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是個什麽情況?”剛摸進寨子裏,一群暗衛看着場中的山賊們,這樣熱鬧非凡的場面,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管他什麽情況呢,反正現在這樣對咱們無疑是有利的。老八,你等下帶着十三去找這些賊寇酒壇放置的位置,将毒蘑菇搓成汁放進酒壇子裏,看他們這般喝酒的速度,估計一會兒還得去搬酒過來。”老二轉頭吩咐了一句,然後就看到暗衛中的老八和十三脫離了隊伍,悄悄地朝着外面摸索了出去。
“其他的人,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巡邏的山賊,有的話悄無聲息的打暈了扒掉衣服換上,去查查今天這些山賊這麽歡騰所謂何事。”仔細的看了一眼那些圍着篝火歡鬧的山賊們,老二下了命令,随後暗衛們一個個都竄了出去。
拜玉辭心所賜,他們對于隐匿有了更深一層的見解,很輕易的就将自己藏匿了起來,朝着一個個在外巡邏的山賊摸了過去,簡單粗暴的将其敲暈,扒下了他們的衣服換上,混進了熱鬧的人堆裏。
“大嬸子,開心嗎?”十六長得比較水嫩,本來他也打算去打暈一個巡邏的山賊的,結果迎面就碰到了一個侍女裝扮的小姑娘,無奈之下,他敲暈了她,換上了她的衣服,活蹦亂跳的跑到了那群正圍着篝火舞蹈的女人中間,逮着身邊的一個中年女人細着嗓子問道。
“那是自然,想我們錦巒山寨已經好多年沒這麽熱鬧過了,這還是二十多年來的頭一次。想當年大當家的夫人難産死後就沒有再娶,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那必須得好好慶賀慶賀。還有咱的大小姐,這都快二十歲的年紀了,好不容易天上掉下個男人給她,可把她美着了,才嚷着要和大當家同一天舉辦婚禮。”那位大嬸沒看身邊的人是誰,但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伺候大小姐的,便直接毫無顧忌的對她說起了話來。
“是的呢,大嬸子。”十六附和的點頭,沒想到這麽輕松就問出了今天山寨如此熱鬧的原因,他忽然抱着肚子彎下了腰,對着那位大嬸子道:“诶喲,大嬸子,我估計是剛才吃錯東西了,肚子有點疼,先去上個茅廁再來。”
“你這傻孩子,高興歸高興,好歹也要注意着點兒,萬一拉你一晚上,看你怎麽辦!”說着,那位大嬸子調笑了一句十六,然後催促他快去快回,然後轉頭和身邊的其他人圍着篝火繼續舞蹈。這時的大嬸子沒有發現,方才和她對話的人哪裏是去了茅廁啊,分明是朝着與茅廁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老八和十三也順利的找到了山賊們堆放酒壇子的地方,将裏面的每一壇酒都灑下了他們帶過來的毒蘑菇汁,搖勻了再重新封口放回原處。他們才剛把事情做完,酒窖外面就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他們打開了酒窖的門,将被加了料的毒酒一壇一壇的往外搬,搬到了正在舉行的宴會中的每個桌子上。
十六從篝火那邊出來,因爲她穿着一身女裝,而且那衣服又像是大小姐房中伺候的貼身侍女的衣服,所以在山寨裏彷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自由。
他好不容易摸到了一處貼着大紅喜字的房間門口,聽着裏面傳來細碎的哭泣聲和喜婆的勸誡聲,心道裏頭的人可能就是今晚這個山賊窩的頭目要迎娶的壓寨夫人。于是他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尖細着嗓子,根據裏面那個喜婆的自稱喊出了她的名字:“張婆婆,大小姐讓您去她那邊一趟,說是有不懂的問題要請教您。”
“大小姐找張婆子我?”喜婆問着,原本禁閉的房門也應聲而開,她從裏面探出了半截身子,看着穿着一身丫鬟衣服垂着頭的十六,有些疑惑的開口:“你是大小姐身邊的翠芝?”
十六不知道翠芝是誰,想必是他被他扒了這身衣服的那個侍女吧,所以他面對喜婆的問話點了點頭,“大小姐說她今晚要降服住新姑爺,可是又不知道改如何才能降服,所以讓奴婢過來請您過去,讓您傳授些經驗給她。”
“原來如此,你且回去告訴大小姐,婆子我稍後就來。”聽了十六說的話,喜婆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原來是大小姐讓人來找自己給她傳授一些床笫上的事情啊,這可是她的強項,想當年……越想,喜婆的臉就越紅,她咳了咳,掃了十六一眼,然後轉身重新将門關上,準備再去勸慰兩句裏面的新娘子之後就前往大小姐那邊,在此之前,她無意的冒出了一句話差點讓十六露了破綻。
“你今兒個是怎麽了,婆子我以前聽你說話不是這樣的啊!”
“回張婆婆的話,奴婢昨夜受了點兒風寒,所以……”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喜婆就啪的一聲關上了門,沒在搭理他。
十六也是松了一口氣,有些緊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道:還好她沒讓自己擡頭确認,都這就真的穿幫了。然後他挑了處隐蔽的地方藏起來,等着那個喜婆離去之後自己再進去新房裏看看,那位方才哭的傷心至極的被抓了當做壓寨夫人的姑娘。
很快,喜婆繼續勸了新娘子幾句之後重新打開了房門出來,沿着走廊走了出去,應該是去那個所謂的大小姐的房間裏去了吧。
十六見狀,眼疾手快的跑到門口,一把推開了房門,然後就看到了裏面的新娘子拿了一塊白绫搭上了橫梁,準備上吊自盡。
“姑娘你先等等,有事好好說,别急着尋死啊!”十六過去的時候,那個新娘子已經踢翻了地上的凳子,被吊在半空中了。他立馬抱着她四處亂踢的雙腳,将她從白绫那兒解救了下來,放到地上道:“姑娘你這是何必?”
“我隻不過是路過這錦巒山一個上京尋親的孤苦女子,豈料卻被你們的大當家看上,将我擄了回來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