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來将軍府,至少正大光明是一次,今天帶他來自然也不是擺設,自然是有用的。
赫連敐一邊叫着,一邊就朝着那邊跑了過去。
齊菡紗心裏一驚,一彎腰卻沒撈到他,最後卻是被沈钰給擋住了。
赫連翊微微一分神的時候,沈弈烯便已經揮掌過來了,迅速回神之後,要躲肯定是來不及了,就勢出拳,朝着沈弈烯砸了過去。
一掌對一拳,都是打在肩頭上,兩股沖力,兩人都後退了幾步才站定。
赫連翊看了看旁邊的兩人,将手轉到了身後,明顯帶着收手的意思。
而沈钰也已經退到了沈弈烯的身後,“公子,沒事吧?”
“沒事。”給了沈钰一個放心的眼神之後,沈弈烯又轉向了旁邊,“你考慮一下吧,我在宴鴻樓等你。”
說罷便帶着沈钰徑直離開了将軍府。
沒有赫連翊的指示,也沒人攔他們。
赫連敐邁着小腿跑了過去,緊緊抱着赫連翊的腿,“爹!”
眼神還朝着門口的方向,那兩人在他眼中,顯然已經成了壞人。
齊菡紗緊張過後也問了同樣的問題,“你沒事吧?”
“沒事。”他隻用了七八分實力,沈弈烯也同樣有所保留,誰都沒有用盡全力,不過沈弈烯的實力确實是不容小觑。
剛才她們突然出現,他也怕會對她們造成不利,這才立馬收手了。
不過沈弈烯居然還在宴鴻樓。
吩咐其他人都散開之後,赫連翊帶着赫連敐也離開了現場。
小家夥明顯受到了一點驚吓,有些木讷,抓着他不放。
齊菡紗抓着他的小手摸了又摸,同時又很奇怪,“怎麽回事?”
赫連翊和沈弈烯爲什麽會打了起來?
“比劃比劃,切磋一下。”赫連翊避重就輕地回答着。
齊菡紗奇怪地睨了他一眼,覺得沒這麽簡單,可她撬不開他的嘴,又忙着安撫赫連敐。
最後拽過赫連翊,看了看他的肩頭,确實沒事,皮糙肉厚的。
“你把衣服脫了。”
“做什麽?”赫連翊揚了揚眉。
“耍流氓,還能幹什麽!”
三兩下把他的衣服扒了,确定身上沒有傷口,紅腫也沒有一點,貌似就是指關節的地方破了一點皮。
至于沈弈烯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幹脆也懶得管那麽多,赫連翊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好。
那天聽到沈弈烯對赫連翊說“在宴鴻樓等你”,她出門的時候都要避開那裏,不過還是讓她給撞上了。
隔了宴鴻樓兩條街,沈钰攔在她面前,“我家公子有請。”
齊菡紗遲疑了一下,定下心來,既然赫連翊沒有特意叮囑她,應該是沒什麽危險才對,去會一會他。
如果真的有事要找她,爲什麽那天不說呢,真是奇怪。
還是那個老位置,沈弈烯泡着茶在等她。
齊菡紗直接就坐了下來,看了看站在門外保镖似的沈钰,這還有排場了。
“找我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喝杯茶?”
“我沒空,你要是有空就來将軍府喝。”
“你當我不敢?”沈弈烯戲谑地挑了挑眉。
齊菡紗不吭聲了,有什麽不敢的,還敢在将軍府大打出手呢,猖狂得很。
“沈弈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對……回頭是岸,你現在從良還來得及,我把你當朋友才這麽說的。”她試圖勸一勸他。
沈弈烯好像并不爲所動,微微揚了頭,“我似乎……沒有做什麽壞事吧,你說說看。”
“我怎麽知道。”她隻是看到他和徐帆接觸,并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麽,何從說起,“反正不是什麽好事。”
“你都不知道,那爲何要這麽說?”停頓了一下,沈弈烯又接着開口,“你真把我當朋友?”
“對啊。”這一點她不否認,起碼沈弈烯也救過她一二三回吧,和他做了什麽壞事沒什麽關系。
“即使我是壞人?”
“我不是勸你回頭了麽!”
“呵呵——”沈弈烯笑出了聲來,卻并沒有多言,也不知是不是聽進去了。
齊菡紗垂頭從他手上搶過茶壺來,另外取了一個空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喝了,“我可以走了麽?”
沈弈烯不讓,門口那人說不定真的不會放她走。
沈弈烯指尖在茶杯上輕點兩下,“你之前是不是去了柏州城?”
“你大概是指什麽時候?”齊菡紗立刻有些警覺了起來,難不成沈弈烯還派人跟着他們。
“兩個月之前。”
“你怎麽知道的?”
“我自己家,有人來過,我會不知道?”
“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啊,别人也可能去啊。”這是什麽邏輯,有人去過就是她麽。
“我隻帶你去過,那裏荒草叢生,還有誰能找到?”“萬一别人迷路了呢?萬一是砍柴的呢?”這種可能性有千千萬萬,誤打誤撞沒什麽不可能。而且沈弈烯說什麽他的家有人去了他就會知道,她倒沒從哪裏看到什麽痕迹,一個滿是塵埃的地方,走一步都會
留下腳印。
“怎麽那麽多萬一,我也隻是猜測,萬一是你,所以才想問一問,不是你,那就是别人咯。”
分辨不出他到底信沒信,想着之前赫連翊說那個小媛可能認識沈弈烯,她猜肯定就是這樣,不過她不敢貿然說出來,裝糊塗到底好了。
“不是,你還有問題麽?”
“沒了。”沈弈烯十分幹脆直接,“那就不打擾你回家的急切心情了。”
确定他真的不阻攔之後,她也立刻就站起身來,火速跑回了将軍府,本來要出來買點東西的,空手就回來了。
等她走了之後,沈钰也退回來屋裏,關上了門。
沈弈烯還若有所思地坐在那裏沒動,好半響之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卻發現已經冷掉了,可還是全部入了口。
“我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麽?”
“已經辦妥了。”
“你說,赫連翊會不會來找我?”
沈钰也敢直言,“這個要看他到底是什麽事情了。”
“是麽,那我們就再多等幾天。”再不來,他可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