉落地面的聲音，就算不用回頭去看，他也知道身後那些人應該都和無心一樣，皮囊成爛肉，隻剩下一具白骨了。
“白骨觀，破除我執，色空不二的觀想法到你這裏，卻是成了幹涉他人的手段。”
墨誠不住的搖頭，“自身都求不得清淨，還想讓被人堪破什麽？”
作爲有着【大殺僧】這種诨号的家夥，加上自身的心武技便是【禅】，雖然說構成心武技主要元素的三教學說都是劍走偏鋒的旁門，但就從理論上來說，墨誠是懂得三教學說的。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墨施主若是真的能夠堪破皮相外在，又如何能夠中我這白骨觀了？”
“我覺得你對佛法的了解有所偏頗。”
墨誠露齒一笑，他挺喜歡這種争論的，雖然不像競技場那樣以對方母系直系家屬作爲中心，以一百年時間爲縱軸，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進行深入靈魂的交流。但是讓佛門弟子破防這種事，墨誠卻頗有心得。
“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大和尚，你着相了。”
兩人之間的空氣就此凝固，仿佛連呼吸停滞了，一切的【震動】和【運動】都爲之停止。
死寂一般的沉默。
“謗法邪說！”
墨誠和無心同時發出震動雲霄的大喝。
旋即無心率先出手，無心整個人化作一尊白骨菩薩，端坐屍骸組成的蓮台上，六臂分别手持脊椎劍，骷髅念珠，腿骨法杖，小臂燃燈，人皮鼓，肋骨戟。
威壓氣勢鋪天蓋地，所有人都在耳邊聽到一個無法拒絕，也無法屏蔽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瘋狂的呢喃着【白骨觀】的修行辦法，他們都感覺自己身上的皮肉都在蠢蠢欲動，像是十八歲考上外地大學的孩子，卯足了勁頭想要離家一般離開身體。
在騎兵當中一些修爲較爲淺的戰士，以一身血氣艱難的抵擋耳邊的索命梵音，但的身體已經浮現密密麻麻的血痕，好像有着什麽東西從四面八方的扯着他，想要将他分屍。
“白骨菩薩啊……”
墨誠看着無心的放出的白骨菩薩不由得贊歎，雖然眼前的家夥和自己一樣走的都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佛禅，但另辟蹊徑的化身白骨菩薩，卻是讓他高看了一眼。
“有點意思，便讓你來看看我的【禅】好了。”
“如是我聞，世尊曰：明王乃佛之憤怒，滅盡一切。”
轟隆！
整個白骨世界一震，一尊三頭六臂，眉心一隻豎眼，無比龐大的血色魔神從大地之中升騰而起。
這尊血色魔神一顯現，眉心豎眼立即睜開，從豎眼之中迸射出無盡的火焰和冰霜。
魔神眼睛看向哪裏，哪裏便燃起無盡火海，燒毀萬物，同時又凝聚恐怖的極寒，将萬物凍裂。
在那恐怖的極熱和極寒之間，一切事物盡數化作糜粉。
“明王！！！”
在那極熱和極寒所形成的毀滅漩渦之中，傳來了白骨菩薩失真的尖叫，同時運用三昧真火以及啓動【希瓦的守護】主動技能【極寒沖擊】，當即讓這白骨菩薩所在的世界猶如面對濕婆睜眼，帕爾瓦蒂獻舞，毀滅的力量将一切的一切都卷席進去。
白骨菩薩在面對這極端交錯的力量，僅僅隻是瞬間，便被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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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