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主子,不可以。您不能去問皇上,不能啊!”紫芽一聽,急了,趕忙在她的面前跪下祈求道。
“想讓我不去問,那就你們自己告訴我到底是什麽聖旨讓你們甯可瞞着也不願講給我聽!”玉辭心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紫芽,一字一句的開口。
紫芽跟着她的時間是最久的,可以說她穿越過來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她說的,所以她對她十分的信賴。此刻,看着她的舉動,她不懂,一道聖旨而已,有什麽值得她們瞞着的?
“好,奴婢說,奴婢說。”紫芽點頭答應,邊上的清瑤姑姑卻立馬喊了她的名字,警告的對她說了三個字:“不可以!”
“清瑤姑姑,咱們這樣瞞着有用嗎?主子遲早會知道的,既然如此,咱還不如說了,也省的到時候主子什麽都不知道的被送走。”紫芽回頭看了清瑤姑姑一眼,将她還要繼續警告的話堵在了當口。
“被送走?什麽意思?”玉辭心抓住了紫芽話裏的關鍵詞,她狐疑的掃了她們幾眼問着。
“沒什……”
“郡主,皇上不滿您私自将王府大門上的封條拆除,砸了門上的鎖,并且還要在王府裏讓夫人以王妃之禮入葬玉家祖墳,所以他派人來傳旨,說你幾個月前嫁給九千歲隻是一時的玩笑,如今他判您和九千歲和離,然後将您指婚給暮雪國前來和親的五皇子慕容允,婚期就在兩個月之後。還有……”
紫芽說到這裏,擡頭看了一眼玉辭心身旁的暗紅色棺椁,面露憤恨的繼續道:“還有就是關于夫人的。聖旨上說,夫人早就被玉振天休棄了,與死去的王爺不再是夫妻關系,就因爲如此才沒有被株連。若是郡主一意孤行要讓夫人以王妃之禮下葬,那麽在下葬當日,皇上會派人過來掘墳,然後把夫人的屍體拖出來砍掉頭顱,與王爺的頭顱一起懸挂在城門口示衆一月。”
“聖旨上這麽說的?”玉辭心以爲自己聽錯了,那個疼她愛她的皇上居然能下這樣的一份旨意,他這是想做什麽?懲罰她的不聽話和放肆嗎?
“是,聖旨上就是這麽說的。”紫芽非常肯定的點頭,煙凝也是搖着唇,滿臉的憤恨之色。至于清瑤姑姑,她在聽到紫芽将聖旨後半部分的内容講述出來之後,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修長的指尖刺破了掌心的皮膚,一絲鮮紅順着她的指縫往外流。
“哈……哈哈……”玉辭心聽完紫芽口述的聖旨内容,怒極反笑。她看着三人,擡手指着她們,質問道:“這就是你們一個個都要瞞着我的聖旨?呵呵……若是我不問,是不是準備瞞着我到娘親下葬、到我被綁上去暮雪國的花轎上的時候?啊?是不是?”
“不,不是的。九千歲說您因爲夫人的死已經夠傷心了,若是聖旨的事情再讓您知道了,隻怕會出大事,所以奴婢們才瞞着您的。”紫芽搖着頭回答。
“上官烨這麽說你們就這麽做了?那你們的主子是他還是我?”玉辭心來到這裏之後還沒沖誰發過大脾氣,可是因着這事,事關她的娘親,她是真的怒了,怒到都直接朝着紫芽咆哮了。
“郡主,奴婢知錯了,您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瞞着郡主了。”這下不單單是紫芽跪在地上,就連一旁站着的煙凝聽了玉辭心說的話都趕忙跪下認錯,她沒想到玉辭心聽到聖旨的内容之後會這麽生氣,早知道這樣,就是讓紫芽把話爛在肚子裏也說出來了。
玉辭心一聲憤怒的冷哼,然後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棺椁中沉睡着的林靜曼,怒氣沖沖的就朝外走去。
清瑤姑姑看着她這樣不管不顧往外沖的模樣,心下警鈴大作,連忙沖着門外上官烨留下守衛的暗衛道:“快,快攔住郡主,不能讓她出府!否則會出大事的!”
暗衛們一聽,盡皆現身攔在玉辭心身前,阻止她前往府門口的腳步。
此時的玉辭心心裏可是怒火沖天,她看着攔在她面前的讓她甚爲熟悉的暗衛們,她冷冷的開口:“讓開!不要以爲就憑你們這些人就能攔得住我!識相的趕緊給我讓開,否則就别怪我下手無情了!”
“郡主,您就别爲難屬下了,主子離開時可是吩咐過,不能讓您出王府的大門一步。”老二擋在最前面,面色爲難的開口,他背在身後的手打了一個手勢,讓其中一個人趕緊去給上官烨報信。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在玉辭心的手下待過一個月的,對于她的手段和招式也是知道不少,尤其是她那一套出神入化的暗器手法,縱使他們人多也不一定能招架的住,所以還是先去通知主子一聲爲好。
老二的話音剛落,玉辭心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就上手了。她膝蓋受了傷還沒好,燒也才剛退,頭還有些暈,對付起暗衛來也沒有以往那般容易。不過即使如此,她也并沒有就此退縮。爲了她的娘親,她今天必須要出去一趟。
她要去問問那個皇宮中坐着的上位者,憑什麽她的娘親死後連她生前最企盼最奢望的東西他都要将其剝奪,她隻是想讓自己的娘親好好地,風風光光的離開,這樣也有錯嗎?
二十多年前娘親嫁到王府的時候,除了這個妃位和玉振天正妻的位置,她什麽也沒有,如今她隻不過想幫她保全這最後的東西都不行嗎?
越是這般想着,玉辭心手上的動作就越淩厲,不過卻并未下死手。畢竟這些暗衛并不是敵人,她曾經前不久還訓練過他們。
上官烨在得知消息趕來的時候,玉辭心已經将三分之二的暗衛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中午的時候她膝蓋上他才給她重新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染紅了她外面穿着的衣裙,也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他怒不可遏的沖進人堆裏,趁她不備點了她的穴道,将她懶腰抱回房間扔在了床上,惱怒道:“你就不能安分點,好好的把傷養好嗎?”
“上官烨,如果是你接到了那樣的一道聖旨,你還能安分的下來嗎?”玉辭心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并不比他少,隻不過他的憤怒是因爲她,而她的憤怒卻是因爲宇文厲下的那一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