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玉辭心手中的銀針帶起紗線在上官烨的後背上遊走,每一次針尖的刺入和拉出都讓他面具下的俊臉上青筋直冒,令他痛呼不已。
其實他曾經也經曆過傷口縫合的痛,那時候隻是手臂,也是玉辭心幫他縫合的,但是都沒有這一次的痛覺來的猛烈,他現在整個後背上除了痛以外,根本就感覺不到其他了。
一刻鍾後,玉辭心将他背上的傷口縫合完畢,并且在縫合完的傷口表面給他塗滿了一層金瘡藥,将那條像蜈蚣一樣的傷口給覆蓋在白色的藥粉之下,然後用紗布将他的整個後背都纏繞成了木乃伊的模樣。
處理完上官烨背後的傷,玉辭心再輾轉到他的正前方,看着他的腹部也有一條口子,比之背上的要輕了不少,隻是劃破了點點皮罷了,隻要稍稍的上點金瘡藥,甚至連包紮都不用。
做完這一切,玉辭心挑了幾個沒受什麽傷的暗衛,讓他們将黑衣人屍體上的銀針取下清洗幹淨交還到她的手上,然後她便将讓上官烨坐上了馬車,前往距離此處千米遠的那處亭子那裏等着暗衛将屍體處理好跟上來。
在亭子裏等了沒多久,将黑衣人的屍體處理完了,并且将他們身上拔下的銀針都去邊上一塊池塘裏清洗幹淨了在放在一塊方巾上交還到了玉辭心的手中。
玉辭心接過方巾,打開看了一眼其中的銀針,見上面的血迹和毒藥都被清洗幹淨了,便滿意的笑着,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了一個透明的裝着綠色液體的小瓶子,把所有洗幹淨了的銀針都重新粹好毒别回腰間的腰帶上。
上官烨戴着面具,忍着後背上才被縫合好的傷口的疼痛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看着玉辭心做這一切,眸中閃過一抹異色,道:“這銀針好生面熟,不知郡主可否借給本尊看看。”
玉辭心聞言,眉毛挑了挑,然後取出其中一枚沒有淬毒的放到上官烨面前,笑道:“不知皇夜公子覺得銀針哪裏面熟了?難道我這針還有什麽特别之處嗎?”
将她放到自己面前的銀針拿起仔細觀察,上官烨越看越覺得它熟悉,他眉頭皺了皺,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素淨的小布包,将裏面的三根晶亮的他一直貼身保存的東西拿了出來,與玉辭心的那些銀針作對比後發現,兩種針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你……你和遲宇是什麽關系?爲何他的銀針你也有,而且你們所用的暗器手法也大相徑庭,你們……”上官烨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裏思考,此刻的他已經顧不得後背上的疼痛了,他隻想知道她和遲宇有何聯系。
等等!
忽然,有一抹什麽劃過上官烨的腦海,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遲宇……玉辭心……遲宇……玉辭心……
這名字,怎麽……似是想到了什麽,上官烨猛地擡頭,看着玉辭心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帶着疑惑的問:“你就是遲宇,對不對?”
“哦?皇夜公子何以見得呢?”玉辭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手上繼續忙碌着,将剩下的那些還未淬毒的銀針的針尖全部泡進了那瓶透明的裝着綠色液體的小瓶子裏,輕輕地搖晃着瓶子,意圖讓每根針的針尖有一半都能被毒液所沾染。
“何以見得?遲宇,這分明就是你的名字去掉‘心’字倒着念出來的,而且遲宇和你所用的暗器都是一樣的,就連這銀針打造的方法和針上的細節處理都完全一樣,遲宇不是你還會是誰?”上官烨将曾經遲宇送他的三妹銀針和着玉辭心剛剛給他看的那枚混在一起放到玉辭心眼前,一臉的笃定。
“難道就沒有可能遲宇是我的師兄或者師弟嗎?”玉辭心反問着,她擡頭看着上官烨,唇角彎彎的沖他無辜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你有師兄或者師弟嗎?貌似沒有吧?而且你作爲一個郡主,十八歲之前都沒有出過京城城門一步,你确定你會有師兄或者師弟?”上官烨面具下的臉上唇角飛揚,他竟然沒想到,原來他之前與之結拜的人竟會是自己娶進門的妻子玉辭心,雖然她沒有承認,但是他的自覺告訴自己那個遲宇就是她,也隻能是她。
隻是她一個郡主哪兒來的這些本事的?
眼中有些疑惑,上官烨看着玉辭心的眼神帶着探究。
“我十八歲之前沒出過京城,難道就不允許我的師兄或者師弟進京來找我嗎?”玉辭心依舊狡辯着,但是在上官烨的笃定面前,這些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
看着上官烨探究的眼神,玉辭心歎了口氣,忽然噗嗤一笑道:“皇夜大哥,你裝作不認識我不好嗎?爲什麽非要拆穿我的身份呢?”
一聲“皇夜大哥”叫出來,玉辭心對着上官烨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她歪着頭看了眼他面上帶着的面具,單手支撐着下巴,目光在他的面具上流連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了才道:“不過皇夜大哥,我都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身份了,你這面具是不是也該揭下來讓我看看真面目了呢?你說咱兩結拜至今,我都還未見過你面具下的臉長得是什麽樣子呢!要不趁此機會,你揭了面具讓我瞧瞧?”
“你想揭下我的面具?你可知揭下它需要什麽條件?”上官烨擡手摸了摸面具的邊緣,看着玉辭心一臉好奇的盯着自己的模樣,心中起了逗逗她的心思,而且他也不打算在現在讓她知道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哦?還有條件的?該不會是揭下了你的面具,看了你的臉,就要嫁給你吧?”聞言,玉辭心支撐着下巴的手放下,改爲雙手托腮狀的看着上官烨,一臉戲谑的道。
“嗯,的确如此。所以,你還要看嗎?”上官烨一本正經的點着頭,面具下的臉滿是笑意的看着她,期待着她接下來的反應。
“呵,還真是啊!那還是算了吧,萬一你面具下的那張臉長得醜呢,那我豈不是虧了?而且,我已經嫁人了,還是不看好了。”說着,玉辭心搖了搖頭,将看着上官烨面具的視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