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凰站在原地,她的手上握着一顆血淋淋的心跳。
而沉月身體在軟下去的那一刻,有一絲紅色的氣流,一下子飛進了正在與夜暮白激戰的夏淺惜的身上。
夏淺惜瞬間一聲咆哮,然後發出一個怪異的小聲。
“楚傾凰,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這個聲音居然是夏淺惜和沉月的組合,還有一點點帶沙啞的,像是有第三個聲音的存在。
犼!楚傾凰的唯一反應,第三個聲音就是犼。
“暮白快點不能放過他們,他們組合了!”
楚傾凰瞬間反應過來,但是隻聽到哐當一聲,夏淺惜的身體已經撞向了一邊的窗戶,然後消失在寂靜的夜幕之中。
“主人……”
夜暮白正欲追出去,卻聽到身後易靈的驚呼,一回頭便看到楚傾凰軟坐在地上。
她的手上還握着那血淋淋的心髒,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張白紙,目光渙散,沒有聚焦焦點。
若不是能感覺到她的呼吸,當真要以爲。
她的右手握着沉月的心髒,她的左手卻捂着自己的左胸,那個位置正是她的心髒所在。
“小師叔……”
夜暮白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楚傾凰,當真是被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楚傾凰受了傷吧。
楚傾凰慢慢擡起眼眸看向了夜暮白,勉強一笑,“暮白,我很好。”
“焰雲,你拿着沉月的心髒回虛無神界,我馬上通知師父,千幻帶我回青黛閣……”
随即楚傾凰又開口召喚了焰雲和千幻出來。
隻一眼,夜暮白就看出了這兩個俊美男子的真身,白虎和朱雀!
“是,主人!”
焰雲和千幻知道楚傾凰剛才和沉月一戰,并未受傷,但是看楚傾凰這個樣子似乎比受傷更嚴重。
楚傾凰何其要強的一個人,怎麽會無端讓千幻送她回去呢!
唯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無力走會青黛閣!
焰雲與千幻對視了一眼,焰雲這才帶着心髒離開了。
千幻則是彎腰将楚傾凰給抱了起來,這還他第一次這樣抱着楚傾凰,也不知道國師大人知道後會怎麽樣……
隻是和國師的怒火比起來,千幻還是比較在意現在楚傾凰的安危。
“執事我們先走了。”易靈臨行前,便與夜暮白留下了一句話。
夜暮白呆愣在了原地,朱雀,玄武,白虎,全都是小師叔的神獸。
這丫頭要逆天啊!
先前沉月的話夜暮白也是聽到的,隻是那國師大人與小師叔……
這不可能吧……
……
很快千幻就抱着楚傾凰回到了青黛閣,剛準備送楚傾凰回房,楚傾凰卻是開口了。
“帶我去空間,快點……”
剛才去過不是夜暮白在,她已經進入空間了。
不過還好千幻用的瞬移術,也是很快就回到青黛閣的。
“主人你到底哪裏受傷了?”
千幻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楚傾凰和沉月一戰,他們在空間裏看的很清楚,沒有發現楚傾凰受傷,那沉月根本就沒有靠近楚傾凰。
楚傾凰搖了搖頭,隻是靠坐在了天靈泉旁。
“我沒有受傷,隻是剛才剜心的那一幕,讓我很不舒服……”
楚傾凰的手伸進沉月的胸膛,停頓的那一會兒,并不是她閉目在享受過程。
而是因爲她也很難受,先前是因爲沉月提起了‘那個人’她心疼,所以并未多想,但是後來她又有了新的疼。
那一幕好熟悉,好熟悉……
後來閉目的那一刻,就是祭焰和琴笙剜心的那個場面。
那撕心裂肺的話語,若我有幸存活,定要血洗你焰族!
爲什麽她一直看不到那被剜心的女子,爲什麽每次她的視覺都是那被剜心的女子。
到現在,她明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卻還是能感覺到那種心髒離開身體的疼。
爲什麽那個夢要一直糾纏着自己!
那個女子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難道那個女子想要讓她報仇嗎?
焰族,祭焰,如果可以,她不介意幫忙血洗焰族……
“主人……”
見楚傾凰沉默了好一會兒,易靈很不放心。
“千幻,去丹房找些丹藥給易靈,你幫易靈療傷,我需要休息一下……”
楚傾凰這才回神,看着重傷的易靈,擔憂的開口道。
易靈和千幻離去,楚傾凰這才拿出了傳音号角來,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師父,我已經拿到了沉月的心髒,你速回虛無神界救治師叔。”
瞬間傳音号角就得到了回應,“你拿到了沉月的心髒,你可有受傷?”
帝黎宸的話語,是不可掩藏的緊張,雖然知道楚傾凰的修爲增漲了,但是那對方到底是旱魃沉月。
“師父,我沒事,沉月來了靈宗,進入了鎖靈樓,我和夜暮白一起的……我倒是沒有受傷,隻是有些累了,這一場打得……師父你快回去救治師叔吧……”
楚傾凰嘴上語氣正常,面上的微笑很僵硬,眉頭緊皺。
暗罵了一句,他麽的真疼……
她都有些懷疑,剜的不是沉月的心,而是她的心。
“好,爲師這就回去,你……你好好休息。”
帝黎宸那邊率先的關掉了傳音号角。
楚傾凰看着幾熄滅的傳音号角,一臉苦笑,拖着疲憊的身體,進入了空間裏她的房間。
一步一踉跄的終于來到了床前,歎了一口氣,這才很無形象的将自己抛在了床上。
那種疼絲毫沒有減少,楚傾凰索性吃了幾顆止疼的丹藥,然後蜷縮成了一團。
本來以爲會疼的睡不着的,卻是沒有想到,這一躺下,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她再次陷入了夢境。
褐紅色的視野,不是焰族還能是哪裏呢!
“凰兒這就是焰族,你看……”
身後傳來一個生澀的青年男子的聲音,楚傾凰猛地回頭看到的是一個身着紅衣的男子,但是卻是看不到男子的臉,隻能看到矯健的身形。
兩人矗立在雲端之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無垠的山川河流。
褐紅色的一切,有群山連綿起伏,沒有絲毫的綠意,怪異的山峰像是崛起的大刀。
亭台樓閣匿在山巒之間,分不清是山中的樓閣,還是樓閣旁邊裝飾着無綠意的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