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害死我的,我就怎麽害死你,我們的仇,隻有這樣才能抵消!”雲飄飄面目猙獰,語氣陰森森的念着台詞,還真有點女鬼的架勢。
在劇本中,這一幕是不需要對白的,全部都是女主角自己的獨白,所以很考驗女主角的演技,雲飄飄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現在你死了,是你咎由自取,罪有應得!但是我呢?我還要留在這個世界上,這肮髒污穢的令人窒息的世界,我真是煩透了,所有人都該死了,都該死,我要讓他們都爲我陪葬!”
女主角死後,就是一個随時都有可能變成瘋子的厲鬼,而且還是一個高智商的厲鬼,給人的感覺十分可怕,而這一幕,雲飄飄成功的演出了可怕的樣子,卻沒有半點高智商的感覺,看起來還是像個腦殘……
皇甫子依在心裏默默的念着腦殘二字,不由得就笑了,而評委席上的某位評委,恰好就看到了這一幕,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然也跟着笑了,皇甫子依若有所感的看過去,對方竟然還向着她揮了揮手,當真是有些……不好形容啊!
試鏡中的雲飄飄本來還在醞釀情緒,無意中見到評委擡手,瞬間就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再也演不下去了。
“咳咳,好了,就到這裏吧,下一位,皇甫子依。”秦印不知道爲什麽,也有種想笑的感覺,不過好在他憋住了,不然雲飄飄非得哭死不成。
皇甫子依起身,與雲飄飄擦肩而過的時候,雲飄飄瞪了她一眼,她則在雲飄飄耳邊低聲說道:“演技不錯,把恐怖片都演成了喜劇片,真厲害。”
雲飄飄這下子徹底變了臉,扭曲的神色忍都忍不住,回頭就想要找皇甫子依理論,卻是被窦雨栾拉住了,也不知道窦雨栾說了什麽,好一會才勉強被勸住了,而皇甫子依的表演,此時也已經開始了,她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直接便進入到了表演狀态,入戲十分快速。
“你怎麽害死我的,我就怎麽害死你,我們的仇,隻有這樣才能抵消!”同樣的台詞,從不同人的口中念出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相對于雲飄飄的陰森和猙獰,皇甫子依的臉色冷漠至極,一點報仇的快感都沒有,隻讓人覺得無比變态,甚至變态到恐懼。
一個人殺人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或者準确的說,一個鬼殺人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激動的?興奮的?痛快的?殘忍的?實際上什麽樣的感覺都有可能存在,而皇甫子依所要表達的,便是那種冷靜到極緻的變态,十分符合高智商鬼怪的設置。
“現在你死了,是你咎由自取,罪有應得!但是我呢?我還要留在這個世界上,這肮髒污穢的令人窒息的世界,我真是煩透了,所有人都該死了,都該死,我要讓他們都爲我陪葬!”這句台詞雲飄飄說的時候,其中充滿了憤怒和殺意,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隻鬼已經徹底瘋了,但在皇甫子依說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自問自答的玩味,十分理智的分析,厭世嫉俗的冷漠,以及冰冷中透着的瘋狂,種種情緒都在這一句台詞中表現了出來,甚至還隐含着一絲絲落寞和孤寂,讓人在恐懼的同時,不由得有些同情她,讓她所扮演的鬼怪,立刻就變得生動和複雜起來,不單單是在演戲,更是在一隻厲鬼的鬼生!
試鏡到這裏結束,很多東西都已經不言而喻了,莫要說是秦印這種大導演,就是在一旁對皇甫子依十分有偏見的窦雨栾,都無法否認她的演技,隻能恨恨的瞪了雲飄飄一眼,覺得還是這人太過不中用,連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都比不過。
“鄭總,試鏡結束了,誰更合适就不用我解釋了吧?”秦印語氣隐含興奮的問道,他很滿意皇甫子依的表演,甚至有些驚豔于皇甫子依的演繹,他雖然一直都覺得皇甫子依的演技不錯,卻因爲皇甫子依沒有太多的作品而無法肯定,但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皇甫子依,這哪裏是不錯,簡直就是好極了啊。
鄭學成的臉色有些尴尬,神情中也帶着一絲爲難,不太确定的看了看窦雨栾,無聲的征求着她的意見,不過他的爲難看在窦雨栾的眼裏,卻已經将他的意思表現的很明确了,他是偏向于皇甫子依的,所以才會覺得爲難,不然早就立刻反駁秦印的話了。
“兩千萬,秦導,隻要你願意用雲飄飄,我個人追加兩千萬投資,并且不再幹涉劇組的任何事。”窦雨栾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但咬了咬牙,還是不服輸,演技不行,就拿錢來湊,她就不信有不要錢的導演!
有導演不愛投資嗎?自然是沒有的,但這種喜愛的前提是正常投資,而不是這種逼着導演去錄用一個明顯很差勁的女主角,這不是搞藝術,也不是賺錢,而是自砸招牌的事,秦印又不傻,他怎麽可能會同意!
秦印看了鄭學成一眼,語氣有些無奈的道:“鄭總,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但凡是相差不多,我也一定會給你這個名字,可是有些事不能将就,不然的話,萬一口碑砸了,我這個導演也就不用做了。”
秦印并不想得罪誰,但卻也有着自己的原則,實際上現在的人,大概都是如此,凡是能好好的,誰又願意去得罪人呢,隻是如果對方太過咄咄逼人,非要去讓他幹那砸飯碗的活計,秦印卻是絕對不會幹的。
鄭學成也有些無奈,走到窦雨栾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其他人聽不到他說什麽,隻見窦雨栾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最終卻是消停了,并沒有再糾纏下去,讓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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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時間晚上六點。