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紫芽又給她倒了兩碗湯,還順帶拿筷子夾了點湯裏的雞肉給玉辭心吃下,吃的肚子飽飽的了,主仆二人才稍作收拾後出了房間,朝外面走去。
農婦已經将飯菜都做好了擺放在桌上了,玉辭心和紫芽從裏屋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圍在了桌邊,就等着紫芽進屋給她喂完了湯出來,他們就開吃。
玉辭心垂眸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基本都是素菜,唯一的葷菜就是熬給她喝的那個雞湯裏剩下的骨頭架子重新加水和着一些青菜葉煮的湯,這和她吃下去的放了諸多草藥炖煮的雞湯和雞肉完全不可相較。她再側頭看了看外面院子裏喂養的那些家禽,老母雞本就沒幾個,給玉辭心熬雞湯的時候殺了兩隻,剩下的就還有三個了。看着那幾隻母雞的體格,玉辭心想,這應該是那位大嬸兒留着下蛋的母雞吧?住
在這樣的山坳裏的婦人,又沒了丈夫和兒子,平常就隻能靠養些雞鴨等家禽下蛋,然後将那些蛋拿去城裏換錢,維持她的生計。
如今,這些下蛋的老母雞從她來後就被殺了兩個吃,婦人之後的生計必然會受到影響,她想或許離開的時候,她得讓老二予以那位大嬸兒多一些補償吧。
這般想着的時候,玉辭心收回視線,正巧與那位大嬸兒的目光相對上,她沖着大嬸兒微笑着點了點頭,輕聲道:“大嬸兒,謝謝你。”
農婦受寵若驚的站起身來,連連對着玉辭心擺手道:“夫人說的哪裏的話,你們能來到這個窮鄉僻壤裏,還住進了我家中,這便是我的榮幸了,我不過一個孤寡的老婆子而已,哪當得夫人這聲謝啊。”
“大嬸兒,你就别客氣了。”說着,玉辭心示意紫芽拉着農婦在桌前坐下:“大嬸兒辛苦了,你們先坐下吃飯吧。”
“夫人要吃一點兒麽?”農婦被拉着坐下後,端起了碗筷又放下,擡頭問着玉辭心。卻見玉辭心對她搖了搖頭道:“不了,方才喝了幾碗大嬸兒熬制的雞湯,已經飽了。你們慢用,我先去外面走走看看。”
說着,也不等農婦再說什麽,玉辭心便朝着外面的院子走去。
昨天傍晚的雨一直下到了今早才停下,院子裏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還積有點點水窪,周圍的山林間吹起陣陣冷風,将林間的清新氣息也一并夾雜在這些冷風裏,朝着玉辭心迎面而來。
此時天氣寒冷,雖然林間樹木的葉子都變得枯黃,也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有不少的蒼翠存留着,看起來格外的令人心曠神怡。
玉辭心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火速吃過飯的老二就走到了她身後,向她認錯道:“夫人,昨日您昏迷了,屬下未能估計男女有别,便将您抱着帶來了此處,還望夫人恕罪。”回應他的是玉辭心的一聲輕笑和一個搖頭,她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子,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言語,她道沒怎麽像古代女子那般的在意。再說了,事急從權,她不過是被老二抱
了一下罷了,和他之間又沒發生些什麽,她爲何要計較這些?看着玉辭心的搖頭不計較後,老二才舒了口氣,然後指着玉辭心正前方那個被上了鎖外面的屋檐下有堆滿了一根根木柴的柴房,道:“夫人,昨天伏月走後,她将蘇婵留下了,不過蘇婵因爲遭受了幾次炸彈
的轟炸,身上受了些傷,同樣也昏迷不醒着。屬下想着夫人您的受傷和昏迷都是因她而起,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将她帶來了這裏,關進了柴房中,等着您醒來之後處置她。”
“呵,她倒是命大!你去将她放出來吧。”玉辭心冷哼了一聲,對老二吩咐道。聽了吩咐的老二旋即轉身朝着柴房走去,将門口上着的鎖打開後,一把推開了柴房的門,将躺在裏面幹草垛上才剛醒來的蘇婵提着衣領拖了出來,扔到了玉辭心面前還有着水窪的空地上,讓她因爲他猝不
及防的動作和摔在地上傷口扯裂了的疼痛痛呼了幾聲。
痛過之後,蘇婵擡頭看着眼前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的玉辭心,咬牙切齒的握拳在地上錘了兩下,吼道:“玉辭心,你怎麽還沒死!你爲什麽還沒死!”“死?”玉辭心聞言勾唇笑了笑,踱着步子走到了還趴在地上的蘇婵身側,猛地用腳踩上了她的後背,将她踩得悶哼好幾聲後,才悠悠的開口道:“你都還沒死,我又怎麽會死呢?再說了,我這人天生命硬,
老天爺是不會收了我的。倒是你......那可就不好說了。”
“你想做什麽?”蘇婵聞言,心中一驚,慌亂的問道。
“你說呢?你覺得你險些将我害死,我會對你做什麽?我又該對你做什麽?”冰冷嗜血的語氣,讓蘇婵聽得瑟瑟發抖,尤其是她話裏的最後一句,若隐若無的透露着幾分殺氣,難不成她想殺了自己?
想到這裏,她心裏頓時就慌了,她還那麽年輕,她還有好多事沒做,她還沒有報複到她的表哥,怎麽可以這麽早死?
不,玉辭心不會殺她,因爲她是上官烨的表妹,就憑這一點她就不會殺她的,她也不敢殺自己的。對,就是這樣,她不敢殺了她的。
蘇婵這般在心裏想着,忽而她哈哈大笑了兩聲,道:“玉辭心,你這般吓唬我,你當我是傻子麽?我是上官烨的表妹,我爹娘對他有恩,你敢動我?就不怕到時候被表哥厭棄,失了他的心?”“啧啧啧......好一個表妹呢!不過你這個表妹與上官烨半絲血緣關系都沒有,還屢次三番的妄圖勾.引他,甚至還想将他身懷有孕的妻子害死,你這樣的表妹要着還不如不要了!而且,你說如果我把你害他妻兒這件事告訴了上官烨,你覺得以他對我的寵愛程度,他會怎麽做?會不會直接下令殺了你?或者将你五馬分屍,淩遲處死?”玉辭心說着,踩在蘇婵後背上的腳逐漸的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