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齊楓琏先去了将軍府,将軍府沒人他又去了城門,見到了赫連翊。
“怎麽樣?”出聲詢問,神情嚴肅。
赫連翊對着他搖頭,沒找到人。
齊楓琏有些不解,“怎麽會這樣,那人到底去了哪?”
赫連翊還是搖頭,“不清楚,但我覺得有些蹊跷。”
第一個有蹊跷的地方是“雁荭樓”,還有一個,沈弈烯。
但是赫連翊沒有将他的想法說出來,畢竟青樓和沈弈烯,哪一個都不方便與太子講。
赫連翊繼續守城,齊楓琏回宮去。
臨近晌午,赫連翊也抽身離去。
行至市集的時候,濃烈的烤肉味撲鼻而來,走進一看,還不就是餘晖的燒烤攤。
隻不過從原來的一個架子變成了如今的一排架子,餘晖也不再負責烤肉了,隻負責收錢要喝,另有幾個人在烤架前面忙活着。
另外還有人端着一盤盤肉串往不遠處的“晏鴻樓”送去。
赫連翊走進,打斷了餘晖的叫賣聲,“齊老闆來過了?”
餘晖看到他,停下了自己的工作,回答:“齊總沒來。”
赫連翊看了那一排烤架,“那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是、是的。”餘晖明顯結巴了,不擅長說謊。
赫連翊立即就眯了眼,盯着餘晖。
餘晖被他看得脊背發涼,假裝轉移注意力,繼續去忙生意。
赫連翊擡手一揮,招來一隊官兵,“抓起來審問。”
然後火熱的生意被打斷,餘晖被抓了起來,愣愣地盯着赫連翊,不知道掙紮也不知道說話。
他以爲這是齊總的朋友啊,誰來告訴他到底怎麽回事。
周圍全本還圍着的人群瞬間就散開來,誰也不願意被殃及。
沒一會兒,市集的喧嚣便減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竊竊私語的讨論聲。
餘晖沒有被抓到公堂審問,而是直接丢入牢裏,赫連翊親自審問。
餘晖蹲在牆角裏,茫然而無助。
“你們齊老闆是不是來過?”赫連翊聲音冷冷的,再加上牢裏陰暗的光線,無端讓人打了個寒顫。
餘晖剛準備開口。
赫連翊提醒道:“我想你知道現在是在什麽地方,說謊有什麽後果。”
餘晖内心正在進行天人交戰,說還是不說,說了有什麽後果,不說有什麽後果。
最後,很沒骨氣,說吧。
說了應該也沒什麽影響,反正他也沒見着人的。
“齊、齊總沒有來過,但是有找人給我帶話。”
赫連翊一直盯着他,“你怎麽知道是她找人給你帶的話。”
餘晖低着頭不敢看他,“除了齊總還有誰會這些東西啊,況且其他人怎麽會白教我賺錢。”
赫連翊想了一下,這話沒什麽破綻,“那你的意思是你并沒有見到她?”
餘晖搖頭,“沒有。”
“那給你帶話的人你還認得麽?”
餘晖想了想,“不認得,給我帶話的人少說有好幾十個,通常一個人就一兩句,我不認得了。”
沒從他口中問出想要的内容,赫連翊也不再跟他磨時間,站起身,“那你就在這裏好好呆着吧。”
餘晖:“……”
餘晖是當天晚上被放出來的,出了牢房還莫名其妙,不會是放錯了吧。
“大哥,确定要把我放了?”
送他出來的牢頭看了看他,“你是叫餘晖吧,今天和攤子上的顧客發生争執被抓緊來的?”
“是是是,我是叫餘晖,但是……”
牢頭推了他一把,“别可是了,下次不要再犯事了。”
“哦。”
赫連翊叫了人盯着餘晖的行蹤,尤其注意接觸了什麽人。
第二天,赫連翊獨自去了“晏鴻樓”,坐在沈弈烯慣常坐的那個位置,叫了烤肉串,出處自然還是“齊氏燒烤”。
東西上來的時候,赫連翊叫住了店小二,故意問:“你們這肉串是自己做的?”
小二汗巾挂在肩膀上,弓着腰,回答:“哪能啊,這都是街頭攤子上送過來的。”
“那你們這個價錢?”
小二有些讪讪的,“這個價錢我也做不了主,不過來我們這大都要喝酒,在攤子上吃一沒坐處二無美酒不是,所以咱麽這稍微提點價也無可厚非。”
“你們這可不是稍微提點價吧,這經營了有多久了?”
小二想了想,“也就這幾天吧?”
“具體幾天?”
小二又數了數,“四天。”
赫連翊揮手,示意他下去。
小二臨走的時候還奇怪,點都點了又覺得貴,可以不點啊,真是!
赫連翊并未動桌上的東西,擡眼望去是對面的“雁荭樓”。
“雁荭樓”和“晏鴻樓”,有不少人懷疑這是同一個老闆,但也有人說這是在叫闆,畢竟喝酒吃菜,兩邊都可以。
如果有人邀請,“請你去晏鴻樓喝酒。”那兩邊都可以去,就看想去哪邊了。
上午基本上不是“雁荭樓”營業的時間,此刻還比較清幽。
赫連翊從窗戶躍出,又躍窗而入,進了對面“雁荭樓”一個房間。
不巧……
漣漪聽到身後有聲音,随意地一回頭,就看見了赫連翊。
愣了片刻瞬間恢複妖娆,肩上的紗巾有意無意向下滑落一段。
“喲,原來是這位公子,公子可是來找漣漪的?”
赫連翊在桌邊坐下,“漣漪?雁荭樓的頭牌?”
漣漪妖娆地走過來,坐在他旁邊,雙手勾在他脖子上,“什麽頭牌不頭牌的,漣漪愧不敢當,隻要公子喜歡便好。”
赫連翊手中的杯子傾斜,茶水飛流而下,灑落在漣漪胸前,原本以爲她會離開,漣漪卻嬉笑出聲:“原來公子喜歡這樣,早說嘛。”
說着就要開始脫衣服。
赫連翊眉心打結,抓住她的手扭到身後,漣漪順勢一翻,掙脫開來。
隻一個簡單的動作,赫連翊察覺出她會武功,眼裏全是審視,盯着對面的漣漪。
漣漪臉色稍稍有變,攏了攏身上的衣衫,下逐客令。
“雁荭樓尚未開門做生意,如果公子想點漣漪,還請晚上再來。”
赫連翊并未再言語,推門而出,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離開,離去前又将雁荭樓觀察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