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菡紗雙手枕在頭下,偏頭看向一邊的顔清清,臉上的表情客客氣氣的,問出的話卻直截了當。“清清姑娘怎麽來了?”
顔清清端坐在凳子上,和齊菡紗形成鮮明的對比。
“清清想着公主第一次住在将軍府裏,害怕公主有什麽不适的地方,特意過來看看。”這話有一種女主人的姿态。
齊菡紗在心裏嗤笑一聲,臉上卻是明媚的笑容。
“沒什麽不适應的,挺好。”
指了指身下的床,“況且有不喜歡的我自己就換了,比如說這床。過不了多久這裏就是我家了,現在早點過來适應适應。”
齊菡紗胡編亂造,反正也沒事,就陪着她玩玩,給人添添堵,給自己樂一樂。
顔清清臉色微變,“公主說的是,不過我看将軍府裏還沒有着手開始準備婚禮事宜,這大婚的日子可選好了?”
齊菡紗歎了一口氣,這婚禮還真是讓人愁死了。
顔清清以爲是出了什麽問題,皇家辦喜事必然是十分講究的,有一點不妥都不行。看她的神情,顔清清剛準備高興呢。
齊菡紗話鋒一轉,“日子有什麽好看的,隻要我和赫連将軍開心,哪一天不是好日子,就是明天也可以成親,你說是吧,清清姑娘?”
顔清清抓着手中的手帕,勉強答應,“公主說得也對。可是訂好了日子我們将軍府也好準備一番,免得到時候有不周之處怠慢了公主殿下。”
我們将軍府?
你們将軍府?
齊菡紗表現出大度的姿态,“沒事,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就算她是賣豬肉的我也不會介意的。”
顔清清驚呼,“公主怎麽能把翊哥哥和粗鄙的屠夫相提并論呢?”
齊菡紗忍不住翻白眼,赫連翊除了有點身份地位,長得還算過得去,其他哪裏好了。
“賣豬肉的怎麽了,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學的是工商管理,赫連翊也是個提刀的,他砍的是人,屠夫砍的是豬,有什麽區别?”
“……”
顔清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齊菡紗的口才是在職場上千錘百煉磨砺出來的,顔清清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平時也就在丫鬟面前呈呈威風,無人敢辯駁。
齊菡紗可是一點沒客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敢來挑釁她,那她必然要把對方秒成渣。
顔清清一來嘴上功夫讨不了便宜,身份地位又有所懸殊,這一趟不僅沒有任何收獲,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便起了身。
“既然公主殿下在這裏住得還算愉快,那清清不便打擾,先告辭了。”
齊菡紗絲毫沒做挽留,“靈兒,送送清清姑娘。”
現在是她住在這院子裏,她就是主人,顔清清是客。
待到顔清清出了門,齊菡紗擡手一揮,示意靈兒把門關上,沒事找事的真是煩人。
顔清清已經走出一小段距離,回頭看着緊閉的院門,跺了跺腳,手裏的帕子終究還是憤憤地丢到了地上,快步離去。
身後的丫鬟忙不疊又撿起地上的絲帕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