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通往廚房的小徑上,玉辭心雙手環胸的靠在一顆青松旁,對着自她面前走過的一個丫鬟喊道。
那丫鬟驟然被叫住,有些驚慌的看了玉辭心一眼,臉色一白,連忙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地道:“郡……郡主。”
“我有那麽吓人?”玉辭心看着這丫頭的反應,心裏暗忖:這就是傅玉晟買通的小丫鬟?心理素質簡直不怎麽樣!
“沒,沒有。”丫鬟戰戰兢兢的回答。
“既然我不吓人,那你這副樣子給誰看呢?”說着,玉辭心環視了一眼四周,繼續道:“也就現在是甯安的生辰宴,下人們基本都在廚房忙着,這條道上才沒幾個人,不然被人看見了,還以爲我怎麽欺負你了呢!”
“郡主恕罪。”玉辭心的語氣不太好,聽上去冷冰冰的,吓的丫鬟一緊張,立馬伏身在地,不敢擡頭看她。
正在這時,丫鬟身上掉落出了兩樣東西,一個白色紙包,以及一錠金子。
玉辭心撿起地上的金子和紙包在丫鬟眼前晃了晃,忽然咧唇一笑:“沒想到這長公主府還真是有錢啊!區區一個在廚房打下手的小丫鬟身上都能帶着一錠金子,真是讓本郡主大開眼界了!看來,過兩天我要讓自己府裏的丫鬟好好來長公主府學學,如何在不聲不響間就賺到一錠金子的方法。”
“郡主饒命!這金子不是奴婢的,是,是傅家二公子硬塞給奴婢的,他要奴婢将那紙包裏的藥粉下在您和相府二公子的桌前的酒水吃食裏,奴婢不從,他便以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不得已才接下的。否則,就算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郡主啊!”
小丫鬟聽見玉辭心的話,原本就心虛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所以她想都沒想就主動将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玉辭心畢竟是皇上禦封的郡主,而傅玉銘不過是太傅府的二公子,兩人身份一看便知高低。她可是家裏還有好幾口人等着靠她的工錢糊口的,可不想因此得罪了郡主而丢了性命,孰輕孰重,她自然拎的清。
“哦?你可知傅家二公子可是本郡主的未婚夫?如無意外,不日便可大婚。你現在告訴本郡主說這是傅家二公子交給你要害我的藥粉,你讓本郡主怎麽相信?”玉辭心掂了掂那白色的紙包,雖然它包裹的嚴密,但是對于前世是殺手的她來說,這東西并不陌生,甚至她前世還爲了完成任務,動用過這東西兩次。
這是一種藥效很強的催情藥,俗稱“春藥”,如今,這種藥粉再次出現在她的視野裏,而且是在這般情況下,可見傅玉晟和玉芷芊是想要做什麽了。
玉辭心,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之前愛慘了的男人,不但害得你沉湖死了,現在還想要害占了你身體的我失貞!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爲你報仇,就先從這裏開始吧。
“郡主,奴婢說的千真萬确,若有一句假話,必遭五雷轟頂之行!”小丫鬟見玉辭心不太相信自己說的話,立馬豎了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行了,你先起來吧。”玉辭心語氣平靜的讓那丫鬟起來,然後将紙包塞到她手裏道:“要我相信你也很容易,你回去之後,将這包藥粉分别撒入傅玉晟和玉芷芊的酒水裏,我便信你所說。”
“這……”丫鬟拿着紙包,神色遲疑。
“恩?”玉辭心美眸微瞪,驚得小丫鬟連連應是。
打發走了小丫鬟,玉辭心施施然的回到花園中,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目光掃過人群中的玉芷芊和傅玉晟兩人,心中冷笑道: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們兩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宴會就開始了,各府的公子小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仆從的指引下依次入座。
居于首位的自然是皇上的姐姐長公主殿下宇文倩和她的丈夫,她的左手邊是甯安郡主,右手邊則是宮裏的十三皇子,其次再是玉辭心及其他人。
今天雖然是甯安的生辰,但作爲她舅舅的皇上卻并沒有來,隻是差人送了份禮物過來,表示慶賀。
長公主殿下也隻是宴會開場的時候露了露臉,随後便攜着驸馬離開了,畢竟今天來的都是些年輕的小輩,她和驸馬這兩個長輩在,大家難免有所顧忌,索性他們早早的離場,将宴會交給孩子們自己去折騰。
長輩一走,果然其他人就像脫缰的野馬似的撒着歡,席間,世家公子們在鬥酒行腳令,大家小姐們則聊着閨中趣事。
對于這樣的場面,玉辭心一直都不喜歡,她總覺得耳邊鬧鬧麻麻的,讓她煩悶的緊。她看了看坐在她左手下方的玉芷芊,又瞥了眼對面男席中的傅玉晟,唇角微微翹起,端起桌上的酒杯便飲下。
随後,她看到那兩人也相視一眼,各自端起了酒杯喝了幾口,心照不宣的點頭微笑。
玉辭心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便假裝不舒服的站起身,揉着腦袋往外面走。
宴廳外有丫鬟分立兩旁,見她出來,一個丫鬟便眼尖的上前将她攙扶,一路送到了客房裏。
玉辭心揮退剛剛送她過來的丫鬟,并交代自己有些乏了,讓她去外面守着,别讓人過來打擾她休息。
丫鬟恭敬的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隻是在出門的之後腳步加快,往宴席方向而去,并沒有聽命守在門外。
人剛一走,玉辭心便恢複了正常,哪裏還有剛才不舒服的模樣。她打開門,四下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便離開了那間客房。
那廂,那個剛離開的丫鬟出現在玉芷芊身邊,在她耳畔神神秘秘的說了些什麽,随機就看到玉芷芊眼中迸發出一絲驚喜,然後不确定的問了一句:“真的?”
“奴婢親自将人帶過去的,而且在路上也碰到了相府的二公子,他也正被人往那邊帶呢!”丫鬟回答的很是肯定。
玉芷芊聞言,嘴角的笑容瞬間擴大。她指揮丫鬟給她帶路,她要去客房那邊看看戲。畢竟是要毀了玉辭心,這件事她不親眼看着,總覺得會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