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辭心在門口看着秋絮兄妹二人離開後,她淡笑着搖頭轉身,就有一名侍女走到她的跟前給她行禮,然後将她帶去他們公主特别吩咐的專門爲她準備好的房間。
走進房中,她遣退了侍女,獨自坐在床邊打量這個房間的布局。隻見房中的擺設清雅,恬淡宜人,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無論怎麽看都非常令她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被秋絮拉着轉了一天,她在床邊坐了沒多久,就靠着床頭的柱子睡着了。
直到外面的侍女看着夜幕降臨,拿着火折子進房間點燈的時候才将她喊醒,問她要不要沐浴更衣。
玉辭心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脖子,想着她之前陪秋絮逛了一天的黎城出了一身的汗,現在還覺得渾身粘膩膩的,所以她對着那名侍女點了點頭。
很快,侍女便帶着人送來了洗澡水。玉辭心屏退了左右,關好了房門,就褪去了自己一身繁瑣的衣物,跨入了浴桶中泡了小半個時辰,等熱水都涼成溫水了,她才起身穿好衣服。
之後,她正準備去床上躺着的時候,她的房間門被敲響了,外面傳來之前那位侍女的聲音:“姑娘,奴婢端了些飯菜過來,您看要不要用點兒?”
“進來吧。”玉辭心邁向床邊的步子一挪,走到門口将門打開,把侍女放進了屋内。
看着桌上擺放好的幾盤精緻的菜肴,玉辭心擡頭望了望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夜空,在侍女放好飯菜端着托盤要出去的時候,她問道:“秋絮還沒回來?”
侍女搖了搖頭,玉辭心歎了口氣,将她遣了下去,然後走到桌邊坐下,拿起筷子才夾了兩口菜吃,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緊接着就有個身影風風火火的竄進了她的房間裏。
“秋絮?”玉辭心本來都打算将筷子作爲暗器向來人擲過去了,若不是因爲那人身上有讓她熟悉的氣息,她差點都沒收住手。
玉辭心定睛一看,隻見秋絮此時頭發散亂,臉上精緻的妝容被弄花了,尤其是塗着唇脂的嘴巴,都腫起來了,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亂糟糟的,裙擺上面更是沾染了不少泥土和草屑,與她剛換好衣服随着黎秋雨進宮那會兒的樣子相比較,簡直是天差地遠。
她不明白,不就是進宮了一趟,那皇宮又不是龍潭虎穴,而且她作爲黎國唯一的公主,她的父母對她寵都來不及呢,怎麽回來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
“你沒事吧?發生什麽事了?你這一身是......”放下碗筷,玉辭心起身走到秋絮身旁問道。
“沒事?老娘都快氣死了!”說着,秋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隻聽得“砰”的一聲,力道大的連帶着桌上的飯菜都跟着震了幾震。她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看着玉辭心道:“阿玉,我被......被......被強吻了。”
秋絮面上非常難爲情的将這句話說出了口,說完後似乎想到了那個強吻她的人,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
“啥?強吻?誰啊?”玉辭心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看着秋絮。她剛才沒聽錯吧?秋絮被人強吻了?誰那麽大膽子敢吃一國公主的豆腐啊?
“還不是那個姓連的混蛋!居然敢強吻老娘!這可是老娘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兩世初吻啊!就這麽被那個混蛋給奪了,氣死了氣死了!”秋絮氣憤的在原地跺了跺腳,雙手緊握成拳,似乎若是那個強吻她的人此刻出現在她面前,她能立馬将他撕成碎片。
“姓連的?該不會是連訣吧?”
說到連這個姓,玉辭心知道的就是當初在流雲谷見到過的那個名叫連訣的男子。當時他還在棋台上赢走了秋絮的那塊玉佩,而且他也是黎國的人,對秋絮也有點兒心思,後來還跟着他們的馬車從流雲谷的盛會上走了的。
如果她沒記錯,當時上官烨好像稱呼他爲虎威将軍,沒錯,就是虎威将軍!該不會強吻秋絮的人就是他吧?
這麽想着,玉辭心便這麽問了。結果她看到秋絮恨得牙癢癢的沖她點頭後,她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他啊!
可她笑聲剛出,秋絮那噴着怒火的目光就對上了她,讓她硬生生的把笑止住了。
之後她擡起手拍了拍秋絮的肩膀,安慰的道:“不就是被親了一口嘛,有什麽好生氣的?不過你說那是你的初吻,我就有些不理解了喲!你還有初吻嗎?我可是記得當年你爲了完成任務,不惜下血本去引.誘目标對象,後來不是把初吻獻出去了嗎?那你的這個初吻又是從哪兒來的?”
“那不算好嘛!”秋絮聽到玉辭心的這些話,臉上的憤怒的表情一噎,耍賴的反駁道。
“不算?哦......可是你後來不是喜歡上了一個奶茶店的小哥哥,爲了每天看到他,經常在完成任務後帶着我去奶茶店裏圍觀,甚至又一次你還特地再他下班前跑去跟他告白,告白完後你還沒等人家作答,就先把嘴湊上去将他要拒絕你的話堵了回去,難道那次的吻也不算嘛?還有次在遊樂園門口,你......”玉辭心低頭想了想,把秋絮的陳年往事慢慢提起。
秋絮越聽,她心頭的怒火就降低一分,面上的表情也漸漸轉向尴尬,等到玉辭心說了兩個還打算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她忽然擡手捂住了玉辭心的嘴巴,投降道:“好了阿玉,我求你别說了,我承認我的初吻早都沒了好吧。可是我被他強吻了,我......”
“秋絮,不就是強吻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要是生氣的話,直接以牙還牙的吻回去就好了。”說着,玉辭心的眼裏閃過一絲戲谑的笑意。
連訣那個人她隻見過一面,但是從他在流雲谷的表現和之後他跟着他們的馬車回到“紅妝”的那一路上,她以她當了多年殺手的敏銳就能觀察到,他當時出現在那兒就是爲了秋絮而去的。
若不是後來黎秋雨回國他要跟随護送的話,估計秋絮沒走,他就會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直到她離開。
而且她曾在連訣看秋絮的眼神中看到了别樣的情緒,以前她不是很明白,可經曆過她和上官烨的那些事情之後她懂了,當時連訣流露出的情緒就是喜歡啊,而且是很濃烈的喜歡。可惜秋絮似乎并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