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菡紗撇嘴瞅他,“這麽想我?”
“不是啊,靈兒被他們抓走了,我怕你們再不回來,靈兒有危險啊。”
齊菡紗立刻就想把鞋底闆拍他臉上,“這麽擔心,也沒見你睡不着覺?”
“我……這不也是想不出辦法麽。”
“行了。”連赫連翊都焦頭爛額,這個傻小子能有什麽辦法,“你看到他們被抓走的麽?”
“對啊,那天我送靈兒回去,剛好看到好多官兵圍着将軍府,靈兒也被他們一起抓去了。早知道我就拖着靈兒,讓晚點回去的。”
齊菡紗沒有去問這兩個小朋友之間的事情,而是問赫連翊,“你覺得呢?”
“他們肯定都被關在大牢裏,聽候發落。”
“那怎麽辦啊!”餘晖簡直急得跟熱鍋上地螞蟻一樣。
“我說你個臭小子,能不能别打岔,你怎麽就沒擔心一下我的安全呢?”
“可是謀反是誅九族的重罪啊,隻要靈兒沒事,那不就代表你們沒事了麽?”
“哎呀,反正你給我一邊兒去,想救靈兒就給我安靜一點。”
“那好吧,你們一定要快點想辦法啊。”
齊菡紗怒眼一瞪,餘晖立即縮了縮脖子,以前也沒覺得這孩子這麽聒噪啊。
“先進去再說吧,對了,你不會去告發我們拿賞金吧?”
餘晖吓得趕緊搖頭,“怎麽可能,我還要救靈兒出來呢。”
“嗯!”她覺得也是,拉着赫連翊的手呢,卻發現拉不動,“怎麽了,有問題麽?”
都進了門了,怎麽又不走了,難道是不放心餘晖麽。
赫連翊搖了搖頭,拉開她的手,“你先進去吧,我還要再出去一趟。”
“現在麽?去哪兒啊?”
“天亮之後行蹤不便,所以我現在出去,天亮之前就回來。”赫連翊立馬又轉向餘晖,“安排好房間,讓她睡覺,注意安全。”
“那你快去吧。”齊菡紗直接開始催促了,既然他還有事,這裏就不用他費心了,“早去早回。”
赫連翊連門都沒開,直接從牆上又躍了出去。
“那個……公主……”
“齊總?”
“夫人?”
“啥?”齊菡紗将視線從黑暗中的某一點轉移了過來。
“我帶你去房間睡覺吧,你放心,我在外面守着。”
“餘晖你用不着這樣,我們肯定會把靈兒救出來的,我睡不着,你去給我泡一壺茶過來吧。”不等到赫連翊回來,她根本就無心入睡。
赫連翊沒有告訴她太多東西,但是但從赫連翊地舉動來看,若是這麽好解決,也不會現在這個樣子了,所以她也察覺到了這件事肯定很棘手,對于赫連翊來說。
……
赫連翊乘着夜色悄無聲息地進入了萬柳巷。
裏面的人也是十分警惕的,細微的響動都察覺到了,“什麽人?”
“是我!”赫連翊縱身一躍,從牆上跳了下來。
“将軍!”
“嗯!開門,我要進去。”隻要沒有人拿着兵符過來下調令,那這些人就還認他這個将軍,況且這幾人都是和曹輝一樣,一心追随于他的,這一點把握,赫連翊還是有的。
地下室是不論白天黑夜都點着一盞油燈的,但就算是一直待在裏面,還是分得清晝夜的。
所以齊睿源看到他的時候有些不理解,“大半夜睡不着覺,特意過來看我麽?”
赫連翊直接席地坐了下來,“睿王殿下,我想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問你幾個問題。”“問我?”齊睿源也難得正經了起來,之前赫連翊雖不是把他當成階下囚來對待,但也确确實實是一個牢犯無疑了,今天卻又表現得如此鄭重,定然是事出有因啊。“你先說說是什麽問題,我再想想要怎麽回
答你吧。”他可沒有保證要據實相告。
赫連翊也不在意,不管對方說什麽,他都會有自己先判斷一番的。
“你确定,當初是把東西親自交到我父親手上的?”
“當然,我上次就和你說過,我是當面親手交給赫連豐的。”
“那我父親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麽?”
“當時是不知道的。”
赫連翊挑眉,“什麽意思?”
“我當時就告訴他了,事後我會再取回來,可若是我遭遇了什麽不測,就讓他代我打開。”
“原來是這樣的。”
齊睿源看他莫測的神色,覺得裏面可能有什麽問題,“什麽這樣?”
“睿王,你有沒有想過,在那場政變之後,我父親對你的情況并不知曉。”
齊睿源沉默了一會兒,“自然是想過,但是怎麽也說不通。”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困擾他二十多年了,他那位皇兄一直都沒有放棄讓他把東西交出來。若說赫連豐以爲他已經死了,那就該把東西打開,玉玺也該交上去了,可若是知道他沒死,這麽多年來,也該來看他
一眼吧。
面對這麽多次的逼問,他都從未松口,就是怕萬一給赫連豐帶來麻煩,給赫連家帶來災禍。
直到後來赫連翊出現,他才方知赫連豐已不在人世,面對這個小輩,他也并未将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赫連翊也一直仔細觀察着他表情的變化,看出了其中的迷惑和不解,“睿王殿下,你給我父親的可是一個鐵盒?”
“正是。”“盒子是我打開的,我爹把它當做你的遺物,與你曾經的筆墨書法放在一起,未曾動過分毫,所以,直到去逝,他都沒有看過裏面是什麽東西。”赫連翊平緩地說出這句話,不帶多餘的主管感情,隻是在向
對方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齊睿源聽後隻是長久的沉默,肩膀微微拉下,漸漸無力地靠在背後的牆上,垂下了頭,“原來如此……”
片刻後,又突然笑了出來,“你爹這個人啊……”
說重情重義,再符合不過了,可是有時候就是太迂腐,又固執倔強,明明都讓他要打開了,偏偏不打開。
“呵呵,他以爲是什麽寶貝呢……”赫連翊靜坐在一旁,等着他的情緒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