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麽意思?”
沈弈烯看着在他面前面露不耐的人,“徐帆,怎麽又是你,下次能不能換個人過來跟我談,看到你我很不爽!”
此人就是之前被齊菡紗撞見的那人。
“你不要太得意,你不過就是……”
“我是什麽?我跟你可不一樣,你這個幹兒子不過就是養的一條狗,至于我,幫不幫他,就看我心情,但是現在,我心情,不太好~”
“徐帆~”沈弈烯淡淡地叫着他的名字,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動她,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呵,不知道?沈钰。”
沈钰得了他的命令,跨步上前,直接對着徐帆出手。徐帆雖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卻也不會乖乖束手就擒,兩人直接交起手來。
沈弈烯悠閑地坐在一旁,過了沒一會兒,沈钰就将徐帆壓制住了。
沈弈烯這才起身,緩步走過去。
沈钰拽着徐帆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來。
沈弈烯看了看他猙獰的表情,惡狗就是喜歡亂吠。“你可能不知道上次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那是梁家的大少爺梁司域,就是你每次去取銀兩的那個梁家。梁司域說,當時那個人手臂上被他用竹塊兒劃了挺深一道口子,不知道有多深。
”
沈钰聞言立刻扯下了徐帆的袖子。
“啧啧啧!”沈弈烯搖搖頭,“好巧啊,你胳膊上也有一條傷疤。”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沈弈烯,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在幹什麽!”
“那是你們,不包括我。我要是心情好,還可以幫幫你們,可要是惹我不開心了,我能抽身,你們,能麽?”沈弈烯用緩慢的語速,表達着他的不屑。
徐帆也知道在他手上讨不了好,索性不吭聲了。
“沈钰,斷他一根手指,放他回去。”
徐帆臉色一變,“你不能這麽做!”
“隻要我高興,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他行事全憑心情,還沒有人能左右得了。
“啊!”
血光飛濺,沈弈烯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這指頭我留着也沒用,你拿回去看看,興許還能接上,順便把我的話傳達一下,另外,下次再來找我就換個人吧。”不過,可能不用他說,徐帆也不敢來了。
忍着滿頭冷汗,顫抖着撿起地上的手指,不敢再有任何言語,徐帆快速離開了。
沈钰拿了酒壺将地上的血迹沖散,“公子,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
“您到底還幫他們麽?”
“沈钰,你怎麽也這麽笨!”
“?”
“不是都說了,看心情,今天的事情今天解決,明天怎麽做,明天再說。讓人來清理一下,打掃幹淨,别把我這兒弄髒了。”
“是!”
……
赫連翊臨近晌午的時候才回城,本是該在軍營裏用膳的,可是不放心府裏還有個人,也就回來了。
在城門處被攔下了。
赫連翊有些微的不滿,“做什麽?”
侍衛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将軍,屬下有事要報。”
“什麽事?”
“今日查獲了一輛進城的馬車,車上運了數萬輛白銀。”
“有什麽不對麽?”赫連翊皺眉,皇城本就是繁華之都,商貿往來頻繁,有大量資金流動實屬正常。
“在檢查之前,那個車夫稱車上是一整車布匹,檢查之後才發現,隻有上面一層是布匹,下面全是一箱箱銀子。”如果正大光明地進城就算了,撒了謊就有問題了。
“人和車呢?”
“全部扣押着。”
“叫兩個人,把人押上,跟我走!”
“屬下遵命!”
赫連翊直接将人帶過去給席原審問。
那個馬夫之前就吓得不輕,這會兒更加哆嗦。
“草民叩見大人!”
席原已經從赫連翊那裏了解了大緻經過,“車上運的那些東西,是你的?”
“不是不是,我隻是個馬夫,給人駕車維持生計。”那個馬夫着急地解釋着。
“那你車上的東西是誰的?”
“草民也不知道,我隻是負責将它運進皇城裏交貨而已。”
“交給誰?”
“這……這也不知道,那人說,進了皇城會有人來找我,隻要連車帶東西全部交給他就可以了,其他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席原繼續追問,“那你當時是在哪裏取的貨?”
“這馬車也是提前裝載好了,在涼州的城口交給我,一路運送到皇城的。”
問來問去,從一開始和他接頭的,到最後要交接的,就連運了什麽東西,這個車夫都是不太清楚的。
“先把他帶下去。”
席原轉過頭來看向赫連翊,“赫連将軍,剛才我檢查過,那些箱子上的标記屬于梁家,是否需要将梁家的人傳過來?”
從之前開始太子讓人盯着梁家開始,就着手将梁家調查了一番,然後得知将軍府的大小姐居然是進了梁家的門,如今他還是先問問赫連将軍的意見。
赫連翊也并沒有什麽反應,“直接傳吧。”
“好!”
……
梁家近來也不太安穩。
從之前的謀反案查出銀兩的源頭是梁家後,梁家的各個生意鋪子就都被人看守者,想必梁府應該也不會幸免。
再就是将軍府的大小姐進門之後,着實不安甯。
顔清清雖然是被弄暈了帶過來的,但是忌于她将軍府大小姐的身份以及之前梁伯聞向赫連翊承諾的,梁家給她準備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東西。
但顔清清又怎麽看得上這些,一醒來就吵着要回将軍府,被人強硬地攔了下來。
第一天晚上,梁景晨走進屋裏就被擡着出來了,顔清清完全是癫狂的狀态,誰進來就砸誰,而梁景晨偏偏不怕死,還想着娶了個媳婦要好好享用享用,直接讓顔清清用鏡子砸得頭破血流。
再怎麽不争氣也是自己兒子,梁伯聞還是心疼的,但又不能對顔清清怎麽,隻讓人将少夫人看住。
原本打算梁家就這麽供一尊大佛就行了,沒想到梁景晨傷一好,就去找顔清清報仇了。
梁景晨好色是真的,但是瑕疵必報也是真的。
被人砸了腦袋豈有不還的道理,既然都進了他的門,就非得把她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就像雁荭樓那些姑娘一樣。
要不是丫鬟聽到裏面的尖叫聲,估計得出人命了。
被發現的時候,顔清清臉上一大條血口子,而梁景晨的胳膊上也插着一把簪子,兩個人都是拼了命在動手。
由此,梁伯聞給梁景晨下了命令,不準再踏入那個房間,顔清清也基本是被關了起來,門上上了鎖,定時有人送返過去。
即便這樣,顔清清還是趁着丫鬟去送飯的時候,将丫鬟打暈了,趁機跑了出去。
幸虧梁家地處比較偏遠,顔清清在路上失了方向,又被梁家的人尋了回去。
梁伯聞實在不放心,也不再和老友出去喝茶下棋,成天都待在梁府裏,就怕出什麽事。然而今天,衙門的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