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覺得你的東西丢了,你可以派人去找,但不能無憑無據的就誣賴旁人,更何況,你那佛像是否真的丢了,還有待查證呢!”魏公旁邊的一位老者,也聲音沉甸甸的開了口,語氣中帶着十分明顯的不悅。
原本衆人還是挺同情周新這位失主的,哪怕周新平日裏行事嚣張,十分不受衆人待見,但也沒有人幸災樂禍,或者是落井下石,但周新那一句句威脅,實在是讓衆人有些聽不過去,畢竟對于他們的身份來說,哪怕隻是懷疑,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個時候周新也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激了,但若是讓他道歉,他卻又下不來台,隻能冷着臉站在那裏,還是跟着他來的那些人中,有幾個懂臉色的,主動幫他解圍道:“周老不是這個意思,周老也是太着急了,畢竟這雪月觀音實在是太珍貴了,若是這般丢了……”
“就算是再珍貴,也不能胡亂冤枉人啊,要我說,這裏是有監控的,去監控室看看,也總比在這裏胡亂猜測的好。”
聽到監控二字,周新也顧不上生氣了,立刻對着邱學道:“是該去看看監控,我就不信那個賊能做得天衣無縫!”
衆人聽到這話,倒是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邱學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十分配合的道:“我們這就去看看。”
邱學說完,見其餘人神色莫名,也隻能無奈的道:“諸位抱歉了,這一次的賞玩會竟然出現了這種意外,還請諸位随意走走,或者是去休息裏吃用些茶點,待我們查明事情真相後,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
邱學帶着周新去了監控室,而結果自然是讓人大失所望的,莫要說當時的監控視頻沒有錄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就算是前後的監控視頻,也是半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周新氣惱的砸了監控室的茶杯,邱學神色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對着周新道:“周老,我知道您不願意相信,但那尊觀音像,您真的能夠确定不是您的那尊嗎?”
“你什麽意思?我都說不是了,難道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還認不得嗎?”周新臉色十分陰沉,顯然是已經怨上了邱學,若不是邱學的保護措施做的不好,他哪裏會丢了那麽寶貴的觀音像!
“您有仔細看過嗎?周老,在場的有許多專家,我們請他們一起看看如何?若是您信不過他們,我可以請博物院的專家來,您看如何?”邱學神色堅毅,既然将這話說出來了,大概就是要進行到底的意思了,而他這麽做,顯然是對自己的判斷頗有信心,認爲那觀音像就是原本的那個,隻是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才會突然間變了顔色,不過要說突然變色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許多剛剛出土的老物件,也會有各種各樣神奇的反應,像是突然變色,又像是瞬間化爲了飛灰,很難說周老的觀音像不是和那些物件一樣。
“你,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周新憤恨的看着邱學,他根本就不相信邱學的話,他那好好的觀音像,怎麽可能變成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
在兩人讨論,或者說争辯着的時候,外面的大廳裏,也都是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這件事還真是有些奇怪,若說是換了一個,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時間太短,但若說是沒換,又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變化呢,奇怪,真是奇怪。”
“有變化未必就是被換掉了,我剛才有仔細看過,雕工沒變,神韻沒變,我覺得,這可能真的是同一尊觀音像。”就像是邱學所說的那樣,喜歡古玩的人,大多也都是懂古玩的,在場的這些人中,就不乏有玉石和雕刻方面的專家,隻要認真的看上幾眼,觀音像前後是否有差距,又有何種差距,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最後周老爺子在邱學的堅持下,還是請了幾位專家去确認觀音像的問題,不過他言語中透着濃濃的威脅,大有一種邱學找不出原因,便要讓邱學負責的架勢,讓邱學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卻還是咬着牙承擔起了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而專家不愧是專家,在近距離的查看過後,竟然異口同聲的确認,這便是最初展出的那尊觀音像,隻不過成色不知因爲何種原因而有了變化,但除此之外,玉質和雕工神韻都一模一樣,絕對不是仿制的。
“一樣的玉質?你們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你們看看這玉質的顔色,可有半點雪月玉的特征?你,你們……”周老爺子聽到這話之後,差點被氣暈過去,他怎麽也無法相信這些人所謂的鑒定!
“周老你别激動,我們隻是實事求是罷了,根據我的推測,這塊玉雕的材質應該十分特殊,大概是和什麽物質有化學反應,在接觸到的時候就會變質,隻是具體的資料,還需要研究後才能确定,您若是願意,可以将這座玉雕送到博物館的研究所裏,我們一定會盡力爲您找出原因的。”說這話的是博物館的一位玉石專家,一輩子都在研究玉石,在玉石界十分有名氣,甚至可以說是當代玉石界的權威,曾出過許多玉石類書籍,而這些書籍也都是教科書一般的存在。
周新這個時候,也不由得有些動搖了,他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但看着面前這些個專家的臉色,卻隻能皺着眉頭妥協了,“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研究,隻是我希望你們盡快給我一個答案!”
幾位專家互相看了看,雖然不太喜歡周新的語氣,但爲了研究這塊奇玉,還是忍着性子答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