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問我?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清楚嗎?婚是你自己求來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些什麽荒唐事?這傅家的退婚文書都遞到我這裏來了,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你讓王府的顔面往哪兒擱?”玉辭心不問還好,她一問,玉振天就更生氣,他擡手就将一封書信就往她臉上扔。
玉辭心本能的避開了,那封信直接掉到了地上,她撿起來打開一看,信是傅太傅寫來的,信裏字字句句都在說‘她’不守婦道。
信中提到‘她’在與傅玉晟爲成婚之前就到處勾三搭四,後來被傅玉晟和‘她’的妹妹宇文芊撞見,情急之下跳了湖。後來雖被人救起,但是像‘她’這樣還未成婚就朝秦暮楚的女子,他們傅家是萬萬不能要的。
所以他才寫下這封信,并附上退婚文書一起交給了玉振天。
玉辭心看完信,忽然無聲的笑了。
她再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玉芷芊,發現她此刻的嘴角微勾,正用譏諷的目光看着她。
她說今天玉振天怎麽發這麽大的火,什麽理由都沒問就給了她一巴掌,原來是因爲這封颠倒黑白的信啊!
或許,連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玉芷芊也落井下石過。
“父王信了是嗎?”玉辭心看着玉振天那滿臉怒意的臉,忽然替原身悲哀起來。
她落入湖水裏,沒有性命,他沒有過來看她一眼。
好不容易過來看她了,竟然是因爲不相幹的人寫的一封指責她朝秦暮楚的信?
深吸了一口氣,玉辭心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看着玉振天平靜的道:“父王隻因爲一面之詞就認爲女兒是信中那般朝秦暮楚不知檢點的女子嗎?難道在您的心目中,您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就這麽的不堪?”
“一面之詞?你妹妹都已經承認在湖邊看見你和右相府的二小子卿卿我我,舉止大膽,要不是被她和傅玉晟撞見,你又怎麽會跳湖遮掩?”
見玉辭心還在狡辯,玉振天怒目圓睜,一掌拍在桌上,力道之大,差點沒把桌子拍成兩半。
“是麽?妹妹真的看清楚了?确定看到的是我和右相府的二公子?”玉辭心似笑非笑的直視玉芷芊,看的玉芷芊心底發憷,卻還是微不可聞的點頭。
得到玉芷芊的答案,玉辭心眸中一暗,嘴角挂上了一個頗有深意的弧度,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二公子當時在做什麽?又有什麽大膽的舉止?妹妹可否與姐姐說一說?”
“芊兒看到……看到姐姐正和二公子抱在一起,衣衫淩……淩亂……”玉芷芊說的有些結巴,但是話中的内容卻無疑将當時的場景描繪了個清楚,也讓聽到她話的玉辭心看她的眼神愈發的飽含深意。
“妹妹确定沒看錯嗎?可是我怎麽記得當時抱在一起的是……”玉辭心說到關鍵特意的停頓了下,看着玉芷芊猛然收縮的瞳孔,她心中冷笑連連:這就怕了嗎?就這般模樣還想陷害!癡人說夢。
“我……父王……”玉芷芊沒等玉辭心繼續說下去,兩眼泫然欲泣的看向玉振天,那般可憐的模樣,讓玉振天不禁心疼起來。
他看着玉辭心将玉芷芊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底忽然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怒火。
“夠了!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想狡辯什麽?這個婚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退的,你這段時間給我好好在你的院子裏待着,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玉振天喝了一句,沒等玉辭心繼續說下去,就拿着那封信和退婚文書大步出了房間。
“王爺!”得到消息的王妃趕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跪坐在地上的玉辭心,以及一隻腳已經踏出房間的玉振天,她不由得高聲喊了一句。
玉振天的腳步應聲而停,他擡頭看了眼急奔過來的王妃,冷哼了一聲就要離開,卻被王妃攔了下來。
王妃站在門口,看到了房間裏玉辭心的狀況,那紅腫起來的臉和嘴角的血絲刺痛了她的心。
“王爺怎麽能下手如此之狠,心兒才落水剛醒不久,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哪能經得起你這般毆打?”王妃眼角濕潤,痛心的質問着玉振天。
還在地上沒有起身的玉辭心聽到王妃的話,隻是略微的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她眼角那顆含而未落的淚,她心裏不禁一陣苦澀。
從原主過往的記憶來看,王妃真的很疼愛這個女兒,磕着碰着了都會心疼好幾天,更别說現在看到她紅腫的臉頰了。
俗話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說的便是這般狀況吧。
林靜曼雖然貴爲玉振天的正妃,卻并不受寵,甚至可以說是被玉振天冷落,空有王妃的頭銜罷了,以至于後院那個從端水丫鬟擡起來的姨娘都敢時不時的奚落她。
不過好在玉辭心得了皇帝的喜歡,林靜曼的處境才漸漸好起來,玉振天也因此将王府的掌家大權交給她,讓她管理王府内務,隻是卻依然不怎麽寵信她。
“下手狠?我若不下手重些,她能記住教訓嗎?你也别給我哭哭啼啼,好生看着你這個女兒,要是再做出什麽放肆的舉動,小心我連你也一起罰!”說完,玉振天不再停留,大步離開了。
玉振天走後,玉芷芊在屋裏居高臨下的看着還在地上的玉辭心,輕笑一聲道:“姐姐怎的還不起來?地上涼,你身子弱,要是病了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就不好了。”
“放肆!誰準你這麽跟你嫡姐說話的?”王妃原本就不喜歡玉芷芊,此刻聽到她奚落的話語,頓時怒意叢生,高聲喝道。
玉芷芊撇了撇嘴,并沒有将王妃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她隻是空有王妃的頭銜罷了,就算拿了王府的掌家權又如何?她娘都不會怕的人,她難道會怕?
“心兒,你怎麽樣?來,娘親扶你起來。”沒有再管玉芷芊,王妃伸手扶着玉辭心關切的問道。
“沒事。”玉辭心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後在王妃的攙扶下站起來,撣樂撣自己身上的塵土。
涼涼的看了玉芷芊一眼,玉辭心聲音清脆的開口:“我自幼身體就弱,又怎麽能和妹妹比呢?前兩天妹妹還約了我泛舟遊湖,結果當我趕到的時候卻看到妹妹和我那未婚夫胥在小舟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眼睜睜的看着我沉入湖裏,今天卻可以在這裏心安理得的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