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辭心眼中的堅定,郝滿星最終還是沒有拗過她,隻好點頭讓她去。
但是,在入陣之前,他開口讓玉辭心帶上飛雪和飛雲其中之一,雖未說明原因,但玉辭心抿了抿唇短暫的思索過後還是點了點頭。
最後,玉辭心選了飛雪和她一起進入陣中,而且再進去前,郝滿星不知道命人從哪兒找了一根大拇指粗細的繩索拴在了飛雪的脖子上,讓玉辭心牽着它走。
而玉辭心的腰間也被拴了東西,隻不過拴在她腰間不是繩子,而是郝滿星臨出滿星村時帶在身上的天蠶絲,天蠶絲水火不侵,刀劍斬不斷,且彈力也非常。何況,他手中的這一根天蠶絲,足夠讓玉辭心在南越城中繞城走兩圈了。
等到所有的準備做足以後,郝滿星在手中掐出一道指訣,他帶來的那些村民們則在擺出一個陣型将他和玉辭心環在其中,他們的手上和郝滿星一樣掐出了同樣的指訣。
玉辭心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眼了,她看完村民們的陣型再看向郝滿星的時候,隻見他那掐成指訣的指尖上不知何時纏繞起了一縷薄霧。然後他纏繞着薄霧的指尖在她腰間系着的天蠶絲上輕輕一點,天蠶絲就變得瑩潤通透了許多,好像罩上了一層琉璃色的外衣一樣。
“這是......”她皺眉不解的問道。
“這是什麽你暫且别問,因爲它目前還不是你能接觸到的東西。你隻需記住,兩個時辰之内找到你要找的人後,你的手隻要觸碰到這根天蠶絲我就會知道,到時候我會在外面全力破陣,你們站在原地别動就好。天蠶絲上被我下了靈力作引,你們不亂跑,就不會有事,明白了嗎?”說着,郝滿星還低頭看了眼玉辭心腳邊蹲坐着的飛雪,繼續道:“它很有靈性,你帶着它會幫你盡快的找到人,還能預防陣法中的突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别松開握着它的繩索,也要謹記謹守本心,切勿被陣法中的幻境迷了眼,亂了心。”
“嗯,我知道了。”玉辭心對着郝滿星用力的點點頭:“郝村長,麻煩你了。”
說完,玉辭心牽着飛雪直接跨入了那扇城門裏,身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看的在場的雲落将士們心中滿滿的都是震驚。
明明前面都是過往的行人,怎麽忽然間玉辭心就不見了呢?難道是見鬼了?
先前玉辭心和郝滿星說事兒的時候說的小聲,除了郝滿星和他周圍圍繞的村民以及十八這個暗衛之外,崔勇那些領兵将領們都沒怎麽聽清楚,所以乍一看玉辭心消失不見了,面上也帶着微微的慌亂,連忙就要追上去,卻在門邊上被十八阻攔了下來。
“你攔着我們做什麽?夫人剛剛消失了你沒看到嗎?”崔勇皺着眉,厲聲道。
十八的身影橫在門口,面色冷硬并未說話。倒是一旁的郝滿星走到崔勇面前,眯着眼睛道:“這位将軍,你若是不想耽擱那丫頭進去救人的話,現在就乖乖的在外面等着,兩個時辰後他們若是沒出來,你再沖進去也不遲。”
“你是?”崔勇看着郝滿星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隻需知道我不會害那丫頭,更不會害那丫頭的心上之人那便夠了。”郝滿星搖着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說話間頗有些世外高人的風範。
“......”你說不會害皇上和夫人就真的不會了嗎?誰能保證呢?崔勇懷疑的看了郝滿星一眼,在心裏猶豫着要不要相信他說的話,畢竟他也不認識這個人,誰知道他是不是騙人的呢?
他看了看邊上的十八,心想他是上官烨的暗衛,而且對玉辭心的話又十分的言聽計從,于是他挪着步子湊到十八的耳旁小聲問道:“那個......十八兄弟,這個老頭子說的話可信嗎?皇上和夫人不會出什麽事吧?”
十八沖他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知道。”
正當崔勇在震驚于他的回答時,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之前夫人訓練我們的時候和他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既然夫人信任他,那作爲屬下的我自然也是信的。”
好吧,十八這個暗衛都這麽說了,他一個領兵的小将領還有啥可說的呢?
兩個時辰是嗎?那他就等兩個時辰好了,要是皇上和夫人兩個時辰後沒出來,那他就要帶着十萬兵馬沖進去了!
于是,崔勇目光深深的看了十八身後玉辭心消失的那道城門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了一旁蹲着等去了。
且說玉辭心自跨進那道城門以後再回頭,無數的雲落将士和郝滿星他們一群人全被濃濃的白霧所取代,她知道這是陣法的障眼法,所以朝後退了兩步,想試試看能不能退出去。然而,無論她怎麽退後或者前進,她的周圍都是濃濃的霧氣,并沒有從這個陣法裏走出。
歎了一口氣,玉辭心環視了一眼四周,五米以内的範圍他還能勉強看的見,五米以外全都是虛幻的一片,她緊了緊雙手,發現手腕上纏繞的拴着飛雪的繩索,再低頭一看,就發現飛雪緊緊地跟在她的腳邊,警惕的看着四周。
“飛雪,你還記得上官烨身上的味道嗎?帶我去找他吧。”彎下腰揉了揉飛雪的腦袋,玉辭心在它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後就看到飛雪在滿是濃霧的空氣中仔細嗅了嗅,分辨好氣味後,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玉辭心牽着飛雪,任由它帶着自己走了大概有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忽然看到它停了下來,然後四周的霧氣變得更濃了,可見度也縮小至三米的範圍,空氣中還夾雜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唔......”飛雪退回到玉辭心身旁,朝着某個方向龇着牙,口中還不斷地發出警告聲。
玉辭心趕忙蹲下從靴子裏拔出她随身攜帶的匕首握在手裏,然後拴着繩索的右手在腰帶上輕輕一抹,将數枚銀針夾在了指縫中,警惕的看向了飛雪不斷龇牙警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