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才剛去,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郡主。如今九千歲明顯對郡主有了非分之想,若是他是個完整的男人那也就罷了,可他不是啊!他這麽對待郡主,日後郡主若是與他分開了,還有誰會要她?
不行,她說什麽都不能讓九千歲這麽繼續下去,從今以後,她會寸步不離的守在郡主身邊,不會再讓九千歲有機會得逞的!
此刻的上官烨哪裏知道,之後的日子裏,他再想接近玉辭心,都總會有一個人過來打攪,那個人就是洞悉他今晚舉動的清瑤姑姑。
上官烨在牆角歎過那一口氣後,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渾身難受的他命人打了幾桶冷水倒進浴桶裏,他和衣迅速的鑽進去泡了一會兒,等體内的難受逐漸消減之後才從浴桶中出來。
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他攜着一身冷氣躺在了房間裏的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了。無論是閉眼還是睜眼,他的腦子裏就會立馬浮現出玉辭心那誘人的身軀和嬌豔的面容,回想起她的主動和與她之間的親吻,讓他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體溫又急速上升。
無奈之下,上官烨隻好起床穿好衣服,去書房看前段時間他出去時元七收錄起的那些消息和宗卷,可是一條消息看了不到一半,後續寫的那些字就變得模糊起來,慢慢地他從寫着消息的紙張上看到了玉辭心那張嬌媚的臉,驚得他立馬把手中的消息放了下來。
如此看了半個時辰,他現在看什麽多凝視幾秒都會馬上浮現出玉辭心的面容,或嬌或俏,或悲或喜,總之他就是靜不下心來做任何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上官烨抵不住困意來襲,終于趴在書房的桌案上睡着了。等元七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書房的雜亂和桌案上趴着的他。
至于玉辭心,第二天清晨她是被餓醒的。頭一天整整一天的時間,她可是粒米未進,連水也沒喝一口。與其說當時她是靠在上官烨的懷裏心安的睡去,不如說她是餓暈過去的。
捂着自己饑腸辘辘的肚子,玉辭心掀開被子下床穿鞋,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一身,素淨的看不到一絲花色。但是,她整理衣服的時候摸到自己的衣領,發現領口的扣子被解開了,還有她裏面穿着的中衣也被弄得松松垮垮的,就連繡着鴛鴦戲水的粉色肚兜都隐隐露出了一角。
怎麽回事?她不記得自己睡覺的時候這麽不安分過啊!
玉辭心十分不解,莫名其妙的将自己身上的這一身衣服給換了下來,在衣櫃裏找了一套素淨的重新穿上,然後走到梳妝台前對着銅鏡将散亂的頭發拆散用緞帶系上。等她從梳妝台前起身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忽然發現自己的嘴唇周圍腫了一圈起來。
她擡手撫上自己的雙唇,想起昨天晚上她做的那個夢,夢中她和上官烨親上了,而且還做了好多言語不可描述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有些害臊,那個夢簡直就是一個春夢啊!
……等等!難不成這不僅僅是夢,而是……想到這裏,玉辭心撫着雙唇的手僵住了,她該不會昨天晚上和上官烨真的吻上了吧?而且就着自己剛起來那會兒看到的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難不成她和他還那個了?
不對!他一個太監怎麽和她那個,頂多就是過過手瘾罷了。玉辭心搖着頭想,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手瘾!噢天呐!意思是昨天晚上上官烨把她全身都摸過了?
這也太……太驚悚了吧!她和一個太監,他們……
那現實中呢?現實中的她和他是個什麽情況?
揣着一腦子的疑惑,她想要去問上官烨,可是又不好開口,畢竟她當時在院子裏靠在他懷裏睡着了就不記得後面的事情了。不過她記得一點,那時候她在夢裏和他情感升溫的時候,她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該不會在現實裏也……
思路到這裏之後她就不敢再細想下去,趕緊捂着自己有些羞紅的臉,天啊,好尴尬啊!她怎麽能對一個太監下得去手呢!雖然他長得妖孽很合她的眼,對她也十分不錯,而且和她之間還不止有過一次親吻,可是……诶!爲什麽自己一想到他就有種心安的感覺?爲什麽想起曾經她和他的吻,雖然是意外,可是她居然會覺得害羞?爲什麽她現在心裏滿滿的都是他的痕迹?爲什麽?
玉辭心用力的揉了揉自己才綁好的頭發,将被梳理的順滑的秀發揉的比她起床的時候還要散亂之後,她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她似乎已經喜歡上上官烨了。
可是這也未免太荒誕了吧?她怎麽會喜歡上……他?對于突然得出的結論,玉辭心有些不敢相信的笑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哪裏搞錯了,殺手是不會有愛情的,而且上官烨是一個太監,是閹人,她又怎麽會喜歡上他呢?
對,一定是哪裏搞錯了!玉辭心在心底堅定地對自己說。然而一轉頭,她原本堅定的心卻動搖了,滿腦子想着的都是他。
王府對面的那個天然花圃的亭台水榭裏,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驚豔;選夫宴的時候對他的另眼相看;湘州查案時她爲他受傷,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秋獵時她失蹤他的連夜尋找;她被“流火飛仙琴”灼燒時他的緊張和慌亂……
這些樁樁件件的事情細細回想起來,他就好像春雨,在不經意間就以“潤物細無聲”的姿态慢慢地駐紮進了她的心,連她自己都毫無察覺。
她真的就這樣喜歡上他了嗎?
玉辭心在心裏問着自己,她和他之前的幕幕場景回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一時間沒了反應,就那麽呆愣的站在梳妝台前,一動也不動,直到清瑤姑姑端着早膳過來,叫了她幾聲才把她從回憶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