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減慢了步伐,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響往假山靠近,還沒等她摸到假山的石頭,她就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晟哥哥,你怎麽才來呀,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她……嗚嗚……”
“我知道,你别哭,就算她沒死又如何,我是不會讓她嫁進我們傅家,更不會讓她成爲我們之間的阻礙!”
一聽就是一男一女,而且還提到了傅家,那麽叫那聲‘晟哥哥’的肯定就是玉芷芊了,那男的自然就是傅玉晟了。
玉辭心唇角微勾,她很好奇這傅玉晟是怎麽來到王府的,而且還在這麽隐蔽的地方會見玉芷芊,也不怕被人知道。
不過管他從哪兒進來的,就憑剛剛他們兩個的對話,玉辭心就知道這兩個賤人又在謀劃什麽,指不定那個被謀劃的對象就是她。
心裏想着,玉辭心将身子都傾靠在假山壁上,方便自己将二人的對話聽得更清楚。
“可是我父王說他是不會退婚的,哪怕你們給了退婚文書。而且這紙婚約又是聖旨賜下的,恐怕沒那麽容易退掉。晟哥哥,這可怎麽辦呀?”玉芷芊的聲音急切,還帶着微微哭意,那原本就惹人憐惜的小臉在傅玉晟的眼中就更惹人憐了。
“芊兒,你别急,我知道怎麽解除這婚約了。”傅玉晟不喜歡看到玉芷芊的眼淚,仿佛她的淚會一滴一滴的砸進他心裏,像帶着魔力似的,讓他難受的緊。
他捧起玉芷芊的小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繼續道:“再過三天,長公主府的小郡主不是過生辰嘛,到時候她會邀請這京城的名門子弟,各家千金都去參加,我們就在那時候動手,反正退婚文書上面都寫了玉辭心和相府二公子有染,我們就幫她坐實了這個罪名。”
“可是這樣能成嗎?會不會被人發現?”被傅玉晟吻過之後,玉芷芊的臉頰泛紅,羞澀之餘還不忘問他能不能成事。
“你要相信我,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成爲我們之間的阻礙,所以這玉辭心上次沒死成,這次卻不一定能逃得過。”傅玉晟看着玉芷芊羞澀的模樣,心裏像是被羽毛撩過似的癢癢的,頓時又對着她的唇瓣吻了下去,這次的吻并不像之前那般蜻蜓點水,而是輾轉反側,極盡纏綿。
一吻結束,兩人分開,嘴角各自牽起了銀絲,玉芷芊的衣服也有些淩亂,嘴唇微腫,但看上去更加的吸引人了。
玉辭心就在假山旁看着這一幕,看着那對吻得熱切的賤人,雙眼微眯:想算計我?不過你們要失望了,我可不是原來的玉辭心,可以任你們耍的團團轉!
收起情緒,玉辭心腳步輕盈的離開假山,往錦鯉亭的方向走去。
她之前吩咐紫芽去拿糕點到錦鯉亭,從她離開到回府,再到聽見那一對女幹夫銀婦的對話來看,應該過了快兩個時辰了,她擔心紫芽找不到她會着急。
“主子。”清冷卻不失華麗的房間裏,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單膝下跪,恭敬的對着身前的人行禮,他的面前站着的正是之前玉辭心見過一面的上官烨。
“查到了嗎?”上官烨揮了揮手,讓地上的男子起身。
“查到了,據說……”男子将查到的消息小聲的向上官烨彙報,事無巨細都一一說明。
上官烨聽着手下的彙報,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麽,瞬間舒展。
“主子,要屬下除掉他們嗎?”男子擡頭看了眼上官烨,問道。
“不用,先按兵不動,你繼續打探,我要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動手也不遲。”上官烨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有些事情,不能心急,總要慢慢來才能體會個中的樂趣。
那廂,玉辭心回到錦鯉亭就看到紫芽快急哭了的模樣,她甚覺好笑,不由得就笑出了聲。
“郡主,您可回來了,奴婢還以爲您出了什麽事……”聽到玉辭心的笑聲,紫芽擡頭看去,不由得舒了口氣,郡主回來了就好,若她出了什麽事,她隻能以死謝罪了。
“我能出什麽事?别忘了這是王府!我不過是多去花園轉了幾圈你就急成了這般模樣,要是我真出事了,你是不是都要暈過去了?”
玉辭心在心底暗暗搖頭,這紫芽衷心是衷心,可就是腦袋有些榆木了點,留在身邊伺候生活起居還行,要想委以重任還是欠缺火候啊。
玉辭心心裏很清楚,就沖玉振天對她的态度,她想要做什麽事都是受限制的,所以她必須要培養起自己的勢力。
目前她的身邊除了一個紫芽以外,根本找不出其他的人來,要想培養勢力還需要仔細想想辦法才行啊!
收回思緒,玉辭心瞥了一眼紫芽,然後直接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三天後是長公主府的小郡主生辰,她有必要好好準備一番,雖然現在她被禁足在府中,但是那天她肯定會被允許出門的。
而且那天傅玉晟和玉芷芊那兩個賤人要算計她,這倒不禁讓她有些期待了。她正愁現在找不到事做,有人免費送上門來讓自己玩,她自然是非常歡迎的。
第二天,長公主府差人送來了請柬,是甯安郡主邀請玉辭心和玉芷芊兩人去參加她的生辰宴的。
玉辭心才剛被禁足沒幾天,玉振天本不想這麽快放她出府去,但是郡主的請柬上都提到她了,他無奈之下隻好答應。
但是,這才剛剛發生了傅家退婚的事,玉振天還真怕玉辭心到時候又給他捅出什麽幺蛾子,所以便想着要去好好敲打她一番。
玉振天剛踏進玉辭心的小院,就看到她袖子卷起到肩膀部位,正在院子裏左右扭動着,一會兒擴胸,一會兒扭腰,一會兒撅屁股……口中還喊着口号。
“成何體統!”看着這一幕,玉振天不由得怒從心起,玉辭心做的這些動作簡直就像是花街柳巷裏面的女人做出來的,不堪入目。
玉辭心忽然聽到聲音,她動作微頓,然後轉頭看了一眼玉振天,當做沒看見似的又撇開了,繼續做着她爲自己定制的早扌喿。
“混賬!還不給我停下來!”見玉辭心沒搭理自己,仍然做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動作,玉振天不由得大喝一聲。
聞言,玉辭心挑了挑眉,停下來問道:“父王這是怎麽了?一大清早有人惹您了?這麽大的火氣!”
“你個混賬東西,你看看你剛剛做的是些什麽玩意兒!你當你是花街柳巷裏的那群女人嗎?扭腰擺臀的,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玉振天指着玉辭心,見她絲毫沒有意識的模樣,不由得氣的渾身發抖。
“呵……父王,如果您一大清早過來就是爲了訓斥我的,那麽您還是請回吧。父王已經将我禁足了,難道我連在自己小院裏活動活動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玉辭心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開口。
她總算是明白了,在玉振天眼裏,她就是個不受寵的女兒,所以她做什麽都會被挑毛病,也難爲原主在這樣的父親的注視下生活了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