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胡老大看着目前除了有幾個還站立着的山賊,其餘的都口吐白沫的倒下了,一個個的情況都和台子上他的二弟三弟一樣。
他奶奶的,這群人是有備而來啊!竟然敢下毒!
胡老大一拍大腿,心中恨極,這還是他這錦巒山寨自建寨第一次吃的暗虧,看着地上倒地的不知死活的兄弟們,他拳頭握的緊緊地,怒目圓睜,憋着一股氣在心裏想發也發不出去。
而場中還站着的那些個零星的山賊們看着忽然就倒地的那些兄弟們,身體開始害怕的打顫,好強的手段,一下子就放倒了他們山寨裏四分之三的人,可是照之前的情況來看,那些混進來的人不過就十六個罷了,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雖然今天是他們錦巒山寨的大喜日子,可是外面的防衛并不松懈,除非來人是鬼,要不然是進不來的。可現在着滿地躺着、口吐白沫的那些兄弟在告訴還站着的山賊們,哪怕他們防衛的再緊密,也有人混進來了,他們不但進來了,還……
這般想着,除去胡老大在内的山賊們都開始惶恐起來,難道他們錦巒山寨存在了那麽多年,連官府都拿着沒辦法的,今天就要栽在那混進來的十六個人手上了嗎?
可是他們還沒活夠!還不想死!要是早知道山寨會有這樣的一天,他們就算是去當乞丐沿街乞讨也好過在山寨裏當山賊,如今卻像砧闆上待宰的魚肉來的強。
“老……老大,現在怎……怎麽辦?”有一個已經吓破了膽的山賊小喽羅伸手去探了探身邊的人的鼻息,發現居然已經沒氣兒了,頓時吓得他将手猛地一縮,跌坐在了地上,看着台子上臉色陰晴不定的胡老大,帶着哭腔的問道。
胡老大一聽,胸中縱然是怒意橫生,可是他山寨裏現在能抗能打的不足十之一二,他能怎麽辦?想他當年建起這個山寨的時候,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潇灑,連官府都拿他沒辦法,可如今卻栽在了十六個神秘的混進了他山寨的人手裏,他氣啊!要是早知道今天就不這麽大辦婚宴了,直接把那小娘子丢床上強辦了,指不定他的山寨這會兒還什麽事兒都沒有呢!
可是胡老大哪裏知道,就算他不辦這場婚宴,他們這個錦巒山寨也是逃不過這一劫的,誰叫玉辭心哪兒都沒選,偏偏選了錦巒山山腳落腳呢?誰叫玉辭心朝上官烨借了這些暗衛要往死了訓練呢?
所以說啊,無論胡老大内心怎麽後悔怎麽怒怎麽氣,山寨的毀滅都是注定的,要怪就怪他當初不該這麽落草爲寇吧。
在胡老大哀傷氣憤的時候,暗衛們解決了山寨入口處的那些守衛山賊,重新回到了篝火宴會的壩子裏,看着倒了一地,堆疊在一起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樂了。
“先前郡主讓咱們端了這個山寨,我還以爲這是天方夜譚呢,沒想到啊,居然這麽輕松!”暗衛中的老三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橫七豎八的人,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若不是郡主指點的法子,你以爲真這麽容易呢?就算咱們能以一當十,也不能這麽輕易地就滅了這個寨子,搞不好還會喪命在此。”老二不愧是暗衛中年級大點的,思想也較爲穩重的人,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
以前因爲有着老大元七在,他一貫都是聽老大的吩咐,如今出來了,沒有老大在,他的成長無疑是這段時間裏暗衛中最快的一個,這也是玉辭心一直都沒有在他們之中挑選主心骨,任由他們自己發展的原因。
“不過說真的,郡主還真神了,她是怎麽知道哪些蘑菇有着這般功效的?”十六這時候穿着一身女裝站在衆暗衛裏,顯得十分突兀,但他也問出了暗衛們心裏疑惑的問題。
以前他們的主子上官烨讓他們去查過玉辭心,從她剛出生的時候到她嫁給主子之前的事情通通都查了一遍,可惜也沒什麽特别的地方,除了聽說她是王妃在京城之外的那座靜心庵裏面生下的以外。
不過這也并不奇怪,要知道當時王妃懷孕已經八月有餘,爲了祈禱孩子能順利出生,就搬去靜心庵住下了,一住就住到了玉辭心出生才回的王府。
可是他們查到的消息裏并沒有她會那麽多東西的記載,什麽廚藝,訓練之類的,以前的玉辭心完全是不懂這些的,身爲郡主的她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可今晚她烤的野兔,炖的蘑菇雞湯,還有那鮮嫩多汁的叫花雞,全然将他們查到的消息給推翻,讓他們這些暗衛們隻覺得如今的郡主身上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給人一種看不透徹的感覺。
“回頭收拾完這些家夥下山了,你可以去問問郡主啊!”老七這時已經送完了上官烨從山下折回來了,他聽到十六的話,沖他笑了笑,眨着眼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面對現在的郡主,我心裏發憷,生怕她在下一刻又想出了什麽新的花招整我們,你看看前兩天發生的事兒,現在想起來我都還心裏膈應呢!”十六捂着胸口搖了搖頭,要他去問玉辭心,那還是免了吧,他才不要當這群人的出頭鳥呢。别以爲他年紀小不知道“箭射出頭鳥”的這個道理。
“行了,那麽多廢話作甚?還不趕緊的将這群家夥收拾了,郡主還在山下等消息呢!這天都快亮了,再不動手,難不成你們還想再一次體會一下枯骨林的感受?”老六斜了一眼他的暗衛兄弟們,提醒着他們在上山之前郡主交待下來的事。
“枯骨林”現在可是一種暗衛心中的禁詞,要知道那晚的感受他們可是不想再次回味一遍的。
“動手吧,滅了這個污氣灼灼的山賊寨子,也算是爲一方百姓造福了。”說着,老二一聲令下,那僅剩的幾個山賊就在幾道亮眼的劍光下斃命了,至于高台上的胡老大看着突然出現的十六個人,心中早就沒抱有活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