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入禦花園,馥郁的芬芳撲面而來,可越是走近,香味越濃,熏得齊菡紗有些頭暈了。
一擡眸,忽而看見花園裏有一個男子正背着身采花。
“阿嚏!”
齊菡紗剛打了個噴嚏,就看到遠處的男子轉過身來。距離有點遠,看得并不是很清晰,但從整體的形象和氣質上來看,也并非普通人。
于是她趕緊拉住了前面的靈兒,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靈兒,前面那個人是誰?”
靈兒稍稍側過身,還欲蓋彌彰地伸手擋了擋嘴巴,“公主,那是二皇子。”
“那他跟我不是親生的?”
靈兒又往那邊稍微瞟了兩眼,像是在确定說的話會不會被聽到,但是這距離在齊菡紗看來除非裝了順風耳,不然根本不可能聽到她們在說什麽。
靈兒也稍稍放下心來,但聲音還是壓得很低。
“二皇子的母妃是靜貴妃,靜貴妃是除了皇後娘娘以外最得寵的妃子。靜貴妃的父親是太傅大人,當年曾教授皇上課業,很得皇上敬重。”
齊菡紗聽得咋舌,卻也毫不意外後宮中有地位的女人都是家中有勢力的,不然一個貧民百姓想在後宮中争出頭簡直是難于上青天。
既然她的母親能登上皇後的寶座,家中的勢力定然也不會弱。
“靈兒,我們家有什麽人在朝爲官麽?”
“皇後娘娘的哥哥,也就是公主您的舅舅是我們大齊的丞相大人。”
齊菡紗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問:“太傅和丞相哪個官大?”
“自然是丞相大,太傅大人就是一個稱号,并沒有實權,丞相大人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完美!
齊甯刖看着齊菡紗在遠處和丫鬟嘀咕了許久才走過來,也沒心思要理會,繼續擺弄手裏的花,反倒是齊菡紗主動走到他面前停下,笑靥如花,“二皇兄好興緻啊,采的花莫不是要送給哪位姑娘吧?”
齊甯刖詫異地看着面前的人,别說主動搭話了,他這個皇妹平時看到他連招呼都懶得打,而他也并不需要她的親近,有齊楓琏這個太子在,他這個二皇子永遠都要被壓一頭。
随手掐下一朵粉紅色的牡丹,花瓣一瓣一瓣地從手中飄落。
“皇妹不是也好興緻麽,怎麽沒在菡靑宮裏多休養兩天啊,身體已經痊愈了麽?剛從靜心宮裏出來的時候還聽母妃在念叨,不知菡兒的傷是否痊愈了。大家可都關心得緊,皇妹以後可别再幹這種傻事了,這萬一······後果不堪設想,爲了一個男人,沒有必要,想當驸馬的人多得是,何必就非要嫁給赫連将軍呢。”
齊甯刖的話裏滿是譏诮,公主爲了嫁給赫連将軍尋死的事情人盡皆知,皇家的臉上即便抹了黑,也無人敢當衆議論,但是背後提起是莫不是嘲諷的态度。
她齊菡紗在職場打拼這麽久,這點弦外音還是聽得出來的。來之前倒還沒想過兩人之間不和這個可能。
這個二皇兄明面上是在關心她,但句句都在提她爲了個男人自殺的事,而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紗衣,而這個二皇兄什麽顔色都不選,偏偏掐掉了一朵粉色的牡丹,這可不是想讓她早點痊愈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