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擡頭發現赫連翊的視線盯着她後面,齊菡紗回過頭來也才想起了還有沈弈烯在。
“哦,我半路上遇到他,就剛好一起來了。”
“剛好?有這麽巧麽?”
齊菡紗後知後覺地發現赫連翊話裏有話,“诶,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赫連翊抓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沈弈烯面前,“你怎麽來了?”
沈弈烯瞟了一眼他們我在一起的手,仍然是那一副笑容,“當護花使者來了。”
“诶,你好好說話。”
沈弈烯對着她眨了眨眼,“我說的難道不對?”
齊菡紗撓了撓頭,“好像是對的。”
沒有沈弈烯,指不定她什麽時候才能走到這兒呢,能不能到都是一個問題。
赫連翊聽着沈弈烯輕笑了一聲,收了收手,“你自便吧。”
說完,拽着齊菡紗就走了,沒有去理會在場的其他下屬。
“诶,你慢點,我腳還疼呢!”齊菡紗小跑着跟在他後面,手也疼,不知道赫連翊握這麽緊幹什麽。
聽了她的話,赫連翊才稍微慢下來。
齊菡紗覺得他的反應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我來了你不高興啊?”
赫連翊還是面無表情,“嗯。”
“嗯?”齊菡紗立刻瞪大了眼,“你不高興?”
“高興!”
“那還差不多,對了,卓姐姐呢,她到了麽?”
赫連翊猛然停下腳步,“你怎麽知道她來了?”
“當然啊,我和她一起來的。”
“和她一起?”
“對啊,就是半路上她把我給丢了。”齊菡紗說起來還悶不開心,真的是嫌棄她拖後腿才把她丢了麽?
赫連翊伸手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臉色有所緩和,“走吧,我帶你過去。”
“嗯!”齊菡紗将身上僅剩的不多的東西全都丢到他手裏。
赫連翊掂了掂她的包袱,幾乎沒什麽重量。
“怎麽沒商量自己就跑來了?”
“你都不在,我跟誰商量啊?”
“那太子殿下知道麽?”
‘這……”齊菡紗一下子就結巴了,這反應,一看就知道她是悄悄走了。
赫連翊對此隻能表示無奈,說不定将軍府的人也還不知道,“那我讓人送一封信回去告知一下吧。”
“不用了吧,我們還有多久回去啊?”
“還沒開戰,說不準。”他還不知道卓茀伊到底是什麽意思。
齊菡紗突的睜大了眼,“還沒開戰?你不是來了好久了麽?”
“是有一段時間了。”原本還想着不知道還要過多久才能見到她,沒想到她自己就來了。雖然有些胡鬧,但是赫連翊不得不承認,看到她的時候,他是欣喜的。
連日來的沉悶一瞬間全都煙消雲散了。
齊菡紗随口問着,“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等!”
赫連翊原本想讓她先休息一下,可是她閑不住,直接就要跑去找卓茀伊,他也隻好陪着她過去。
隻是去的時候卓茀伊并不在,反倒是旁邊的房門打開了。
“赫連将軍,你來了。”
輕柔的聲音,柔弱的身影,再加上這熟稔的語氣,齊菡紗腦中有一根弦突然就繃緊了。
看了她片刻,“穆……穆雅蘭?”
“公主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可是,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有意無意地朝着赫連翊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齊菡紗臉色變了變,轉身拉住赫連翊,“走!”
難怪見到她都沒有表現出什麽開心,原來是勾搭上其他姑娘了,這才多久啊,一個月!
沉着臉,拉着赫連翊沒有方向地埋着頭就往前走。
跟在她後面繞着街上走了兩圈又繞回原地,赫連翊才拉着她停下,“怎麽了?”
齊菡紗皺着眉頭看着他,“剛剛那個女人怎麽回事?”易百萬說路上遇到個姑娘,帶着她一起上路,說的不會就是她吧。
“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亂來?”
赫連翊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幫子,“瞎說什麽呢。”
“那她爲什麽會在這裏?”而且叫“赫連将軍”那語氣,簡直膩死人。
赫連翊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應該認識她吧。”
“嗯,之前在宮裏見過,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爲什麽會在你這裏!”
“她回家,我們行軍,剛好同路,就帶上了。”赫連翊用很平和的語氣叙述着,沒有裏面的玄機告訴她。
“她家在這兒?”
“不是。”
“那你帶着她幹什麽,你也想當一回護花使者啊?”
赫連翊原本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被“護花使者”四個字戳中了某一點,又想起她是和沈弈烯一起來的,路上就他們兩個人,到嘴的話立刻就變了。
“你不是也和沈弈烯一路同行麽?”
齊菡紗并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還是一臉的忿忿不平,“那一樣麽,你行軍打仗帶個姑娘像話麽,那你怎麽不把我帶上,況且我和沈弈烯那麽熟,結伴同行不是很正常麽。”
“行軍途中遇上一個弱女子,帶她一程不正常麽,難道直接将她丢在荒郊野嶺?”有些負氣的話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他對沈弈烯有一種抵觸,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但似乎從那次看到沈弈烯從她的房間出來開始,他就更不想讓她與沈弈烯有一絲一毫的接觸。
聽她理所當然地說與沈弈烯很熟,說的話便有些言不由衷了。
齊菡紗有些呆愣地看着他,他說的似乎不無道理,但是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特别不舒服,好像是她在故意挑刺一樣。
“我看覺得她柔弱的隻有你吧!”
“紗紗!”
齊菡紗一下子将他的手揮開,“去照顧你的柔弱姑娘吧!”
說完就跑開了。
赫連翊并沒有追上去,看着剛剛抓空的手,歎了一口氣。每晚睡不着都在想她,想她裹在被子裏耍賴不想起來的樣子,想她夾了菜放到他碗裏讓她多吃一點的樣子,想她又咬着鼻頭告訴他今天又花了多少銀子的樣子,巴不得快點結束了盡早回去,可是如今她來了,反倒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