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過了？”皇後稍稍擡眼。
“看得差不多了。”皇後點點頭，“母後現在還沒有決定下來，這三個人裏，家世最好的要數士大夫的女兒周曦，但是這個女子性子稍微有些張揚，要做太子妃，還欠缺了些端莊，樣貌最好的是葉珍兒，但是是個普通人家的姑
娘，而且她表現得并不是很積極，現在來看，最好的是穆雅蘭。”
跟她看到的也差不多，周曦在争取表現的機會，葉珍兒在閃躲，而穆雅蘭的表現相對挑不出毛病，但也稱不上完美。“就隻能在她們中選了麽？”
“基本上是這樣，但也不一定，母後當然也想替太子選一個最好的，在正式冊封之前，一切都不一定。”
“那太子哥是什麽意見？”
“他啊，他從頭到尾就去看了一眼，都是母後在操持。”
“這樣啊。”那說明太子對這些人都沒看上眼呗，能入他的眼應該不簡單。
“好吧，母後，我就不打擾你了，改天再來看你，我先走啦。”
“走吧走吧，吵鬧得很。”皇後對她還嫌棄得很。
一路出了皇宮，赫連翊看她明顯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有兩次都欲言又止，最後又沒有說出來，想必是在糾結什麽問題。
他也不打擾她，讓她慢慢想，想告訴他的時候再告訴他吧。
“赫連翊！”齊菡紗突然停下腳步，叫了一句。
“怎麽了？”赫連翊淡淡地疑問。
“你選姑娘一般看哪兒？”
“選姑娘？爲什麽要選姑娘？”
赫連翊不明白她是在問什麽。
“就是讓你看一個姑娘，你比較看重外在長相還是比較注重内在氣質？”
赫連翊看了她一會兒，“看感覺吧。”
“看感覺？”
齊菡紗下意識地往他下面看去，這麽直白？
“想什麽呢！”
赫連翊掰回她的腦袋，不知道她腦袋瓜裏是怎麽想的，居然……
齊菡紗自己反應過來之後也覺得臉頰發燙，怎麽就這麽蠢呢。
爲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不得不強硬地轉移話題，“今天教我練什麽？”
“你想練點什麽？”
“你教我什麽我就練什麽。”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經過昨天太子這麽一打岔，還是覺得赫連翊教的比較好，穩紮穩打，而不是上來就先給她兩下，給點顔色瞧瞧。
爲了提升她身體各個部位的技能，赫連翊也是經過了一番思索。
一排枯葉放在地上排成一個弧形，“我替你示範一遍。”
齊菡紗站在旁邊，就見赫連翊微微側過身，一腳站定，一腳順着旁邊微微劃過，腳下生風，一排葉子整整齊齊全部翻轉了過來。
“哇～”齊菡紗不得不驚歎，這個好，這個看起來就比耍槍的逼格要高很多。
赫連翊看她開心的樣子，就知道她把這個想得太簡單了。
“你先來試試吧。”
站到之前赫連翊站的那個位置，瞄準目标，瞬間出腳。
“嚯！”
轉過來一看……
“诶，怎麽回事。”一張葉片也沒有動過。
“我再來一次，哈！”
然後她一瞬間就蔫了，看着赫連翊這麽随便一甩腳的動作，怎麽到她這裏就變了。
“赫連翊，爲什麽啊？”
“因爲你基本功太差。你跟我來。”怕她太自滿，他還是先壓了壓她的氣焰的。
“哦。”乖乖跟着赫連翊走到一旁的花壇前面，“這又是幹什麽？”
“練習腿部力量，踢腿，快速踢出再快速收回，高度高于這個花壇的高度。從今天起，上午臉手臂，下午練腿部，晚上……”
“晚上幹啥？”
“晚上練腰。”
“行！”齊菡紗沒有反駁，他讓練什麽就練什麽吧。
側過身就開始按照赫連翊說得開始練習，練着練着倒也練順腳了，又想作妖。
“赫連翊，你是不是可以拿塊木闆過來我踢了試試。”
“現在還太早。”力道都沒練好就想練準頭了，總是這麽心急。
未免她又做出什麽來，赫連翊一直都陪在旁邊。
正正練習得熱火朝天，一場大雨突然而至，豆大的雨珠子兜頭淋下來，速度之急，堪比盛夏的雷陣雨，齊菡紗還沒反應過來，赫連翊已經攬着她快速沖回了廊檐上。
噼裏啪啦作響，掉到地上的雨滴濺得老高，場面異常壯觀。
“沒事吧？”
“你還好吧？”
兩人同時問出口。
赫連翊是想問她有沒有淋到。
而她擔心的是赫連翊手臂上的傷。
“你胳膊上的痂還沒完全掉落，你快進去換幹淨的衣服。”
赫連翊也沒有反駁，任由她将他推進屋裏去，取了身幹淨的衣服換上。
等他出來的時候，雨勢已經漸漸減小了，看見她正身處手去接從屋檐上流下來的水。
赫連翊趕緊将她拉了回來，“涼。”
“還好，是有一點點涼。赫連翊，冬天冷麽？”
“冬天當然冷啊。”
“可我看也不怎麽下雨啊。”她來了這裏，經過了春秋夏，下雨的次數屈指可數。
“皇城的天氣不算涼，但是氣候很濕潤，有風的時候極其刺骨。”
“那幸好我做了秋褲。”
秋褲？
赫連翊看過她拿回來的所謂秋衣秋褲，聽名字應該是秋天穿的，可是現在還在櫃子裏擱着，等她要穿的時候再一探究竟吧。
這場雨來的快，去得也快，唯獨廊檐下的小溝槽裏有了些許積水，空氣中也多了一絲泥土的氣味。
齊菡紗興沖沖地踏出去，突然又回過頭來同他商量，“赫連翊，你看今天天氣這麽好，今天就不訓練了吧？”
未經任何思考，赫連翊便回答：“好。”
隻要能讓她開心，偶爾放下點原則也不無不可。
然而現實與初衷相違背的，是他看到她跑去泥土裏挖了不少花花草草，然後全部弄去了菡靑小院，稀稀疏疏地種在了裏面，切實踐行着她之前說的“墾荒”。
看着她露在外面的白皙小手，無奈最後赫連翊還是陪着她一起，挖泥，種草。沒有叫其他人來幫忙，就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