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絮話音剛落她就往外跑去,連帶着玉辭心也動作迅速的撤出了那片青磚瓦房,朝着她們來時的方向奔去。唯獨黎秋雨還愣愣的站在原地,用複雜的目光看着秋絮。
“二哥!快走啊!”秋絮跑了十幾米遠後,回頭看着還在原地發呆的黎秋雨,不由得大聲喊道。
“你......”黎秋雨遲疑了幾秒,想問什麽,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身後一陣破空聲傳來,之後他就看到已經跑出去了的玉辭心對他高聲喊了句“小心”,然後她的手瞬間在腰間一抹往他的方向一擲,十幾道銀光閃過,直指他身後。
“叮叮叮”幾聲脆響,銀針撞擊在破空而來的暗器上,将其擊落,緊接着就是玉辭心不善的呵斥道:“還不趕緊走,愣着做什麽?想死在這兒嗎?”
黎秋雨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被玉辭心擊落在地的暗器,隻見暗器整體呈菱形形狀,且邊刃上還有無數倒刺,這種暗器刺入皮肉後若是想要強行拔出,絕對會連皮帶肉的扯出一大塊下來。而且這裏的每一把上面都是青光閃耀,一看就知道是淬了劇毒。
再者,所有的暗器都是朝他而來的,若不是玉辭心的反應及時,指不定就有一把刺入他的後背讓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先前他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以往他來的時候這裏都是熱熱鬧鬧的,今天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難道是有人知道自己今天回來這裏,所以故意弄走了這兒的人,然後埋伏下陷阱,就等着自己鑽進來了?
那些淬了劇毒的有倒刺的暗器,隻看上面閃耀的青光就知那是他們黎國出了名的“見血封喉”,而且早就被他的父皇列入了禁藥的名單了,此刻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他不難懷疑,做下這一切的人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要趁此機會置自己于死地!
畢竟往常他的身邊都會有很多暗衛跟随,唯獨這次帶着秋絮和玉辭心出來到這個地方,他将他身邊的暗衛撤走了一半之多,而且進來之前剩餘的另一半暗衛們都被他和馬車一起留在外面了。
但他來此并未和别人說起過,幾乎是早上去公主府接人的時候臨時起意的,那下手之人是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布置好一切的呢?
或許在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邊被人安插上了眼線。至于那個人是誰?等他回去後一一的盤查一番,就不信找不出來。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究竟是誰想要自己的命他心裏多少有數。
父皇的年紀越來越大了,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但卻一直未曾頒布立太子的诏書。而且他黎秋雨作爲正宮皇後的兒子,整個皇室的嫡子,不管父皇立不立太子,最終能拿到皇位的人都隻能是他這個嫡出皇子,因爲這是他們黎國自上而下的祖制,無人能違背。
除非......沒有嫡子了,其餘的皇子才有機會奪得皇位。
他想,有些人恐怕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伸手染指那把帶着無數權利與欲.望的椅子了,所以今天才會......呵,他如果以爲自己身邊的暗衛少了一半就能将自己折損在這裏,那也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點兒!
短暫的思索完後,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走出了青磚瓦房所覆蓋的範圍,随着秋絮和玉辭心抵達了一個空曠的看不見霧氣的地方,然後就聽到秋絮對他說:“二哥,你聽我說,從現在開始,你千萬不要動用内力,剛才情急我沒有給你解釋。先前咱們在那排青磚瓦房裏面吸進體内的霧氣中被下了凝止香,若是沒有内力的人吸進去了之後就跟平常人一樣能活動自如。但是若是有内力的人吸了,除非不動用内力,若是動用的話,就會催發體内凝止香的毒性,引發内力爆體,導緻全身經脈寸斷,從此之後成爲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廢人。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千萬别動用内力,千萬别!”
秋絮的話裏帶着急切,她是生怕自己的哥哥不知道情況的用了内力,那到時候她就是知道解毒的方法也于事無補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我可不記得你會這些。”黎秋雨聽到秋絮說這些,深邃的眸光有深了幾分,但他看着秋絮,眼中更多的是驚疑。
他的妹妹什麽時候對毒有研究了?以前别說是毒,她就是心血來潮跟着太醫院的禦醫學了幾個月的醫術都沒見她能準确的認出一味藥材,怎的現在卻聞一聞就知道那混在霧氣中的毒是什麽毒,還能準确的說出中毒後的症狀,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正當秋絮要解釋的時候,他們的四周就出現了一群蒙面人,那些蒙面人手中的武器上無一不是青光閃耀,和方才玉辭心打落下來的那幾枚暗器上淬着的毒是一模一樣的,可見他們背後之人今天是非把他們的命留在這裏不可了。
“秋絮,一會兒我在前面抵擋他們,你在後面找準機會就帶着雲心郡主沖出去,跑到門口趕緊駕着馬車離開這裏,遲了我怕一個都走不了。”黎秋雨看了一眼圍困他們的那些蒙面人,然後側身靠近身邊的秋絮,在她耳邊小聲的說着。
那群蒙面人他們全身都被嚴密的包裹起來,尤其是臉的部位蒙的都隻剩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面了,不用想黎秋雨都知道是些什麽人,以前他還因爲自己父皇的緣故與之接觸了不少次,沒想到竟然會被那個人請動,看來他還是小瞧了他。
“可是你呢?你現在不能動用内力,那什麽和他們拼?就你那些花拳繡腿嗎?還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和阿玉呢!”不是秋絮吹噓,這古代裏那些練武的人若是除去内力的話,真的不一定就能打過她和玉辭心兩個。畢竟她們當年所學的招式都是奔着人的全身死穴去的,哪裏會像古代的這些人一樣會在乎招式好不好看,用起來吸不吸引人,能不能讓他們的招式和武學以後有流傳下去的可能雲雲。
但她們不同,當初她們接受訓練的時候就隻在乎一點,那就是能不能将人一擊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