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庵裏以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玉辭心和秋絮二人沒有随即下山回幽冥閣,而是在庵中住了下來。
玉辭心的身體本就虛弱,還爬上山崖去看了她的親生母親,又在那個充斥着寒氣的墓室裏待了那麽久,所以在用過庵中準備的素齋以後,她躺到客房的床上沒多久就發燒了。
她這一燒就燒了一天一.夜,可急壞了擔憂她的秋絮。好不容易等她燒退醒了,秋絮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對她叮囑了一番就離開了靜心庵,坐着馬車回幽冥閣去了。
她的身體那麽弱,稍微不注意一下,小病也能變成大病。秋絮不放心,而且她體内還有比毒藥還厲害的三日摧心散這顆炸彈。她不想她死,所以趁着如今還有時間,她得趕緊去幫她找藥引回來,配出解藥治好她。
秋絮離開的第二天,玉辭心打開了她的生母留下的那個紫檀木盒,将她放在其中的白色珠子和玉佩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仔細看着。
除了它們内部的紋路有了變化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特殊的地方。但她卻有種很強烈的直覺,這兩樣東西與她之間息息相關,尤其是那顆白色的珠子,總讓她有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搖頭歎息了一聲,玉辭心将這兩樣東西放回紫檀木盒裏,忽然看到紫檀木盒的底部凹進去了一塊兒,她想着應該是那天在墓室裏摔倒的時候盒子掉在地上砸出來的,也不甚在意。
正打算将其放好的時候,她随意的一瞥,竟然看到那塊凹進去的地方有一層薄薄的紙張粘附在裏面。她将盒子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到桌上,然後把盒子翻轉,發現盒子底部是活動可以取下的。
她把盒底的一塊小木闆卸了下來,發現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層薄薄的紙張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字,看樣子應該是封信。
她将其取出展開細看才知,這不是信,而是一個心法口訣和運用方法。口訣很繁複,也很冗長,但是玉辭心卻看一遍就記住了,盡管她不懂口訣裏的意思是什麽。
其次她再看向紙上寫的運用方法,其中點明了需要配合神珠和神玉才能使用,而她那塊玉佩便是神玉,那顆白色珠子就是神珠。
紙張上寫着,神玉和神珠的結合,再配上心法口訣加以運用,可以讓重傷垂危之人在三天之内完好如初,生龍活虎,但是使用之人卻會虛弱一個月。
紙張上還寫着,常年将神玉和神珠佩戴在身上,可解全身百毒,可保萬毒不侵。
而且紙上最末尾的位置還注明了,隻有神語國的血脈才能通過心法口訣運用神玉和神珠。而非神語國血脈的其他人隻要運用一次,便要以半身血液爲引,否則害人害己。
看完以後,玉辭心将紙張放下,看着桌上擺放着的神玉和神珠,佩戴它們能解百毒?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她解了她身體裏不算毒的三日摧心散,要不她帶着試試看?萬一解了呢?
于是,玉辭心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将神珠和神玉裝到了她腰間的錦囊裏,随身攜帶起來。
每帶着它們一天,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天的好轉,直到七八日過後,她重新登上靜心庵的後山山崖去林靜蕙墓穴再折返的時候,竟然都沒感覺到一絲疲累,她不由得有些吃驚。
回到庵裏,她去找了靜心師太給她看看。
靜心師太爲她把過脈之後,一邊驚訝的看着她,一邊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呢?這不可能的啊!”
“師太,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玉辭心眼帶疑惑的看着她。
“你體内的三日摧心散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竟然解了,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靜心師太不可置信的對着玉辭心道。
“您的意思是......我全好了?”縱然心中早已察覺,但是當她真的聽到靜心師太這麽說的時候,仍舊被心中湧起的喜悅給淹沒了。她臉上揚起一抹和暖的笑,低喃道:“太好了,三日摧心散真的解了!”
靜心師太很奇怪玉辭心是如何不藥而愈的,畢竟自從三日摧心散被她師姐制成以來,深受其害的人她都見過,沒有解藥就隻能等死。可她卻奇迹般的好了,這是個什麽道理?
玉辭心将靜心師太的疑惑和不解看在眼裏,但她并沒有要給她解惑的意思,畢竟神珠和神玉這兩件物什的效用太過逆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高興的給靜心師太道過謝,她回了客房,将房門鎖上後她瞄了兩眼腰間拴着的錦囊,嘴角輕揚,心情甚好。
次日,她睡到辰時都過了才起床。還未收拾好走出房門,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陌生人的聲音,想來應該是有香客到庵裏來祈福燒香了。
她再細細聽來,發現那竟是個男聲,而且聽着還有些耳熟。她不由得将門打開了一個縫兒,透過縫隙朝外看去,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绛紫色身影。
是他!那個讓她在幽冥閣主樓的台階上呆坐着想了大半個月的男人——上官烨。
隻是,他來靜心庵做什麽?
她将門的縫隙開的大了點兒,才将上官烨和靜心師太兩人的對話聽清。
原來,他竟然是代替她來這裏祭拜娘親的。隻是她在他的世界裏已經死了,他爲什麽還要爲她來她生母的墓前拜祭呢?
玉辭心沉思着,并未将二人之後的話聽清,但是她随後看到靜心師太朝着她所在的客房瞥了一眼,然後轉身将上官烨帶去了後山崖頂。她等他們走遠後,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體内的三日摧心散漸漸散去之後,她的身子也在一天一天的好轉,至今也算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她跟在兩人身後也不怕被他們察覺到。
不多時,上官烨便跟着靜心師太抵達了後山崖頂上,他在靜心師太的指引下,順着藤蔓爬進了山洞中,但是卻止步在那面冰牆之外,無法再前進。
爲了不讓人再來打擾她娘親的長眠,玉辭心将冰牆的鑰匙帶走了,所以上官烨隻能站在冰牆外,對着那面刺骨寒冷的冰牆像個傻子一樣的自言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