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菡紗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圍在了中間，餘晖正在她的指揮下不停的烤着肉串。但是烤的速度比不上賣的速度，供不應求，吃過的人大多還站在那裏，舍不得離開，還想再買。
餘晖不停地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一方面是被熱的，另一方面是被吓的，他在這裏賣了這麽久的肉串，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好的生意。估摸着他之前賣了三個月都沒有今天這一天賣的多。
齊菡紗就在旁邊訓斥他，“你手抖什麽！一會烤砸了要砸招牌的。”
餘晖的内心是崩潰的，“齊、齊總，我害怕。”
“你怕什麽？”
“這生意太好了，我怕是假的。”
齊菡紗一巴掌拍他背上，“生意差你也怕，生意好你也怕，有點出息，我們可是要幹大事的人。”
餘晖順着她的話堅定地點點頭，和她聊了幾句倒也稍微鎮定下來了，手上的動作穩了許多。
分工十分明确，餘晖負責烤肉，齊菡紗負責叫賣。
“大齊皇城大齊皇城，猩猩養豬場倒閉了，王八蛋王八蛋黃鶴老闆，吃喝嫖賭欠下了一屁股債，帶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們沒有辦法，隻能拿着豬肉抵工資。今天通通買五串送一串，大家快來呀，此價隻因今日有，一年難得幾回聞呐～”
有兩個多愁善感的大娘甚至都掉眼淚了，“姑娘，你們真是命苦啊。來，給我來五串，不用送了。”
齊菡紗湊到油煙面前，硬逼出兩滴眼淚，“可不是嘛，我真是命苦，謝謝大娘，您慢走。”
“哎～”兩個大娘歎息着離開。
人群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齊菡紗一邊吆喝，一邊往自己嘴裏塞着肉，同時還要給一邊的靈兒和齊桓羽送上兩串。
齊桓羽坐在旁邊的小闆凳上，遞過來他就吃，不說好不說壞，但是從動作就知道，這肉串對他來說起碼不算差。
本來按照餘晖平時的生意，準備的肉串也不是很多，就連今天那條豬腿都是齊菡紗逼着買的。
當時餘晖就擔心到時候賣不完會壞，齊菡紗兇惡的眼神一瞪，硬是要了一隻豬蹄子，她讓靈兒付的錢。
餘晖沒有辦法，隻得當一個跑腿的，打雜的，一切聽從指揮。可是事實證明這隻豬腿肉根本就不夠賣。
齊菡紗讓他把豬皮剝下來，也串起來，烤豬皮。
味道倒也不錯，有嚼勁，不過大爺大媽估計嚼不動。
很快，一直豬腿就隻剩下骨頭了，上面的肉剃了個幹幹淨淨。
然而人群還沒有散去，那些隻聞其味未嘗其香的人不服氣了。
“老闆怎麽做生意的，怎麽就這麽點兒，我們這麽多人都還沒吃到呢。”
雖然他們沒有吃到，但是齊菡紗已經吃飽了，有的是力氣。站在凳子上把手舉起來，“大家靜一靜，大家先靜一靜，聽我說。大夥兒先到處逛一逛，小店馬上去準備最新鮮的食材。一會兒你們再回來，保準管夠。”
“切，真是倒黴。”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輪到我，就這麽沒有了。”
人群罵罵咧咧的散開，齊菡紗趕緊指揮餘晖，“快點去買肉，想不想掙錢了？”
餘晖忙不疊地點點頭，“想啊，做夢都想。”
“想掙錢就快點兒。”
“齊總，你等着，我馬上就去。”而後一溜煙兒地跑開。
齊菡紗閑下來守攤子，“靈兒，快點去幫我買兩杯水過來。”
“哦。”
靈兒一會就去旁邊端了兩碗涼茶過來，一碗放在齊菡紗面前，一碗放在齊桓羽面前。
齊菡紗端起來灌了兩大口水，喉嚨都要冒煙了。
問齊桓羽，“小九，好吃麽？”
齊桓羽誠實地點點頭，“好吃。”
齊菡紗屁股都要翹上天了，“那必須的，祖傳秘方，傳女不傳男。”
“父皇教你的還是皇奶奶教你的？”
“額，這個……”
她居然忘了，齊桓羽好像和她是同一個祖宗啊，這個玩笑開大了。
“都說了穿女不傳男，不能告訴你。”
“哦。”齊桓羽點點頭。
……
沈弈烯和赫連翊在旁邊看了半天，如今見着她終于閑了下來，兩人這才走了過來。
“喲，齊老闆這生意可紅火呀。”
齊菡紗聽着這聲音擡頭一看，居然是沈弈烯，後面還跟着赫連翊。
随便掀了掀眼皮，滿臉寫着不歡迎，“你們怎麽來了？”
沈弈烯大搖大擺地坐到旁邊，“這人都走到這裏了，自然是來照顧你的生意的。”
齊菡紗指着空空如也的烤架上，“你也看到了，今天已經賣完了，你明天再來吧。”
沈弈烯一言不合就把她戳穿了，“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今天管夠啊，難道是我聽錯了。”
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赫連翊，“阿翊，你有聽到麽。”
“嗯，聽到了。”
齊菡紗：“……”
沈弈烯：“……”
他就是随便問問，阿翊居然還回答了，果真是反常啊。
齊菡紗一臉嫌棄地怼他，“你們是聽牆角的嗎？”
沈弈烯搖搖頭，“我可沒有這種特殊的嗜好，我剛剛好像就站在這大街上聽到的。
齊菡紗思考的問題是上次吃了他的糖葫蘆，要不要還這筆賬，最後結果是不還。
“我可先說好了，我這是小本買賣，不殺生，不殺熟，全國統一價，誰來了都一樣。”
“那是自然。對了，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皇城還有養豬場啊。”
“……”齊菡紗撇了撇嘴，“你不知道怪我咯，孤陋寡聞還好意思說出來。”
“是麽？”沈弈烯沒有絲毫惱怒，仍然是興緻勃勃，“那煩請齊老闆指教一下，這養豬場到底在什麽地方。”
齊菡紗被她追問得不耐煩了，“都說了已經倒閉了，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這養豬場是倒閉了，可這地還在啊。說不準我也可以像齊老闆這樣，重新把養豬場的生意做紅火。”
“我……我忘了！”
“忘了，怎麽會忘呢？”沈弈烯沒放過她，像是準備刨根問到底，齊菡紗有些招架不住。
“诶，餘晖，你可回來了……”
齊菡紗一見餘晖回來，馬上就從沈弈烯面前遁了，跑過去和餘晖瞎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