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前去打探将軍是否回府的小蓮匆匆回來了。
齊菡紗這才想起之前她彎腰進樹叢裏藏玉佩的時候,好像是有個人經過,就說顔清清屋裏怎麽沒丫鬟呢。
好在現在回來了,顔清清也可是松開她了吧。
小蓮先是吓了一跳,沒認出這路邊黑乎乎的兩團是誰,正要喊叫,顔清清先開了口。
“小蓮。”
“小……小姐?”
“小蓮,你快去叫人來,就說……就說屋裏有老鼠,多叫幾個人來幫我抓老鼠。”
小蓮有點懵,站那兒沒有動作,
齊菡紗也沒聽過這麽蹩腳的理由,有老鼠還要大張旗鼓地叫人來抓。
随手抓過顔清清的手腕,也不管她手上戴的是什麽,取下來随手一扔,丢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小蓮,将軍府進了賊,你家小姐屋裏最貴重的一個镯子不見了,快去讓人來找找。”
“哦!”小蓮忙不疊地又匆匆離去。
很快,這碧落園裏就已經一片亮光了。
赫連翊原本是要去菡靑小院的,聽到禀告也就來了碧落園,卻發現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伸手将她拉了過來,盯着她的臉瞧,“你怎麽在這裏?臉上是怎麽回事?”
齊菡紗随手擦了擦臉上的髒污,還不是爲了救顔清清,現在想起來還真不值得。
至于赫連翊,她現在也不想理。
她不理不代表别人不想理,顔清清已經重新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大晚上還梳妝打扮好,怯生生地站在旁邊,哀哀地喚道:“翊哥哥。”
自從上次那件事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今日見到萬分欣喜。
“嗯。”赫連翊隻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怎麽回事?”
“就是好像進了賊,清清隻看到一個黑影,然後原本放在桌上的玉镯就不見了。”
齊菡紗忍不住白了顔清清一眼,有本事就别用她編出來的理由啊。
“啓禀将軍,賊人抓到了!”
下一刻,梁景晨便被拖了出來,齊菡紗下意識地又将本就不怎麽幹淨的臉抹花,又往赫連翊身後躲了躲。同時在心裏哀歎這個梁景晨怎麽就這麽蠢,都這麽久了還沒跑,留下來是想幹什麽呢。
赫連翊也認出梁景晨來,卻沒有點破,“搜身!”
兩個下人按照他的指使對着梁景晨搜查一番。
“喂,你們幹什麽呢,快放開我!”梁景晨不住地掙紮,在人家的府上被抓住了還這麽嚣張。
一番搜查下來卻什麽都沒有。
别說什麽手镯,梁景晨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
赫連翊擰了擰眉,側頭往顔清清看了一眼,突然伸出手來。
顔清清心下一喜,等着他的觸碰,然而赫連翊隻是将她耳朵上的耳環取下,甚至都沒有沾上她的皮膚。
轉身将耳環丢在梁景晨身上,唇角微張,吐出兩個清晰的字眼,“送官!”
“赫連将軍……赫連将軍……赫連翊!”
沒有人理會梁景晨的叫喊,快速将他拖走。
好戲落下帷幕,齊菡紗轉身就走了。
赫連翊也沒管剩下的這一攤子,轉身走在她身後。
“翊哥哥!”顔清清下意識地叫他。
赫連翊腳步頓了頓,“好好休息。”
旋即便又繼續朝着齊菡紗走去。
到了菡靑小院,齊菡紗走進去,鎖門;赫連翊開門,走進去。
齊菡紗看了一眼大搖大擺走進來的人,沒理他。
繼續走進去,鎖門;赫連翊仍然是開門,走進去。
齊菡紗回頭怒視着他,“你怎麽開的門?”
“用手開的。”赫連翊絲毫沒有理會她那點小憤怒。
氣死人的回答,齊菡紗決定不再理他,去了旁邊的水盆了鞠了一捧水擦了擦臉,直接躺到了床上,“慢走,不送!”
閉上眼直接睡覺。
突然,什麽東西掉到她臉上,齊菡紗睜開眼來,什麽玩意兒?
赫連翊拿起毛巾輕輕擦拭着她臉上的水珠。
待到擦拭幹淨,齊菡紗突的就一個轉身背對着他。
赫連翊隻在床邊靜立了片刻便關門出去。
齊菡紗立刻就坐了起來,這人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呢,還不如不來。
伸手在被子上一陣猛拍!
梁府
天才剛亮,梁伯聞就聽到管家來報:“三少爺行竊被抓進了衙門裏。”
梁伯聞才剛站起身,又被氣到跌坐在床上,“這個逆子,去衙門裏看看。”
到了衙門,梁伯聞本來準備花點錢将人弄出來,畢竟事關梁家的面子問題,耽誤不得。可是卻被告知人是被将軍府送來的,沒法放。
梁伯聞猜想着是不是上次提親的事惹怒了赫連将軍,亦或是後面赫連将軍上門那次有什麽不滿。
剛一走出衙門,又有梁府的家丁匆忙跑來,“老爺,府裏有人拜訪!”
“大少爺不是在府裏麽?”
“就是大少爺讓我來叫您的。”
一回到梁府,梁伯聞就認出了大廳裏坐着的是當鋪裏的遊老闆。
“遊老闆可真是稀客,稀客啊。”
遊老闆沒有太多的寒暄,從袖子裏取出一個東西來,“梁老闆你看這可是你梁府的東西。”
梁伯聞一眼便識得這樣東西,伸手接過來,翻過後面還刻有“梁”字,玉佛頭顱右偏,這是梁景晨的玉佩。
“此物确實是我梁家的東西,隻是遊老闆在哪裏得到此物。”
“今日一早有一個姑娘帶着東西來我這鋪子裏典當,我一瞧便有些懷疑,還特意問了那姑娘打哪兒得來的,那姑娘說是一百兩銀子買的,我看那姑娘不像撒謊的樣子,我便給了她一百二十兩,這不就給您送過來了。”
梁伯聞捏緊手上的玉佩,這玉佩雖然隻值幾兩銀子,但卻是他梁家一直傳下來的,哪兒都買不到。
“那真是謝過遊老闆了,我會讓人将銀子送上門的。”
“梁老闆不必客氣,隻是這東西以後可得收好,幸好這回遇到我認了出來,否則怕是難以找回了。”
遊老闆走後,梁伯聞癱坐在椅子上,氣到說不出話來。
“爹,三弟那邊怎麽樣了?”
“哼,還能怎麽樣,我管不住他,現在倒好,讓衙門管,關他十天,看他出來還橫不橫。”
看了看手上的玉佩,直接拍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