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飯菜一口沒動,赫連翊隻喝了兩口酒就走了出去。
本是隻想出去吹吹風,透透氣,可是不知不覺便轉換了方向。
他的住處和“菡靑小院”在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幾乎橫跨整個将軍府,路上見到他的人都有些害怕。
以前隻覺得将軍嚴肅,這次卻見識到什麽叫怒火,這幾日整個将軍府都籠罩着低氣壓,不敢發出太大的喧嚣聲。
見到本尊更是不敢呼吸。
赫連翊沒有理會這些人,徑自停在了“菡靑小院”門外。
這是出事之後他第一次過來,侍衛有些詫異:“将軍!”
赫連翊沒有理會,推門進去,發現幾個丫鬟都在院子裏,卻不見他想見的那個人影。
“夫人呢?”
靈兒從來就沒有真正把自己當将軍府的丫鬟,又因爲這次這事對他有怨念,闆着臉沒有回答。
旁邊一個丫頭細聲答道:“夫人在屋内!”
這兩天一到吃飯的點,幾個人就繞着她說個不停,多乘點飯,多吃點菜,多喝一口湯,各種勸說。
本就心煩意亂,被這麽一嚷嚷就更煩了,于是齊菡紗幹脆把人全都趕出去。
吃了一口米,飯太硬了,咬了一口青菜,炒太生了,翻了翻盤子,肉切太厚了,反正看哪兒都不對,不知怎麽就看到了角落裏放着的那壇酒,直接就抱了過來。
也不用杯子,直接拿碗倒了一大碗。
本來準備學人家豪邁一口悶的,不過一下子就嗆住了,倒是沒喝多少進肚裏,更多的都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有些不服氣,一碗酒都要跟她作對。
又倒了一碗,塞了兩顆花生米進嘴裏,味道還不錯。
就這麽一個人慢悠悠的幹掉了半壇子酒,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
赫連翊走進來看到的場景就是她正抱着壇子在倒酒,但是根本沒對準碗口,全都倒在了桌上。
等到酒壇子從手上不翼而飛,齊菡紗才發現屋裏多了個人。
又是搖頭又是閉眼,腦袋暈暈乎乎,細細觀察了好久才得出一個結論,“赫連翊啊!”
赫連翊卻不知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盼着他來還是盼着他走。
“赫連翊!”齊菡紗突然往桌上拍了一下,大喝一聲,“你混蛋!”
随即跌坐在凳子上,“赫連翊那個混蛋,王八蛋,敢把我關在這裏,他簡直……簡直是王八蛋。”
說來說去也隻能罵王八蛋,卻不知她口中的王八蛋就站在面前,看着她發酒瘋。
“唔,别以爲這樣就關得住我,沒門!”完全忘記這幾天她已經能出去了,隻是自己不想出去而已。
赫連翊聽到她的話時,瞬間收緊手掌,手中的壇子從上面開始裂開了一條縫隙,慢慢往下,壇子裏的酒也慢慢流淌出來。
下颌漸漸繃緊,“你準備怎麽辦?”
“呵!辦法多了。”歪着頭想了想,“翻牆,鑽狗洞,隻要我想跑,就沒有攔得住我的。”
是啊,當初她能從皇宮溜出來找他退婚,又能爲了逃婚跟沈弈烯一起逃出皇城,還有什麽事能困住她的。
從剛剛進門起,就被他壓制下去的燥熱,此刻再也壓不住。
抱起面前的人直接丢到了床上,動作看似急切,落下的瞬間卻是輕柔的。
齊菡紗本就暈乎乎的,被這麽一丢,就更暈了,卻還記得有一邊腦袋疼,往另外一邊翻了個身,準備爬起來。
赫連翊卻已經翻身附了上去,内心不停地叫嚣着——這是你娘子,你們已經成親數月了,是時候了,不用再等了,不用再等了……
卻在俯身下去的一瞬間看到了她脖子上還未散去的牙印,屬于别人的牙印!
這一刻,什麽理智都已經抛到了九霄雲外,手上青筋凸起,附在脖頸上,絲毫沒有收斂力道,不停地摩擦,企圖想把那個印記去掉。
奈何直到整塊皮膚都已經泛紅,那齒印卻是越發凸顯清晰了。
赫連翊什麽都沒想,彎腰,張嘴,就着原本已經淡去的齒印,重重咬了下去,嘴裏立即彌漫出一股血腥味。
忽然而來的鈍痛,也讓齊菡紗回了幾分理智,一睜眼便看到赫連翊嘴角留下一絲血迹,像極了地獄裏走出來的吸血鬼,死死地看着她,下意識便開始掙紮。
隻是赫連翊絲毫沒給她掙紮的機會,一隻手就将她兩個手腕死死地按在頭頂,開始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齊菡紗吓得開始顫抖,“赫連翊,你……你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談談!”
“談談?”淡淡地疑問句,赫連翊似乎是在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可是盯着她的目光深邃朦胧,卻好像沒有焦距。
齊菡紗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想要從赫連翊手中抽出手來。
當意識到她的動作時,赫連翊又再一次将她壓緊了,這一次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衣衫在瞬間被撕裂。
“啊——”
齊菡紗分不清哪裏更疼一些,赫連翊的手死死地扣在她頭上,頓時眼前發黑。疼到五官變形,疼到渾身虛脫。
猶如案闆上的魚肉,被定在床上,已經沒有力氣叫喊。
……
赫連翊醒來的時候,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随即嘗到了口中的一絲腥甜和鼻息間熟悉的清香。
微微一偏頭,臉色陡變!
理智回籠,記憶慢慢清晰。
昨晚本來隻是想過來看看就走,以慰藉這幾日的思念。甚至都沒準備讓她知道,若不是看她喝醉了,他都不會進來。
可是後來,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字……
齊菡紗脖子上有幹涸的血迹,那是他咬的,床單上的暗痕,也是他的傑作。
記憶沒有消失,感覺也不會抹去,那是她的第一次,卻被他這樣奪走。
赫連翊頓時有些不敢擡眼看她的臉,匆匆穿上衣服,在濃厚的夜色裏落荒而逃。
出了“菡靑小院”,回頭看了看這座安甯僻靜的院子,揮了揮手,“撤了吧!”
“是!”門口的守衛二話不說便離去。
赫連翊幾乎是以龜速從“菡靑小院”回到了他的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