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菡紗悠悠轉醒,承受不了突然而來的強烈光線,伸手在眼睛上面擋了擋,本以爲将看到醫院病房雪白的房頂,入目卻是鮮豔的顔色。而後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略顯焦急地聲音。
“公主?公主?公主您終于醒了!”
齊菡紗微微側過頭,便見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小丫頭,約莫十幾歲的年紀,未成年,從臉上的表情看得出十分欣喜。
齊菡紗腦袋有點當機,翻身想要坐起來,不料卻和彎下腰來的丫頭撞了個正着,小姑娘當場就給跪了。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齊菡紗也被對方如此大禮給吓了一跳,翻身下床也要跪下去。
“噗通”一聲,齊菡紗實打實跪到了地上,但是卻是被自己的衣擺給絆倒在地的,不過她也沒管這麽多,先伸手摸了摸自給兒被磕到的膝蓋,然後就扶着小姑娘想把人給拉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
小姑娘隻一味的磕着頭,嘴裏不停地念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
齊菡紗也是這才注意到周圍的裝飾,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雕花的實木大床,整個帷帳上面鋪滿了桃花瓣的刺繡,非常女性化的風格。
靠窗的梳妝台上,一整面圓形的銅鏡,桌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放着好多木盒,還有各式各樣的小圓盒,應該是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
再往旁邊,兩扇屏風對稱而立,上面小橋流水搭配燕雀的靈動圖案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華麗而不庸俗,古色古香的氣息處處彰顯着富貴人家的氣派,并非一般的小門小戶能夠擁有的。
另外一邊是明亮光線傳過來的地方,一扇花紋繁複的塗紙窗戶正被支撐着向上打開,大概能分辨出外面是一個院子,一顆老槐樹正随着微風擺動樹枝,樹上的花骨朵正要開不開。
齊菡紗記得她摔下樓梯的時候正式盛夏的季節,她還穿着短袖短裙,辦公室裏冷氣開得很足,裏外是冰火兩重天的感受,以至于站在樓道裏的時候她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吹空調的。
但是此刻根據外面的天氣和景色,應該是陽春三月,大地回春之時。
拍戲?做夢?還是幻覺?
齊菡紗看向面前的姑娘,試探道:“小妹妹你是誰,你在哪裏,你将去往何處?”
姑娘聽完她的話再一次回了下來,啜泣出聲:“公主您怎麽了,奴婢是靈兒呀,奴婢現在在菡青宮,奴婢、奴婢将去往……将去往……”
齊菡紗聽完有些接受無能,伸手在小姑娘水靈靈的臉上掐了一把,換來一聲痛呼。然後齊菡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可不會認爲滾個樓梯能夠滾到别人拍戲的劇組,她手上沒劇本啊,況且她這随意出手也沒人喊“咔”呀……
視線重新轉向前面還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兩個标準的丫鬟辮子,身上的衣服雖然也很好看,但是款式花色都沒有什麽亮眼的地方,一看就是那種可以随便批發的款式,俗稱統一制服。
另外從丫頭剛才說的話來看,菇涼有點傻呀。
齊菡紗伸手挑起丫頭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長得還挺秀氣,眼睛也很靈動,就是現在瑟瑟發抖的樣子有點慫。
而她現在,剛才丫頭說什麽來着,公主?
是公主,公主呀!不是乞丐是公主!
甮管在哪個朝代,有身份有地位才是王道。當下看着這個丫頭也越看越順眼。
而這丫頭到現在還跪在那不停地唠叨着。
齊菡紗煩躁地掏了掏耳朵站起身,揮了揮手,快速進入角色:“起來吧起來吧,再不起來就把你拖出去喂狗。”
靈兒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了一會沒有聽到下一步指令,看公主好像也沒有要責罰她的意思,試探地提議道:“公主,我去通知娘娘您醒了?”實則是爲了溜之大吉。
齊菡紗又再一次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并未注意到靈兒的問話。從整體風格來看,房間的主人比較喜歡顔色鮮豔亮麗的東西,尤其是花紋複雜的,從梳妝台上的那一大堆東西來看,有錢是肯定的,這個女子還特别在意自己的容顔。窗戶正對的地方還有一架藤蔓編制的秋千,童心未泯……
等了一會還見公主坐在床上沒有反應,靈兒忙不疊地匆匆離去。
“诶,诶?”
齊菡紗不過是走了個神人就不見了,她還什麽都沒搞清楚呢。
在這個兩眼不認人的地方,齊菡紗還是決定先把自己認識了,擡手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這不是她的身體。她的手常年握筆畫畫,右手的食指上有一個很明顯的老繭,而這雙手纖細光滑,白皙修長,沒有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養不出這樣一雙手來。
随後坐到梳妝台前面,從銅鏡中觀察自己。唇紅直白,皓眸星目,标準的瓜子臉,十分具有古典氣息的一副面孔。臉上還稍顯稚氣,但是該有的都有了,纖腰翹臀,目測不會低于B。神韻中和她原來的樣子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就好像去了一趟韓國回來,所有地方都精緻立體了。
這特麽簡直就是吊絲一夜逆襲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