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坑中的十八,雙手捧起一堆堆泥土就要覆蓋在他的身上。
此時,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都跟你們說了他還有救,并沒有真的死去,你們怎麽就是不聽呢!”
這次的聲音仍然像是之前那次一樣飄忽不定,讓他們聽不清來人的方向,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聽得暗衛們心驚。
“誰?你究竟是誰?既然說話了爲何不現身?裝神弄鬼做什麽?”老二眸光頓凝,他一邊說着一邊環視四周,可是仍舊沒有見到除卻他們之外的人出現,讓他們更加的警惕了起來。
忽然,老二以及其餘暗衛的後腦勺被一個小小的東西砸中,沒有砸痛和砸傷他們,卻讓他們神色更加的凝重。
“誰?你到底是誰?有本事藏頭露尾,沒本事現身出來嗎?”
“你這般裝神弄鬼,究竟意欲何爲?”
“别以爲你藏頭露尾裝神弄鬼的我們就怕你了!有種出來單挑啊!”
“......”
這下被砸中的暗衛們心頭惱怒了起來,對方這麽藏匿着不出來,還砸他們以作戲弄,這是在将他們當猴耍嗎?暗衛們心中這般憤憤的想着,一向與十八關系最好的十七咬牙切齒的低語了一句“你千萬别被我逮到,否則我非要你好看”的話,結果話音剛落,他的腦門兒上就被“吧嗒”一下砸中了,他還未擡頭,就聽見
一聲沒好氣的冷哼聲傳來:“哼,你個臭小子,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讓我好看!”這次暗衛們終于聽清了那人所在的方向,他們循聲望去,發現那人竟然站在那棵野棗樹的樹巅上,他的腳下還有一圈瑩潤的類似于水霧的東西在支撐着他全身的重量。如果暗衛們看的不錯,那水霧和之前
重傷了他們夫人和害死了十八的伏月用的靈力幾乎一模一樣。難道他也是神語國的人?那他到底是敵是友?不過老二看那人發色雪白,臉上一副慈眉善目的仙風道骨模樣,不像伏月那般與他們有仇的樣子。而且之前他那番阻止他們掩埋十八的話,讓他覺得眸中閃出了幾分希冀的光。他雖然不知道那人說的是不
是真的,但若他真的有辦法讓十八活過來呢?所以他願意試這麽一試。于是,老二上前了兩步,走到棗樹下仰頭看着那人,拱手客氣道:“閣下看上去應該也是神語國出來的人吧?不知閣下來此有何貴幹?是來尋仇還是殺人的?還有,方才你說十八‘并沒有真的死去’這句話是
真的嗎?”
那人呵呵一笑,一個輕躍就平穩的落到了地上,然後看着問他話的老二,眉毛微挑,似笑非笑地道:“你問了這麽多個問題,我先回答你哪個好?”說着,他也不等老二回應他,率先走到了沒了氣息被暗衛們放進墓坑中的十八面前,蹲了下來,将幹癟卻有力的右手覆蓋到十八胸口的傷處,左手掐了個指訣,口中念念有詞的在那道傷處輕撫了兩把,而後站起身來,從衣袖間摸出了個淺褐色的瓷瓶,遞給老二道:“他心脈處的傷是靈力所緻,所以必須用靈力輔以這瓶丹藥才能将他救下。記住,這個瓷瓶中的丹藥每天辰時給他服用一顆,直到瓶中的藥用完
,他就會醒了。”
老二聞言,眸中閃過一抹驚喜,聽這人的意思是十八吃完了這瓶子裏的丹藥就能活過來了?
然就在這時,老者又道:“不過他醒來之後身體會極度虛弱,從此以後無法再舞刀弄劍,也不能過度勞累,否則便會吐血身亡,神仙也救不了。”
聽到這話,老二眼中的驚喜并未消散,相比于看着十八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被埋進黃土裏而言,他能活過來,哪怕今後什麽也不能做,也是值得他們高興的,至少他還能活着不是嗎?
他沖老者抱拳一禮,然後深深地朝着他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謝閣下相救,這份恩情我等無以爲報,但必将銘記于心,若是閣下有用得着我們兄弟的地方,隻要我們能做到,但憑吩咐。”
“哈哈哈,老夫可沒有什麽用得着你們的地方,救他也隻是因爲他拼死護住了我要找的人罷了。”老者說着,将視線移到衆人之外的那輛馬車上,那裏還躺着渾身是血陷入昏迷中的玉辭心。老二經老者這麽一提醒,他這才想起了他們的夫人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所以,他趕緊的讓暗衛中的老三和老四下山崖去将紫芽于清瑤姑姑帶上來,想讓她們幫着自家夫
人包紮一下傷口。畢竟他們都暗衛,而且又與夫人男女有别,不适合做這件事。然,紫芽和清瑤姑姑被帶上山崖後進到馬車裏,将玉辭心身上被靈力化刃割破的沾染了血迹後年在她皮膚上的衣服退下來準備給她擦拭包紮的時候,忽然心中驚訝萬分。主子身上哪有什麽傷口啊?隻是滿
身的血污而已,稍稍擦拭過後給她換上一身整潔幹淨的衣物便可。可是她們聽老二話裏的意思,好像主子之前被伏月折磨的渾身都是傷口,怎麽會......
稍稍壓下心中的震驚,紫芽和清瑤姑姑二人用馬車上攜帶的數個水袋中的水将玉辭心全身擦洗幹淨,給她換了一身衣物後下了馬車,便迎上了老二擔憂的目光。
“怎麽樣了?夫人她......”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沖着老二以及衆多暗衛們搖了搖頭,而後清瑤姑姑開口道:“娘娘目前是什麽情況我和紫芽都不清楚,畢竟我們不是大夫,所以,老二,你還是趕緊的駕車帶着娘娘去最近的城池找大夫給她看看吧。娘娘流了那麽多血,而且又懷有身孕,我怕經過這一番事情之後,她腹中的孩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