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藝應該是昭雲國的，不過……”話說了一半就卡住了。
赫連翊微微有一絲不耐，“不過什麽？”
“公子，您真要聽？”
“但說無妨。”
“那好吧，不過我‘閱兵軒’的規矩公子應該知道吧，所有東西都與我們無關。”
“知道，銀子不會少你的。”這才是重點。
“嗯，公子啊，這把匕首應該是出自榷雲閣的兵器。”
“榷雲閣？你确定？”
“自然确定，做我們這一行的當然有點特殊途徑，這上面可是有榷雲閣的内部标記，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
這人所說的也是赫連翊所疑惑的，榷雲閣的暗徽他也認識，但是這把匕首他已經細查過幾次，除了那一串看不懂的字符，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标記。
榷雲閣，昭雲國曾經的殺手組織，十多年前就因爲叛亂的罪名被剿滅了，卓茀伊居然有榷雲閣的武器。
是怎麽得到的？
赫連翊一開始就不覺得卓茀伊是個普通的人，現在隐隐有些擔心了，況且她現在還在宮裏。
該不該跟太子說一下呢？
……
齊菡紗就覺得今天赫連翊精力不集中，以往她跟他說什麽，至少他都會時不時說幾句，發表一點意見，今天是一個字都沒吭。
“喂！”
“什麽？”
“你還問我什麽，你今天是不是路上遇到漂亮姑娘了，魂兒都丢了！”
赫連翊心底凝聚起來的擔憂就這麽被她敲散了，“你昨天進宮是不是看到卓茀伊了？”
“對啊，怎麽了。”
“她在幹什麽？”
齊菡紗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應該是在教小九練功。”
“你之前不是也想練功麽，不然就和九殿下一起吧。”
“可是之前不是你在教我麽，過了冬我們就繼續啊。”
赫連翊找了個借口，“我的那一套方法更适合我的兵，你練了這麽久進步也不大，同爲姑娘，卓茀伊教你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是這樣麽？”齊菡紗有點懷疑。
赫連翊臉不紅心不跳，“确實是這樣。”
“那好吧。”
“好，那明天我上朝的時候，你就跟我一起吧。”
“什麽？”齊菡紗震驚得站了起來，“明天就去，這麽急，過了冬再說不好嗎？”
赫連翊随口說道：“練功可以暖身子，你這麽怕冷，過了冬就沒必要了。”
“練了準備給明年過冬不就成了？”齊菡紗有點不想去。
赫連翊難得沒有将就她，“乖，我陪你去。”
齊菡紗遲疑了好一會兒，見赫連翊一直盯着她，最後才答應了，“那好吧，我這麽用功，你是不是要獎勵我什麽？”
“還沒開始練怎麽就看出用功了？”
“沒有獎勵怎麽有動力啊，你說對不對？”
赫連翊一般都不會反駁她這些歪理，“你想要什麽？”
“嘿嘿嘿……”
磨了磨兩顆尖尖的虎牙，冰涼的手直接就從赫連翊的脖子伸了進去。
……
再一次踏進栩聿宮的時候，齊菡紗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齊桓羽被卓茀伊一下子撂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吓得她趕緊跑過去扶人，“小九你怎麽樣了，卓姐姐，你在幹什麽呀！”
卓茀伊依然是一派潇灑地站在旁邊，“我在教他格鬥！”
齊桓羽揮開她的手，“皇姐，你去一邊兒坐着吧，不用管我。”
齊菡紗左右看了看，這樣不好吧。
格鬥她也鬼畫符似的練過兩把子，但是都是一群三腳貓一起練的，沒像剛才這麽慘的。
“卓姐姐，要不你下手輕點，他還是個孩子。”
齊桓羽并不樂意她的說法，“皇姐，我馬上就有你高了。”
“你就是長得頂破了天你也是個孩子。”
卓茀伊全程沒有插話，等着他們商量好。
最後，齊菡紗被齊桓羽拉到一邊坐着去，“皇姐你要是不敢看，你就去乾甯宮或者鳳沁宮轉轉吧。”
“不，我不走！”她可不放心，萬一給他弄個缺胳膊少腿兒了怎麽辦，她得在旁邊盯緊了，适當地阻止一下。
有她在，卓茀伊下手确實輕了許多，但也隻是看起來輕了許多，隻有齊桓羽知道，他受的傷可是一點也沒比之前輕。
齊菡紗在旁邊看得也是心驚膽戰的，好幾次都驚叫着站起來了，卓茀伊恁是沒理她，該揍還揍，該摔還摔。
齊桓羽從始至終也沒有喊過痛，沒有喊過停，還是卓茀伊讓先休息一下。
齊菡紗眼睛咕噜噜地轉着，這小九也太聽話了吧。
齊桓羽擦了擦汗走過來坐到旁邊，猛灌了一杯水，“皇姐今天來找誰，找我還是找她？”
“我今天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
哪裏還敢說是來一起練功的，怕是一會兒赫連翊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小九你學了多久了？”
齊桓羽眼睛死盯着對面，“從她來的第二天。”
“哦……”那看起來還是蠻弱的，毫無還手之力，“要不然我們兩試試，我以前也是學過格鬥的。”
“你打不過我！”齊桓羽說話的時候表情還一臉認真。
“你怎麽知道你就能打赢我，好歹我也是你姐姐吧！”
“不用比都知道，不信你問她！”
卓茀伊随手轉了轉茶杯，“可以試試。”
得到這句話，齊菡紗也更有信心了，“看吧，要不要試試？”
“好！”
兩個人就在大廳中央擺開了架勢。
齊菡紗之前也跟赫連翊多多少少練了兩下，還是稍微有點信心的。
一上來就揮拳朝着齊桓羽肩上打去，故意避開了一些危險的部位。齊桓羽險險躲開，也揮手迎了過來。
兩個人，四隻手，在半空中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齊菡紗覺得手都酸了，悄悄垂眼，擡腿就往齊桓羽腿上踹了過去。
齊桓羽差點就摔倒，還被她錘了一下，斂了斂眉，主動攻了過來。
齊菡紗一邊抵擋一邊往後退着，估摸着再退就沒有路了，狠了狠心，朝着他下巴揍過去。
齊桓羽一把抓住她的手，側過身，反手手肘就頂了過來。
“碰！”
齊桓羽放下手來，揉了揉肘部，看了看地上碎了的瓷片，幸好。
齊菡紗也差點傻了，要不是卓茀伊丢了一個杯子過來，她就被揍了。
“小九，沒事吧。”
齊桓羽沒見一點惱怒，“沒事，我赢了。”
齊菡紗認輸，“你赢了，我玩不過你。”
原來之前赫連翊都讓着她呢，她還以爲自己有兩把刷子呢。看來再練練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們還練其他什麽麽？”
“練，你昨天看到的，站在屋頂上練平衡。”
齊菡紗暗自琢磨了一下，赫連翊對自己的兵都這麽嚴，要是過來看到她什麽也沒做，站在旁邊玩兒，會不會恨鐵不成鋼啊。“那我也跟你們一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