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啊,可能連皇宮裏都找不到那麽好的藥材呢!”農婦說着,人就已經走到了院子裏,手腳麻利的逮住了院中啄食的老母雞中最肥最大的一隻,捏着它的翅膀将它遞到老二手中,指揮道:“呐,你把這隻雞殺了打理好放竈上,我去去後山,很快就回來了。
”
話音落下,農婦沒等老二回話便背起了屋檐下放着的一個小背簍,拿上了一把小鋤頭朝後山的方向去了。
老二手裏提着雞,看着農婦遠去的背影,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拔出了腰間的軟劍跑到院子邊上的溝槽旁,殺雞拔毛了。
其餘的暗衛們趕着馬車抵達這裏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二哥撸起袖子在那裏認真的拔着雞毛,他的頭頂上還沾了兩根絨毛,看上去十分的好笑。而老者一早就跟在老二的身後到了這裏了,不過他一直沒現身,反而是找了棵大樹倚在樹幹上懶洋洋的閉目養神着,直到其餘的暗衛們都駕着馬車趕到了,他才施施然的從樹上下來,捋着胡須和藹可親的
走到了院子裏,饒有興緻的看着老二在那兒拔毛。
“老二,我家主子呢?”這時,紫芽和清瑤姑姑從馬車裏出來了,兩人走到老二身旁一臉緊張的問道。“在裏面的房間裏。”老二回答着,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屋子,接着道:“夫人還沒有醒來,我帶着夫人來的時候,這裏就隻有一個大嬸兒在家,她現在去後山那邊給采草藥去了,說是一會兒要将那些草藥活着
這隻老母雞炖湯給夫人補身子。你們既然來了,就先進去照顧着夫人吧。”
紫芽和清瑤姑姑點了點頭,邁着步子朝屋子裏走去。之後,老二再将目光移到其餘的暗衛身上,吩咐道:“你們還杵在這兒作甚?這周圍還有幾戶人家,你們可以去看看能不能借住兩天,總不能全都堆在這一個院子裏吧?而且十八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還
要人照看着,你們就先去找地方住吧。”
說着,老二朝着暗衛們擺了擺手,讓他們各自分散。至于那輛馬車以及車内躺着的十八則是被他吩咐老三等人一塊兒拉着離開了。不過在老三他們拉着馬車離開之前,老二眼尖的看到了馬車後面綁着的蘇婵,他眸光微凝,讓他們将蘇婵解下來放到院子裏,然後尋思着等會兒等那位大嬸兒回來之後,他問問她能不能将她的柴房借用一
下,好将蘇婵暫時關在裏頭,等玉辭心行了之後再另作打算。
而那位跟着他來的老者,他眼神疑惑的看向他,問道:“閣下,你......”
他想問那名老者想如何,是要和他家夫人住在一戶農家裏,還是要跟着老三他們去别的農家借住,然而他的話還沒問出來,老者便對他搖了搖頭,回應道:“你不用管老夫,照顧好你家夫人便是。”“如此,那閣下就随意吧。”聽到老者的話,老二心頭微微松了口氣,不和他家夫人住在一戶農家裏便好,雖然他救了十八,也提醒了他關于玉辭心目前的身體狀況,更是知道玉辭心生母的名諱,也說不定
是林靜蕙的故人。可即便如此,老二也是不放心的。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位老者心裏打着什麽主意呢!況且他家夫人還處在昏迷之中,那就更應該防備了。當農婦采滿了一小背簍的草藥回來的時候,老二已經将整隻老母雞打理幹淨了。她看着她家院子裏突然多出來的幾個人,眼中有着微微的驚訝和不解,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她方才見到玉辭心的時候,她
一身衣衫精緻又華貴,雖然臉色蒼白,但也掩不住她身上那高貴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那既然她不是普通人,身邊跟着一些丫鬟仆從也是應該的,所以農婦很快就想清楚了來由。
隻是那在地上躺着的那名重傷的女子又是怎麽回事?她扭頭去看老二以及院中的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要去管她的意思,這又是爲何?
于是,農婦放下背簍,指着地上的蘇婵問道:“那位姑娘就這麽躺在地上沒問題麽?我看她好像傷得很重,用不用我去拿點紗布給她包紮一下?”“大嬸兒,那隻老母雞我已經打理好了,剛放到了竈台上,就等着你回來給我家夫人炖湯呢!你看這都已經酉時過半了,湯再不炖上就該天黑了。而且我們來這兒之前看到天邊飄了好大一片烏雲過來,估摸
着等會兒就該下雨了,要不你先去忙?”老二沒有回答農婦問的有關蘇婵的問題,反而将話題扯開,指了指屋内竈台上放着的那隻被他打理幹淨的老母雞,面帶笑意的催促道。
農婦見他如此,心道躺在院子裏的那位女子估計是犯了什麽錯,所以老二他們才這樣不管不顧,似是在懲罰她。她也不好多問,便順着老二的意思走進了屋内,去炖雞湯去了。
正當她将老母雞整隻放進鍋裏加了水,蓋上蓋子要生火的時候,老二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對了大嬸兒,我家夫人的兩個丫鬟就在屋裏,你要是需要幫忙就叫她們吧。”
而聽到老二說話的紫芽和清瑤姑姑也适時的走出了安頓着玉辭心的那個房間,對着在竈台前生火的農婦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來問她有沒有事情是她們可以幫忙的。
農婦生火的動作頓了頓,也不客氣,指揮着紫芽和清瑤姑姑二人一個生火,一個和她一起清洗她方才從後山上采回來的藥材。
等她将洗好的藥材放進了熱氣騰騰的鍋中和那隻雞一起炖煮的時候,老二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大嬸兒,你的柴房能借我用兩天麽?”
“柴房?”農婦聞言,以爲老二是看她的房子小,估摸着他們在這兒住不下,才提議要用柴房的。于是她失笑的搖搖頭道:“我家雖小,但也不至于住不下你們,你不用去住柴房的。”“大嬸兒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院子裏那個女子你也看到了,我家夫人變成這樣全是她害的,如今夫人昏迷不醒無法處置她,我才想着将她關起來,等夫人醒來後再收拾她。所以......”老二看着農婦
,解釋道。“這樣啊!那你用吧。”農婦原先就覺得玉辭心臉色蒼白的不像是生了病,原來是被人害的麽?害她的人就是外面院子裏躺着的那個模樣凄慘的女子?居然能狠心到對一個身懷有孕的人下手,這都是什麽仇
什麽怨啊?唉,或許生在富貴人家才會有那麽多的恩怨吧!哪像他們這些窮鄉僻壤裏,每家每戶都相處的這麽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