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伏月的心直到現在都還“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的目光不自覺的朝着南越城那缺了一道口子的城牆上看去,暗自慶幸剛才幸好自己避得快,要是再晚一步,她不是要去和戰場上那些被炸死的小兵小将作伴,就是和現在還躺在離月國邊城軍營中的任飛鵬一個下場。
但即便如此,她的耳朵也被之前炸彈爆炸的劇烈聲響給震得耳膜生疼,嗡鳴聲不斷。
等她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之後,能聽清楚聲音了,就聽到那城牆上傳出的陣陣哄笑聲,像是驚雷一樣響徹在她的耳邊。她扭動脖子,朝着城牆上站着的穿着白色衣裙的玉辭心看去,看到她那令她萬分痛恨的熟悉面容時,她咬牙切齒的握起了拳頭,恨不能再次躍上城牆将她殺了。
她是林靜蕙的女兒,她伏月做夢都忘不了當初在神語國的時候林靜蕙是怎麽害得她母親殒命的那一幕,如今看到她的女兒近在咫尺,她發誓一定會殺了她,讓她也嘗嘗失去至親的痛!
此刻的伏月并不知道她一直恨着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她還以爲林靜蕙還活着,好好地活在神語國中。她還謀算着等她重回神語國的時候,定要讓林靜蕙知道什麽是後悔。
收回視線,伏月朝着已經停下往前沖的離月大軍看了幾眼,見他們盡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再回想起她方才那丢人的一幕,她頓時臉色不好看的厲聲道:“撤!”
等到伏月領着離月大軍撤走之後,城牆上守城的那些将士們才緩了口氣,将先前被伏月用靈力擊殺的人一個個的擡下了城牆,找地方掩埋起來,
至于城牆上剛才被炸缺了的一塊兒,将士們沒等上官烨和玉辭心吩咐,直接就吩咐了幾個人找來了修葺用的材料和工具,将缺掉的那一角給補上了。
“走吧,咱們回去。”上官烨看着離月大軍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之後,嘴角向上翹了翹,牽起身邊玉辭心的手道:“南越城現在被咱們收回來了,他們要想再次攻打下來,除非有着和我們一樣的秘密武器,否則再來個十回八回,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嗯。”玉辭心點點頭,而後朝着牛大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對着上官烨道:“方才我看牛大個一直在那兒扔炸彈,想來應該是離月大軍來攻城的時候老二派人送過來的,我本來做出來的就不多,剛剛被他扔了那麽多之後也沒剩幾個了。回頭你讓老二多去找些材料過來,我再做一些,以後離月大軍來一次炸一次,看他們還敢輕易進犯不!”
“好,聽你的。自從有了你弄的這個‘炸彈’之後,我方将士在對敵時可謂是信心滿滿啊。隻不過這樣的戰争長此以往下去,苦的都是黎民百姓,要是有一天能不再有戰争,黎民不再受戰亂之苦,那就好了。”上官烨說着,看向離月大軍撤退的方向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
“會的,會有那麽一天的。”玉辭心唇畔淺笑着反手握住他的手,在他的耳旁肯定的道。
“但願那一天早點到來吧。”輕歎了一聲,上官烨回頭沖玉辭心微微一笑,然後拉着她下了城牆,朝着最近幾天被士兵們修葺過的守備府走去。
臨走時,玉辭心轉頭瞥了眼一旁的郝滿星,眸中帶着深意。
接收到玉辭心投來的目光,郝滿星苦笑了一聲,跟在兩人身後也朝着守備府而去。
“郝老,那個叫伏月的女人也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之前聽她在城樓上說的那些,好像和我娘有着深仇大恨啊?”此刻的守備府議事大廳中,隻站着玉辭心、上官烨和郝滿星三人。玉辭心拉着上官烨随便找了兩把椅子坐下,然後示意郝滿星也坐之後便開了口。
郝滿星沒有說話,隻是對着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而後他就聽到玉辭心又道:“二十年前的彎月林附近應該還沒有一個叫做‘滿星村’的村落吧?你們是後來移居到那裏的,來自神語國?”
郝滿星依舊是點着頭,并未搭話。
“神語國究竟是個什麽地方?在哪裏?爲何從未聽人提起過?”玉辭心又繼續問着,而上官烨也因爲她的這個問題将目光投向了郝滿星,等着他爲他們解惑。
隻見郝滿星面色糾結的抿着唇,已經變得雪白的胡子在他的下巴上一顫一顫的,好一會兒他把眼睛閉了閉,再睜開時他輕聲的歎了歎氣,緩緩道:“神語國是個很美很美的地方,不管是那裏的人還是物,亦或是景都美的讓人留戀,不舍得出來。
它在哪裏我目前不方便告知你們,也不能告訴你們。而你們從未聽人提起過神語國,那也是因爲所有從神語國出來的人都立下重誓,不能對外暴露有關神語國的一切,所以你們想要知道答案,隻能自己親自去找尋才行。
至于那伏月......她的确和我一樣都來自神語國。至于她和你娘之間的仇恨,究其因果,也都在她自己,與你娘并無關系。若真要說有關的話,可能就是源于當年伏月的母親臨死前的那句話吧......”
說到這裏,郝滿星無奈的搖了搖頭,并未透露更多,或許是因爲涉及到神語國的秘密吧。
他看了兩眼玉辭心,繼續道:“二十年前,滿星村不叫滿星村,可以說那裏除了幾間茅舍以外什麽都沒有。我和阿達阿爾在内的所有滿星村的村民們奉命出神語,爲的是一個人,一個我們神語國等待了很久的人。
神隐大人說,二十年後的某一天,那個人會出現,能不能遇見就要看我們的機緣。
事實證明,我們等到了。神隐大人的預言從來都不會有錯,一如二十年前他預言你的娘親一樣。”
“神隐大人?預言?他是算命先生嗎?還有我娘.....他預言了我娘什麽?”玉辭心聽着郝滿星的話,有些微微的皺眉,她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上還有“預言”一說,是不是像前世瑪雅人預言世界末日那樣的神奇和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